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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做的,裁得栩栩如生,以假亂真。
再抬頭,那人已如一陣清風,消失不見。
我正恍神,便聽好友哆嗦著說這白杏花很像天武會的,這群殺人狂選中獵物時喜歡送上一枝白杏花,人死之時,白杏變紅杏。
我說不會吧,天武會又不是殺手,殺我對他們有什麼好處?況且他又不知道我是誰,我誇他一句帥就要殺我?沒道理啊。
好友沉默半響,反問:“瘋子殺人,需要道理嗎?”說得好有道理。
他又勸我近來莫要出門,免得生出事端,說不定他就是看我長得帥不順眼,就像我們看他長得帥不順眼一樣。
我深以為然,速速回了相府,朝中事務已由諸門客處理,下午悠然無事,然而剛到夜裡便有了問題:長夜漫漫,若無美姬作陪,該如何度過?
我思忖了片刻便作出決定。
,是一定要招的。
不能因噎廢食。
畢竟相府上下已經戒嚴,當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今夜風清月明,皓月千里。
相府中緻修葺的杏花園內香氣陣陣,蟲鳴鳥叫,不絕於耳,往來有侍衛巡守,無半點殺氣。
風微漾,搖落滿地杏花,有幾瓣零星飄到我案前,輕盈透明,潔白素雅。
這是江貴妃生前最愛的花。
我把玩手中那枝紙杏花,恍惚憶起剛入仕時,堂姐早已失寵,那時未經賀州之戰,我也並非兩朝權臣,舉步維艱。
正想著,門口響起敲門聲,我隨手將紙花進桌案上玉瓶,看它
著燭火,隨風搖曳。
這回來的是京城名,名喚瑞娘,生得面容端麗,身姿豐盈,才貌雙全。當然,我對才藝不
興趣,只是裝作欣賞而已。
瑞娘見了我,屈身拱手,口中念道相爺萬福。
這角度,我只需稍稍低頭便能瞄到那豐腴高聳的脯,不由心猿意馬,做個
嚥的動作,笑
上前扶起,在她白膩滑
的側臉親上一口:幾
不見,瑞娘清減了不少。
瑞娘掩口笑道:還不是相爺總也不來,想您想的。不過近妾身倒聽姐妹們說起,有人傳言相爺最愛
折磨年輕貌美的女子,動輒處死愛妾,常在房事中將人
待致死,不知哪傳來的。
我猛地將茶盞摔到對面牆上,發出嘩啦巨響,茶湯染髒了潔白牆壁。
這話一聽就又是政敵抹黑。
想起那幫人,便不免想到敵國,難得的興致全毀了,我眉心嘆了一口氣,冷淡道剛才手滑。
瑞娘水蛇般的身子纏上來,眼尾翹起,端的是千嬌百媚,纖白的指尖勾起麻繩纏上我的手腕,笑著道:誰想到,相爺喜歡的是這個。
我哈哈一笑,伸手將美人摟入懷中,手指撫過她白潤的酥,笑道:是哪個?這個,還是這個?
說著便要拉她上榻行那雲雨之事,正這時!只聽身後一道破風聲襲來,身旁女子應聲倒地。
我忙俯身探她鼻息,只是昏,這才意識到一道鬼魅般的身影不知何時飄然出現在身後。
我因知曉江現是死於燕王之手,知道還未到我死之時,加之相府戒備森嚴,便未想過真有刺客能夠闖入,待要呼救卻被一隻有力的手掐住了喉嚨,另一隻則捂住口,使我發不出聲。
我餘光瞥到那張英朗的臉,不由心神俱亂。隱約記得好友好像說過,這天武會瘋子都是殺人狂,不愛名,不愛利,只愛殺人。
果然,接著那人便附在我耳邊低聲笑道:“相爺夜安,臨死前你能說三句話,現在開始。”我毫不猶豫道:“我真不是你爹。”
“第二句。”
“我承認你比我帥。”
“最後一句。”我將手自打結的麻繩圈中掙出,大聲叫道:“救命啊——”第二章紅杏“有刺客!”
“救命啊!”
“有沒有人管了?”我喊了半天,竟無人前來,窗外只有鶯鶯鳥鳴和蛐蛐叫,甚至連巡守的腳步聲都沒有,不由心底一沉,喊這麼久都沒人,恐怕相府侍衛已被滅口,難道我今真要
代在這了?
再看那位老弟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邊,吃著我的柑橘,足足聽我垂死掙扎叫了二十多聲救命,喊到嗓子發啞,才笑
道:“喊完了?不如我教你一句,比喊救命管用。”我問那是什麼?那人薄薄的
角微勾,綻出一抹戲謔的笑,道:“你就跪下大喊……爺爺饒命。”我撲通跪下哭道。
“爺爺饒命!我真的不想死啊!”他哈哈笑道:“好吧。”拾起扔在上的皮鞭,折作兩段,握在掌中,以鞭柄抬起我的下巴,迫我抬頭對上那雙桃花般瀲灩的眼,慢條斯理道:“鄙人路過京城,久聞相爺大名,便來看看,沒想到。”說著用
糲的鞭繩輕蹭著我的臉頰,笑
問道,“相爺說說,這是什麼?”那皮鞭兩指
,黝黑髮亮,
糙又微涼,帶著淡淡的皮革氣息,充斥鼻尖。我不由闔上雙眼,有些羞恥,也有些慌張。
這東西平可作
底間助興之物,美人手勁小,玩起來別有味道。但被一個比我高比我壯還比我帥的男人打便是另一回事了。
被美人打,那叫情趣。
被男人打,那叫上刑。
更何況這男人還是個習武之人。
於是我戰戰兢兢藉口道:“其實這只是個裝飾品,顯得整面牆沒那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