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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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急行,約天濛濛時面前現出平坦地勢,只是這坦途之上曲曲彎彎拐了九道,路兩旁皆是半人高荊棘。

大亮時已將九道灣圍得水洩不通!「啪!啪!

…」突然,從對方戰壕放出冷槍,緊接著槍響爆豆!我速傳令:「全軍就地掩護!一齊還擊!」

「啪啪啪……」瞬間槍聲大作!九道灣四面開花!對約一刻,敵方見我軍並未進攻,這才停歇。

不多時,集鎮中央冒出一股黑煙,筆直衝天,想是求救信號。

這時善友、錦雙命人回報,二人已從北門進入。

我傳令:「全軍停止擊!就地警戒!」直等到晌午,未見湯孟二人出來,集鎮內一片寂靜,我正猶疑,忽聞北方隱約傳來槍聲,尋聲望去正是北川路方向。

不多時,婉寧虎隊兵頭陳秀平來報,刁家鎮派出援軍三百,以盡數被圍殲於北川路!我聽聞大喜,傳令:「命虎隊、豹隊就地戒備,再有來敵就地殲滅!」等至傍晚,依舊不見九道灣內傳來消息,正焦急,忽然紅燭報:「二!佳回來了!」我忙回身望去,只見士兵們分開讓路,佳戰馬在前,身後盧震嶽、白尚義趕著一輛大簷車急行而來。

行至面前,佳跳下戰馬道:「姐姐!晉耀先之母徐氏已被我接來!」我點頭:「妹妹辛苦!」言罷走到車後,盧震嶽挑起車簾放下踩凳,從裡面下來一貌美貴婦。

細看,大約四十出頭年紀,鴨蛋臉彎柳眉,瓊鼻玉口,身穿黑紋繡旗袍,絲襪繡鞋,氣質雍容,正是徐娘半老丰韻正濃。

在旁引薦:「徐夫人,這位便是我姐姐,亦是我軍主將!」她聞聽,忙飄飄萬福:「妾身徐氏參見二。」我忙用手相攙:「夫人不必多禮,隨我來,咱們慢慢聊。」言罷,命紅袖、紅燭警戒,我與佳陪著她找到一處清淨所在,搬來秀凳賓主落座。

我與佳摘去青紗,三人對面,問:「夫人可知我派佳將您請來何事?」她點頭:「為我兒晉耀先歸順之事。」我問:「夫人作何想?」她嘆氣道:「想耀先受過高等教育,卻委身為匪,妾身亦對此惋惜,時常規勸他,因此事,他與孃舅刁守一幾番爭執。現如今二兵鋒所指,便是湯善友、孟錦雙亦明事理真心歸順,耀先為何如此煳塗!」我聽她所言心中,笑:「想是耀先年輕氣盛又顧及顏面,若就此繳械投降恐自尊受辱……」正說到此,紅袖來報:「稟二,湯善友回來了!」片刻,善友來至面前,面帶愧疚道:「回報二!末將……費勁口舌,但那晉耀先提出條件,讓您不帶武器、兵卒,單獨入內與其會面商談方可歸順!

…末將無能!」

「過分!此子太過分!」我未曾答言,身旁徐氏怒斥。

善友這才看見徐氏,忙道:「夫人既在此,那便好辦!只需夫人隨我入內,耀先必同意歸降!」我擺手笑:「我亦與徐夫人同去見他,表我等真心!」佳聽了,旁勸:「姐姐貴為全軍主將,怎能輕易涉險!若有閃失如何應對?」善友也勸:「二不可如此!雖已將九道灣困住,但集鎮內尚有七百敵軍,槍械、彈藥充足!若是將您扣為人質,則無法了!」我笑:「佳、善友不必擔心,我料定耀先不過是試探我膽量如何,他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歸順!我此去,定可招降於他!況且又有徐夫人,更是萬無一失!」眾人還要再勸,我已卸下貼身刀槍由紅袖保管,與徐氏進入大簷車,命善友駕車直奔九道灣。

來至東門,善友高呼:「弟兄們,煩勞開門!」不多時大門開啟,車馬進入。

我坐在車內輕輕挑簾向外張望,見大街上門戶緊閉,兩旁士兵荷槍實彈。

車子停下,善友挑開車簾道:「二、徐夫人,請下車。」我攙扶徐氏下車,面前一大宅,門口八名士兵左右站立。

剛入院,面走來一年輕男子,三十不到,高個頭,濃眉大眼,滿面英氣,一身藏青軍裝,腳下馬靴,英姿颯,器宇不凡!我見了,心中便生出百分喜愛。

他來至近前,一眼便看見徐氏,驚訝道:「孃親怎也來了?!」言罷,單膝跪地。

徐氏站定,怒斥:「你這孩子!怎如此不通事理!二在此你不拜,怎先拜我?還不見過二!」耀先身後閃出錦雙,大笑:「都是一家人!何必還分彼此?三弟!還不給二行軍禮?」晉耀先這才起身在我面前站定,行軍禮高喝:「末將晉耀先參見二!」我輕輕摘去面紗,亦行禮回應,笑問:「耀先既見了我,是否同意歸降?」他二目炯炯有神,緊盯住我粉面片刻,臉上一紅,忙道:「末將無禮要求,只為試探二是否真心,既然您已到此,末將願真心歸順!自此聽憑二調度!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我心中大喜,忙傳令全軍進駐九道灣,歸順士兵賞銀洋五塊,眾人皆大歡喜!來至正堂,我居中而坐,耀先獻花名冊、錢糧冊,我收下,笑:「先得善友、錦雙,如今又得虎將耀先!大家應齊心共破刁家鎮!」眾人聽了,士氣大振,善友道:「二如今不費一兵一卒收了陳家溝、黃土臺、九道灣三處大集鎮,已斷去刁家羽翼!我們只需好好謀劃,定可剿滅刁守一!」耀先道:「兵貴神速。依末將之意,用過晚飯後即刻起兵,先將刁家鎮團團包圍再作謀劃不遲!」我略沉,看著他問:「耀先正合我意,但有一事……妾身倒想聽聽徐夫人與耀先的想法。」他忙回:「二但講無妨!」我正道:「陳家溝、黃土臺、九道灣得來容易,但刁家鎮卻是萬難,此去,必定腥風血雨,兵戎相見!而徐夫人與耀先又與刁守一沾親,槍彈無眼,若是……」話音未落,徐夫人打斷道:「二之意我已明瞭,但這裡有一緣故,只因我並非耀先親孃,乃是他孃,當年他出生時,生母患了產後風先去了,臨終時託孤於我,因此只問他之意便是了。」我這才知曉其中緣由,隨即轉臉看著耀先,只見他低頭沉思,片刻望著我道:「二容稟,刁守一雖是我孃舅,但多年來我一直對他所作所為不齒,時常爭執。依我之意,早應向民國政府請降收編做正規軍,怎奈他貪財膽小,患得患失,舍不下這片家業,一心為匪!我也是礙於這血親關係才投身匪類!今既已歸順楊家,則正不兩立!若真是槍彈無眼傷了他命,也是咎由自取!」我聽了心寬,贊:「耀先如此大義!實令人佩服!傳令全軍速用晚飯,即刻啟程!」定更天,大軍出九道灣直奔刁家鎮,在北川路與婉寧、獻州、大勳兵合一處。

十里路說到便到,我傳令全軍緩行,抬眼望去,面前現出黑乎乎一大片房舍,心道:這刁家鎮果然不同於其他三處,房屋瓦舍成片,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邊.藉著月再細看,遠處集鎮中央聳立一座石頭城,城牆上燈影搖曳,似有士兵往來穿梭。

我傳令,命善友、錦雙從西,婉寧、耀先從北,佳、囡緣從南,我自率鳳隊從東,四面合圍。

眾人領命而去,我命獻州、大勳帶一領士兵在前探路,慢慢進入。

「啪!啪!

…」剛入集鎮便遭零星抵抗,但放過冷槍後敵軍便迅速回撤,隱約聽四下裡有人喊:「敵軍來襲!敵軍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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