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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於是,縱使這句話的語氣足夠輕,也十分符合諸葛青一貫而不娶的作風,但是話音落在耳中的時候仍然是不偏不倚戳中了某一個地方,那大概是非兩情相悅的人不能夠
悉的隱秘場所。
熱水淋在身上,浴室漫起大片的水蒸氣,鏡子上模糊一片,旁邊的架子上放著諸葛青留下的半瓶沐浴和洗髮水,王也看了一眼,都是他不認識的牌子。
王也這麼多年對戀愛這種事情其實沒有特別具體的概念,尋常情侶們應該做的事情大抵也是知道的,亦或是更狎暱的事情倒也不是想不到,只不過從前待在這人旁邊,從小到大瞧著他貓逗狗惹是生非,偏偏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年少時的喜歡是黑暗裡開出的花兒,小心翼翼又怦然心動。於是某天睡夢中都是這狐狸的眉目光華,十六七的少年一腳跨在單車上,書包扔在車筐裡,手上擺著最新款的psp,夕陽下回頭看了他一眼,說老王你快點兒。
他猛然驚醒,後頸全是汗,那時候北京十月份,天氣冷得要命,沒有暖氣,王也睡出了一身冷汗,又想到夢裡那個要命的場景,著臉盤腿坐在
上,心說真是要完。
後來高考結束,一群人說要去吃散夥飯。他和諸葛青不在同個班級,按理說沒什麼集才對,但兩個班級吃過飯後去了同一家ktv包夜場。
王也當年在班裡也是班長,硬生生被灌了幾杯啤酒,實在是遭不住這種煽情又吵鬧的場面,著額頭鑽出包廂,卻偏巧撞見諸葛青站在走廊盡頭,文科班的女生們魚貫而出,成群結隊,諸葛青單手
在褲兜裡,另一隻手上握著手機,神
和說話的內容都隱匿在晦暗閃爍的燈光裡,中間甚至夾雜了無數個彷彿魔音灌耳的嘶吼聲,在一片靜默中的走廊裡成了滑稽的伴奏。
他看著諸葛青走來,距離姑娘身後半個身位,是非常紳士的距離。也許人有的時候會突如其來地清醒,王也自知對這種事不算,什麼明裡暗裡的心思他不願意費心琢磨,但此時彷彿醍醐灌頂般地想到一個一直以來被他忽略的事實。
諸葛青身邊的追求者確實比他以為的要多得多。
於是他在擦肩而過的時候揚手捉住了他的胳膊,勁瘦修長的手指攥住胳膊,冰冰涼涼,胳膊上那篇軟被捏得變了形,諸葛青的動作靜止片刻,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不合適的手勁。
諸葛青甚至不知是有意無意地扶了他一把,修長白皙的手指很瘦,搭在肩膀上,問他要不要陪他坐坐散散酒氣。
王也在水霧中抹了把臉,他還記得當年諸葛青穿的那件白襯衫上隱約的香水味混著濃郁酒氣的味道。
於是青梅竹馬談戀愛變會這樣,因為太瞭解彼此,所以就連心照不宣的默契都變成了迂迴的藉口,或許談戀愛這種事兒多少會有點只緣身在此山中,王也從前不覺得,但是他們之間那種心心相惜的默契似乎又在不經意間找回來了,只是諸葛青的反應和行為似乎永遠也不符合他設想過的任何一種可能,他開始變得不可猜透難以捉摸,開始變得令他心跳加速,開始變得令他一次又一次跌入懸崖。
下午諸葛青犯懶,左右可以藉著冒還沒好的理由,再多請幾天的假。和張楚嵐說過後心安理得昏睡了一下午,睡到不知今夕何夕,把昨兒被王也鬧出去半宿的睡眠全數補了回來。
但到了晚上下課的時候,他被一通電話鬧醒了,居然是王也,說是張楚嵐他們要去吃海底撈,你去不去。諸葛青坐在上反應了一會兒,想起來自己答應傅蓉那兩頓飯。
所以後來當他趕到飯店的時候,突然意識到這幫人是找不著他索就找了王也來兌現承諾了。一頓飯吃得有點心驚
跳,諸葛青並不知道她們倆到底是和王也說了什麼,又或許只是什麼都沒說,總之諸葛青這一晚上瘋狂給傅蓉甩眼神,那廂頭快埋在骨碟裡面。
諸葛青抬腿在桌子下踢了一腳,傅蓉躲得巧妙,於是諸葛青一腳踩在王也鞋上。
王也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夾了一片羊和蘑菇到諸葛青碟子裡。虧得他手長,隔著半張桌子,傾著身子也給他安安穩穩放在碟子裡。
張楚嵐坐在另一邊眼觀鼻鼻觀心吃火鍋喝可樂,這還是因為迫於王也的威壓沒有人要啤酒。
於是這樣一頓飯諸葛青吃得魂不守舍,倒也不是說有什麼不能叫他知道的,只是沒有想好處理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情況。張楚嵐偏偏趴在他耳邊咬耳朵:“老青,別虛,咱又沒幹啥傷天害理的事兒對吧。”對面王也掃了他倆一眼,張楚嵐觸電似的縮回去,假裝無事發生過。
王也笑了,他看向諸葛青,語氣直接的要命:“青,你吃飽沒?”
“他吃飽了吃飽了。”張楚嵐推著諸葛青出去,“你倆結賬就可以撤了,我倆要再吃點兒。”傅蓉非常善解人意地看了王也一眼:“我倆一會兒還有事兒,你倆先撤。服務員,再來兩瓶可樂!”幾分鐘過後,王也捏著那一把找零,一股腦揣在褲兜裡,馬路兩旁是高大參天的梧桐,夜下搖曳出水波樣的影子,路燈下飛蛾撞擊出微弱的聲音,王也垂下手拉住他,兩隻手纏在一塊兒,一個白得發光,另一個是健康的小麥
——是十指緊扣的姿勢——王也纏著他的手指,於是心跳聲隱匿在夏蟬的聒噪聲中。
“老青啊,下次給人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