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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裴原惡狠狠地打斷他，恨不得將他咬碎。

印水抿著嘴，審視了幾秒後，他在等級10後打了一個勾。

他繼續念出第二道題:“問題二（選擇題）:在目睹零的死後，你是否還會好我？a:是。b:絕對是。c:不——”

“——你tm是個瘋子！”裴原通紅著眼，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一輩子也不會明白，你只是一個沒有覺的變態！”印水無動於衷地望著他，冷冷說:“回答問題二。”裴原直接往他臉上啐了一口，他完全忘了對付這個人的手段。

印水冷靜地擦去臉上的唾，再次重複:“回答問題二。”裴原眼中閃著淚光，絕望地吼道:“你是個混蛋，我不會對你有覺！我來這裡是為了殺了你！”印水一言不發地低下頭，在問題二後面選擇了答案d。

然後是第三題。

“問題三:如果我和——”

“夠了！”裴原再也受不了，“放開我！我要回去！我不要再繼續！洛塔——”他直接說出了“洛塔麗”，他再也待不下去了。

然而，就在他發出聲音時，印水飛快捂住了他的嘴，同時一木楔抵在了他的小腹上，威脅地刺入一分。

“不準說出那個名字。我不想把它放進去，‘座標’會讓你痛不生，它會影響你的判斷結果。”本不會有什麼結果！這個劊子手卻什麼都不懂！

裴原狠狠咬了他一口，接著默唸出了洛塔麗。

“啊——”他如同被釘死的蝴蝶，短促地慘叫了一聲。

木楔刺進了他的腹部，咬噬著他的血，貪婪地往裡面鑽去。

印水握著木楔的另一頭，阻止它繼續進入。

“看著我，不準再念那個名字，否則我馬上會鬆開手，你知道它會讓你多難受。”印水冷冷說道。

木楔才進入不到三分之一，裴原已是冷汗淋漓，最關鍵的是，不管他念多少次安全詞都無法離開，他又被困在了這裡，被困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零的世界。

“抬起頭來，好好聽我的問題。”印水命令道。

淚混著汗水，不受控地從眼角滑落，裴原勉強抬起頭，望著一臉冷漠的印水，他無動於衷地念道:“問題三:如果我和你的妹妹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你選擇誰？”第140章第七天裴原微微張了張口，發出的聲音輕不可聞。印水湊到他的嘴邊，才聽到他說了什麼。

“拿、拿出去，我就告訴你答案。”裴原無力地耷拉著腦袋，靠在印水肩上，溫熱的氣息盡數落在對方耳間。

印水身體一僵，如今近距離的緊貼，彷彿他們親密無間。

他受到了沒有由頭的蠱惑，遲疑了一瞬。

壓倒他的最後一稻草是落在他頸間的水滴，和啜泣般的輕語:“求你，這很難受……”痛苦會影響審判結果。他做出了決定。

他握著木楔，緩緩出。

就在木楔離體的瞬間，裴原咬緊了牙，狠狠默唸出了安全詞。

洛塔麗——！

一瞬間，他從十字架上消失無蹤。

幾捆空蕩蕩的繩索留在了十字架上，還有木楔上殘留的血跡，說明這裡發生過的審問。

印水一言不發地站在十字架前，回應他的是十字架上歪斜的刻字。

還有三座墳是空的，其中有他的一座。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空白的十字架，接著低下頭，又看了第三個問題。

問題三:如果我和你的妹妹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你選擇誰？

a:時亦塵。

b:裴小艾。

就是這個問題，讓裴原不顧一切地逃走了。

*夜已深，天空愈發沉重。

相間遠獨坐在書房中，奧丁在晚餐之後便被家族叫回去處理事情，相間遠這才有時間坐下來處理公司事務。自馬爾斯去世後，生物研究所的事務都落到了他的肩上，偶爾他還得以高層的身份出席會議，而一些常瑣事卻是沒完沒了。

此時，他卻對著一份文件心神不寧，紙面上的字躍入他的眼中，卻和不認識一樣，很快就掠過去了。

他的思緒浮想聯翩，眼前不停地閃過往昔的景象，大多和馬爾斯與時亦塵有關，這兩個人佔據了他生命中前一半，而後一半，掌握在了奧丁手中。

他也會想到奧丁，然而他很快就會跳過，繼續回憶那些無法忘卻的往事。

他想起了第一份甜點的味道，柔和的油與香草織的甜香彷彿天到來，那是他吃到的第一個蛋糕，他與馬爾斯的第一次用餐。

馬爾斯喜歡甜品，他不知不覺中也有了這個習慣。

糖分，能止住他的飢渴，能撫悲傷的靈魂，甚至是無窮無盡的空虛也可以填補。

他現在就想要嚐到它的味道，光是那一個酪蛋糕可還不夠。

相間遠起身朝外走去，倒不是真要去吃蛋糕，只是想擺脫那種心情。然而他剛站起來，地板猛然一陣搖晃。

震源是從地下傳來的，他扶住了桌子才沒有摔倒，但那一下震動過後，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這時，門被推開了。

翼走了進來，在他開口之前，相間遠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亦塵醒來了？”他問。

翼搖了搖頭:“亦塵少爺還在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