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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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並不曉得你在這裡…”湘文慌張地回答。

“那你來做什麼?”他走近一步,像被觸怒的刺蝟。

“我是來當代課老師的…”她退後一步,結巴的說。

“代課老師?你要騙誰?你哪會教書?你只會嫁給有錢人,當少享清福而已!”他更生氣地說。

湘文強迫自己冷靜,她已不是昔那個未經大風大的小女孩。正要解釋時,她看見珣美掀開簾子向外看。

“珣美姐!”湘文如逢救星般的跑過去。

“怎麼會是你!真是意外的驚喜。”珣美張大眼說。

“是吳校長派我來的。”湘文說。

“你…你不是嫁人了嗎?”珣美的眸子睜得更大。

“你在做月子,別淨站著。”湘文扶她進房坐著,看到上紅咚咚的嬰孩,馬上說:“好美的娃娃,和你長得好像呀!”珣美新做母親,不免要提起女兒幾句。宗天跟了進來,靠著牆,冷他看著一切。

珣美聊著聊著,突然想起正事,忙問:“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會到浮山來的?你丈夫呢?”湘文抱著孩子,覺到宗天如針刺般的注視。她原本想說土匪那一段,但這一來必然穿幫,所以換了另一個版本說:“他半年前騎馬出意外死了。”

“什麼?”珣美看著她,眼眶泛出淚水說:“哦!可憐的湘文,你一定很傷心,很難過。命運對你太不公平了,你還算新娘子呢!”湘文低著頭,把全付的注意力放在嫵兒身上。她不該欺騙好心腸的珣美,更糟的是,在宗天的虎視耽耽下,她太緊張,做不出寡婦悲哀的樣子。

“珣美姐,事情已經過去,我也不怨天尤人。”湘文的語調極輕,怕出破綻“瞧,我現在不是很好嗎?回到北方,我一直在吳校長那兒教女紅,還有一些音樂…”

“你不是該在夏家,替死去的丈夫守一輩子的寡嗎?”宗天不懷好意地說。

“現在已經沒有人興那一套啦!湘文才十九歲,守寡多恐怖呀!”珣美這才發現宗天一直佇立在那裡,說:“我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種迂腐的想法。”

“不是我。”宗天板著臉孔說:“思想迂腐保守的是范家三小姐,她連包辦的婚姻都嫁了,寡還不能守嗎?”

“哦!我差點忘了你們兩個是認識的!”珣美雙手一拍說:“以後就麻煩你多多照顧這位‘新’老師了。”

“據我所知,范小姐沒進過學堂,又怎能教書呢?”宗天一副找碴的模樣。

“我說過,我教女紅,還有七、八歲的孩子都沒問題。另外,我還會彈風琴,教音樂。”湘文忍不住回辯。

“你會風琴?太好了!我們教堂裡放了一架,還沒有人懂得彈奏呢!”珣美高興地說。

“哼!扁會女紅和風琴,怎麼有資格當老師…”宗天又開始批評。

“宗天,你今天是吃錯葯了嗎?火葯味兒特別重。”珣美狐疑地看著他“我們湘文是哪兒得罪你了,你幹嘛老唱反調?”

“你不覺得湘文太年輕,經驗不足,應該換另一位老師來嗎?”宗天仍毫不收斂地說。

珣美柳眉一豎,頭一回對宗天發脾氣說:“秦大夫,學校我在辦,醫院你在開,你不覺得你管太多了嗎!”宗逃譾時無言,一看到湘文,他又差點失了控。也顧不得有禮或無禮,他不做解釋地便衝了出去,背後猶傳來珣美的聲音說:“奇怪,認識宗天那麼多年,還沒見過他這鬥牛似的德行,到底怎麼一回事呢?”鬥牛?他竟成了愚蠢可笑的鬥牛?

都是湘文!天地如此廣,她為何偏偏出現在他面前?他曾經痛心疾首地寫下“蒼鷹從此飛”她為何也揚起翼到浮山來?他心中千百個不平與不服,重重踏上石路,橫掃起一堆落葉。

回到醫院,看了幾個病人,情緒仍非常動。他又踏過石路,往學校宿舍的廂房走去。

才下石階,就恰巧看見湘文進入一間空房。很好,她落了單,正好有機會讓他把話說清楚。

湘文開了右扇門,打量著桌齊全的室內。突然左扇門“砰”地一聲,嚇得她轉過身,看見宗天,她手上的包袱又落地一次。

他橫眉豎眼地劈頭就說:“我不相信你對我在浮山的事,一點都不知情!

告訴我,你到底是為什麼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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