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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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夜幕深垂時。
但夜深人未靜,五光十彩的霓虹燈,把銀座區點輟得有如燦爛的鑽石,更像夜空星羅棋佈的銀河。
夜午,對東京這座不夜城來說,正是多彩多姿的夜生活的開始。尤其是燈紅酒綠,紙醉金的銀座區,更是到處歌聲舞影,杯觥
錯,觸目盡是無邊
,
漫著一片世紀末的瘋狂。
金絲貓夜總會里非常熱鬧,今晚來自美國的女子拳擊表演賽,引了為數眾多的觀眾,其中還有不少觀光客,幾乎座無虛設,真可說是盛況空前。
平時這家夜總會是以脫衣豔舞,以及上空女侍為號召,藉以招徠顧客上門的。但銀座區的所有夜總會,俱樂部,甚至小型酒吧,幾乎都是走的情路線,而且同行間彼此惡
競爭,無不挖空心思,想出別出心裁的花招,以廣招徠。
所以說,只要來到銀座區,無論走進那一家聲場所,都可大飽眼福,欣賞到形同全
的誘人
體,已經不足為奇。
因而別開生面的女子拳擊表演賽,由於充滿新鮮和刺
,外加不斷製造出的笑料,以及表演的少女個個身材健美,外型亮麗,使得金絲貓夜總會的節目能脫穎而出,一技獨秀,造成極大的轟動。
這時又進來三位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東方人。
他們眼光一掃,見全場已沒有空桌位,卻又不願轉移陣地去別家,只好走向距表演區較遠的吧檯那邊去。
通常吧檯都是由男調酒員負責,這裡卻是四名年輕貌美的上空女郎。
光憑她們的姿,及養眼的身材,又是幾乎赤
,全身僅保留一條形同透明的彩
你內褲,任憑顧客隔著吧檯一探頭即可一覽無遺,縱然酒價較別家稍費也值得的。
三位東方客坐上了高高的旋轉圓椅,居高臨下,正好大飽眼福,一睹吧檯內的無邊。
其中一人能利的
語,先向笑臉相
的女郎要了三杯“白蘭地”然後笑問:“這裡有位叫千代美子的小姐嗎?”女郎笑著搖搖頭:“抱歉。我不太清楚。”年輕紳士並不追問,等她把三杯酒倒好,掏出張百元票面的美鈔,用兩個指頭夾著遞給她:“不用找了。”這家夜總會一杯酒的行情約合十美元,他的出手真大方,小費反而比正帳多。女郎遇上這種豪客,自然是另眼相待,嫣然一笑說了聲:“謝謝。”另一位體格健壯的年輕紳士,不
以粵語取笑:“卓大律師,再這樣下去,我看你接的這個案子要賠老本啦。”卓大律師聳聳肩,灑然一笑說:“放心,只要找到千代美子,任務就算大功告成。其他的一切手續,回香港去辦就行了。”左邊較瘦的輕嘆一聲:“卓平,我們已經來東京找了好幾天,光是今晚,就連找了七八家夜總會啦。”卓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輕鬆地說:“誰教我們是‘鐵三角’,自然得有難同當,有福同享!”頓了頓,笑問:“有酒有
,志強,難道你還不滿足嗎?”被稱作志強的青年苦笑道:“謝啦,我情願回飯店洗個熱水澡,然後上
好好睡一大覺,那才叫享受。”健壯的那個接道:“小李,如果你不好意思說出心裡真正要說的話,那就讓我替你做發言人吧。卓平,他要說的是,最好能摟個年輕漂亮的東洋小妞一起睡。”李志強把眼一瞪:“去你的!我才不像你,男
‘荷爾蒙’過剩,三天不發洩就會憋死!”卓平忍俊不住大笑起來:“好啦,你們兩個別一拉一唱,如果
力過剩想發洩,我倒有個辦法解決。”其他兩人不約而同地望著他問:“什麼辦法?”卓平遙向正在表演的兩名女子一指:“去跟她們比劃比劃。”兩人不由地一怔,卓平接著說:“上次她們在香港表演,那位裁判在表演結束前,曾當場宣佈,歡
有興趣的觀眾下場一顯身手,在此地表演大概也不例外吧。”李志強笑道:“我不夠格,這隻有看駱希真駱大力士的了。”說時瞥了健壯青年一眼。
駱希真卻好像抓住了卓平的小辮子:“好哇!卓平,你在香港偷偷溜去看錶演,居然也不通知我們一聲,還說什麼有福同享呢!”卓平忙作解釋:“小駱,你別誤會,那位客戶是夜總會的大股東,為了董事會侵佔他股權的官司,要求我去了解一下實際營運狀況,臨時來不及通知你們,所以…”駱希真哈哈一笑:“別緊張,跟你開玩笑的啦。我們又不是跟蟲,那能你走到那裡就跟到那裡。”卓平有些尷尬,轉向李志強道:“你這私家偵探是尋人專家,今夜要看你的了。”李志強聳聳肩:“如果在香港,不是我吹牛,只要資料確實,不出二十四小時我就能把人找到。可是,我對東京人生地不
,而且資料又不全,只說明她是在銀座區的夜總會當上空女侍,這一帶的夜總會那麼多,叫千代美子的也不少,我實在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卓平輕喟道:“案子已經接了,而且這是件大案子,我總不能放棄…”駱希真忽問:“姓林的遺產真有好幾千萬美金?”卓平點了點頭:“這是最保守的估計,如果按不動產的現值,加上最近股票市場狂飆的行情,很可能已經超過一億了。”駱希真和李志強互望一眼,不由地吹出驚歎的口哨。
剛好一名上空女侍從他們面前走過,以為口哨是對她而發,不回頭報以嫵媚的一笑。
卓平忙跳下旋轉椅,搶步上前攔住那女侍,掏出二十元美鈔在她手上,用
利的
語問:“認識千代美子嗎?”女侍微微一怔,想了想,遙向表演區一指:“她剛才好像在那邊。”卓本一聽大喜,又掏出兩張二十元的美鈔,
進她手裡:“請帶我去找她。”女侍含笑點點頭,領著卓平便向表演區走去。
駱希真和李志強留在吧檯,目送卓平跟著那女侍走向表演區,只見他們東張西望,似乎尚未發現目標。
表演賽的擂臺設在舞池中央,四方圍以繩欄,一切設備完全依照正式拳賽場,只是裁判刻意扮成了馬戲團裡的小丑。
而場中正在進行表演賽的兩位健美女郎,則是上身赤,下身僅穿一條狹小得不能再小的彩
三角褲,剛好遮掩住不便公然展
的重要部份。
他們均戴著鮮豔的拳擊手套,互不相讓地展開奮戰,雖是表演,卻看起來非常真,雙方均全力以赴,絕不此正式此賽遜
。甚至更為刺
,熱鬧。
尤其兩個女郎糾纏在一起時,只要裁判一上前排解,她們就聯手對付裁判,把他攻擊得抱頭躲逃,一副狼狽不堪相,以增加表演的趣味和噱頭。
如此一來,自然引起觀眾鬨堂大笑。
女侍一陣東張西望,只見全場各處穿梭的上空女侍足有三十名,個個年輕貌美,體態阿娜多姿,曲線玲瓏,一律赤著上身,
間圍條小小的圓形圍裙,裙邊滾以白
“絲蕾”荷葉花邊,使紅
小圍裙更見俏麗可愛。
她們像穿花蝴蝶似的,在數百張桌位間穿梭走動,為顧客們端送食品和飲料。遇上好之徒,趁機
手
腳也不以為忤,反而要報以嫣然一笑。
幹這一行的本來就是在出賣相,唯有逆來順受,否則就難逃被炒魷魚的命運。
卓平已司空見慣,不足為奇,只是想到那位客戶,即將繼承龐大遺產的千代美子,竟是夜總會的上空女侍,心裡不免有些啼笑皆非。
正在這時,那領路的女侍忽然回身說:“奇怪,她剛才還在的,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卓平大為失望,急道:“麻煩你再找找看。”女侍眼光又向各處掃了兩遍,自言自語地說:“美子溜的真快,可能是…”說到一半,她警覺地把話止住了。
卓平上前追問:“你說可能什麼?”女侍似有顧忌:“這…”卓平馬上掏出張百元的美鈔,在她手上笑道:“我有急事要見美子,幫個忙吧。”女侍猶豫了一下,又打量卓平兩眼,才謹慎地輕聲問:“先生,你是不是便衣刑警?”
“你看我像嗎?”卓平灑然一笑,從上衣內袋裡取出護照,向她亮了亮說:“我是從香港來的觀光客。”夜總會雖是公開營業的正當娛樂場祈,但銀座區的環境特殊,背影複雜,混跡在這一帶的更是龍蛇雜處,形形,九
三教的人物都有。
尤其是黑社會上一腳,暗中從事各種非法勾當,使得銀座區無形中成了藏汙納穢的罪惡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