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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樹愣愣的看著幸子,半晌說不出話,過了好一會才面容舒展地說:「打贏了。」幸子像打了勝仗一樣握了握拳頭,繼續聽美樹說話。

「打架是打贏了,愛子的臉都被抓傷,但後果就非常嚴重。村上愛子憤怒離開後,直接找了她的父親村上小夫,第二天沙溪就被闖進門的武士用繩子綁住帶走。我們非常著急,還是你阿到處打點疏通,大家才有機會見了沙溪一面,」

「我記得那是五月的夜晚,月亮很大,我和阿帶著裝米糕的竹筒,跟著一名武士去看沙溪。監牢就在城西,我們趕到時已經是深夜,晚上去是想避開村上小夫的眼線。我們穿過惡臭泥濘的小路走到監牢深處,沙溪就被關在那兒。」

「武士把我們留在那就離開了,他本是我們的恩客,因為尊敬阿所以偷偷幫忙。等我們見到沙溪,你阿當場就哭個不停,我也忍不住掉眼淚。沙溪赤吊在牢裡面,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身上都是血,我當時以為她已經死了。牢裡面的牢名主過來要救命藤,那個人模樣趾高氣昂,要錢時卻彎點頭。張口就是八分銀子一晚,那時已夠吃一頓鰹魚。」

「美樹阿姨,救命藤是什麼?」幸子不解的問。

「就是賄賂犯人頭頭的錢,犯人裡地位最高的就叫牢名主。新進來的犯人都要給他錢,不然就挨其他犯人欺凌,直到你給錢為止。」美樹解釋完,繼續說道。

「阿把兜裡帶的錢一股腦的都給牢名主,那個人才介紹說,雖然沒給錢,但是他見沙溪樣子可憐,所以就沒動手。拷打她的都是獄監和官家的人,還有一個女人也來過,把沙溪狠狠地折磨了一通。我當時想那一定是愛子。」

「我們把沙溪解下來,簡單擦洗,我把衣服脫下來給她披上,又餵了一些吃的就離開了。沙溪被拷打的沒力氣說話,只是半睜著青腫的眼睛,使勁拽著阿的衣服。第二天,村上小夫派人來告訴我們,沙溪必須趕出去,如果非要留下,の女屋也就別開了。」說到這裡,美樹神黯淡,似乎沉浸在那段悲傷地回憶。

幸子趕緊鞠躬起身,跑出去燒水煮茶。

雨聲沒有停,院子裡卻靜的可怕。

回到美樹的臥室後,幸子恭敬的沏茶,讓美樹潤喉。

美樹隨意喝了幾口,繼續說道:「總之,當時女在京都並沒有太成氣候,有幾家店也是仰仗の女屋的影響力才能生存。為了保住の女屋,阿只能無奈的放棄御手洗沙溪。她先花大價錢把人贖回,然後安排沙溪離開,等事情過去的差不多,最後通過關係把她安排進三洋菊酒,這就是過往的事情。」幸子安靜的等美樹說完,然後鼓起勇氣問:「美樹阿姨,你為什麼對我說這些。」

「因為沙溪心裡對の女屋有仇恨,我不希望你以後成為我們的敵人。」幸子咬了咬嘴問道:「御手洗沙溪告訴我,女出道時需要引路人,她說,花音選擇了芽衣,那麼,美樹阿姨,我是不是沒機會出道。」美樹意外的看了一眼幸子,揮揮手說道:「當年把你買來可不是吃白飯的,你總有一天要出去賺錢,這你不用擔心。」

「不過,我不反對沙溪那邊的人做你的引路人。」美樹停頓了一下說道:幸子詫異的抬起頭看著美樹阿姨,她的表情依舊淡然雅緻,似乎沒什麼事能讓她平靜的心起波瀾。

幸子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黯然問道:「您要把我賣掉嗎?」美樹說道:「你這個丫頭,別傻了,怎麼會把你賣掉,我們是一家人啊。」這句話,說的幸子心裡暖暖的。

她立馬溫順的低下頭,一副任憑吩咐的模樣。

「其實,假如我真的把你賣給三洋菊酒,那沙溪將立刻對你失去興趣,京都雖小,但落漂泊,無依無靠的女孩子滿街都是,你以為自己憑什麼獲得她的關注?」美樹說完,審視的盯著幸子的臉看。

這句話讓幸子後背發涼,似乎屋外的涼風從門縫鑽進來,吹散了她僅有的一點得意。

幸子突然意識到,御手洗-沙溪約談自己並非看中了她所謂的獨特天賦,而僅僅因為她是の女屋中的學徒。

自己的身份註定只是那心如海深般女子的手段玩物,正如茶酒會上客人投擲在場中的棋子,女們明知那代表著羞辱和折磨,卻依舊奉笑臉追逐,供人取樂。

如果答應沙溪,那自己在の女屋中的位置將非常尷尬,因為無論美樹阿姨在籌劃著什麼,都無法改變她已經變成外人的本質,今後的生活幾乎是可以預見的。

但如果不答應,花音已經明顯開始有計劃的調教芽衣,那自己的未來又在哪?幸子不由得呆住了,她瘦弱的身影看起來卑微和無助。

美樹她看著跪坐在面前依舊年幼的幸子,表情沒有任何波動,但她眼神深處,透出一抹同身受的同情。

於是,她最後說道:「對於是否接受沙溪的邀請,你自己決定,不用心懷畏懼,你跟了她或許對の女屋來說也是一種契機。你的技藝學習優勝芽衣,但遠比不上當初的花音。無論未來的路該怎麼走,努力修行總沒錯,所以,不用多想,先去休息吧。」幸子恭敬的鞠躬,撤下茶具,離開了美樹的房間。

夜更深了,雨仍在下。

雨絲細如牛,幽幽的飛灑著涼意。

回到房間時芽衣不在,此時夜已深,如果她沒在上睡覺,那隻能在一個地方,那就是花音的臥室。

幸子覺的身上很涼,披了件衣服出去尋找。

剛穿過走廊,就聽見芽衣沙啞的哭喊聲從花音屋裡傳出。

幸子有些木然的聽著,一直以來,她都認為花音定是在某方面特別討厭芽衣,所以倍加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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