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清漓】(2)作者:此生為了美2021年3月12字數:21138【純愛母子,玄幻無後宮】——清漓山原本並不叫這名字,而我幼年時也一直不知道這山到底叫什麼,直到後來某天清漓突然就在天下有了名氣,大家便傳清漓上人住在清漓山上。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清漓就坐在山尖崖邊眺望雲海,目光深邃而幽遠,音惆悵而無奈,似是在自言自語,「清漓,清漓,清漓山,那便叫清漓山吧。」這片連綿不絕,嶙峋險要的山脈名曰垂絕山脈,位於雷州和宜州之間,算是兩州的
界,而清漓山便在垂絕山脈之中。站在山頂,四處眺望,雷州和宜州的風土都可窺得一二。正道宗門以天玄山為尊,天玄山的分派也是最多,都分佈在宜州各處。而魔道則以地玄閣為首,勢力遍佈雷州。兩方這些年以垂絕為緩衝,寸土不讓。
與垂絕山脈的怪石嶙峋,峰壑爭秀不同,清漓山峰巒起伏之間皆是山清水秀,鬱鬱蔥蔥,山泉由山頂而下,如經脈一般遍佈山體,算是一處難得的世外桃源。而山中靈炁之充裕,更是天下絕有。我一直懷疑這山是天上落下來的,不然為何就像是一湧泉眼,源源不斷的散發著純潔的靈炁。
所以在清漓山上修行要遠比在其他地方輕鬆的多,不然像我這樣的資質斷不能如此年輕便邁入金丹。清漓顯然要比我更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她在山上設了靈陣,以霧氣和幻境遮擋了整座山,同時也封了上山的路。而以她的修為,幾乎不可能有人真正知道清漓山的位置所在。
清漓扶著我的肩,我只覺眼前一晃,整個人就已經站在了清漓山的腳下。落地後,她便放下手,獨自往山上走去。
雖然我才十六,但其實已經要比她高上一頭,但當我在她身邊時,迫於長久以來的習慣和她那可怕的氣場,總是會不自覺的低著腦袋。
「娘,我們到底算是正道還是魔道的啊。」我猶豫了許久,眼看就快要到家,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雖然按照以往的經驗,清漓很可能並不會回答我這個問題。
「正道。」清漓並沒有回頭,傳音卻答的極快。
「那剛剛我們為什麼沒有幫正道剷除魔教呢?」此時我們已經並肩走到了我的屋前,她移步從我堂前的院子走過,傳音卻沒斷。
「他們只是一群為名利長生而搏之人,算不得魔,也談不上正。」話音落下,她甩袖一揮,石板院中的雜亂落葉飄花泥漬便聚在一起,隨後如水般飛往樹林的土間,整個院子頓時煥然一新。
我還在思量著她的話,可卻談不上十分明白,今那個元嬰大魔如此窮兇極惡,居然還算不上是魔嗎?想到這,我不免又有些心虛,畢竟我今天的表現著實有些丟人現眼。
「娘,對不起,孩兒修為不,給你丟臉了。」其實作為兒子,我說這話並不僅僅是道歉,還有一絲尋求安
的念想,畢竟站在面前的人是我娘。
「無妨,本就差著境界,後努力
進便是,早些休息吧。」早些休息四個字還沒出來,清漓就已經如泡沫般啪的一下消失在了院子裡。
她這句話勉強能算是安吧,只是那冷漠的語氣總給我一種無所謂的態度。
彷佛是在說,「你自行造化便是,強弱與我何干。」我仰頭看向屋後更高處的山峰輕嘆口氣。
清漓就住在那裡,既不是金玉大宅,也不是恢弘宮殿,而是和我一樣,簡單而乾淨的一座竹屋。屋後便是斷崖,若站在斷崖之上便可一覽垂絕之貌。
那裡我很少會去,因為我一直覺得娘不喜歡被打擾。反正雖說是母子,但平時也是各自修行,無甚集。
我的屋子雖然簡單,但我卻很喜歡,除了四周被茂密的樹蔭環繞,還有一條山泉進院子,院子裡只有一張石桌,兩張石凳。再往前便是個一丈見寬的石塘,泉水彙集其中又從石塘底部的細孔
下山去。
每每練功累了,便可在這石塘裡浸泡解乏。山泉水總是很涼,但我自小怕熱而不畏寒,所以戲水成了幼年時候最為開心的消遣。
屋內的所有制品幾乎都是竹製的,除了那張寬大的。大約是我五歲的時候,這張
某天突然就出現在了我的屋裡,玉琢冰雕冒著滾滾的寒氣,像是一塊剛從北海極地撈出來的大冰磚。
誰放的自然不用說,但我當時也不敢多問,畢竟娘一直以來的的臉也並不比這張寒
好到哪去,我只能當是她給我艱苦修行增添的考驗。
一開始我常常會在夜裡被凍醒,但好在從未因此著涼生過病,後來隨著我的年紀越來越大,不知是不是習慣了,這反而讓我睡的越來越舒服。
我剛坐上,就從上方的竹樑上掉下一個雪白的小絨球,隨後便往我懷裡蹭。
「哎呀,行了,行了,我不是回來了麼。別鑽了,到時候又給掉我一身。」一隻
緻小巧的狐狸腦袋從懷裡鑽了出來,眯著大眼睛,把腦袋架在我
領處,沒一會就又睡了過去。
這個小傢伙是一隻心月狐,我給它起名叫小九,算是我的靈獸,通體雪白還只有一尾,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睡覺,天天都睡不醒。
雖說書裡記載心月狐成年後通體火紅,生九尾,靈力通天,可那都得是成千上萬年以後的事了,我必然是等不到那一天,現在養著它多半也是在給別人做嫁衣罷了。
而這傢伙現在和一隻小狗無甚區別,毫無戰力,膽子還小。要非說用處也就只有一個。這心月狐通人心,識善惡,帶著它要是遇到心存歹念之人,它就會縮在我懷裡輕輕咬我,算是個提醒。
今天清漓入神,我怕它受不了那麼多生人味和雷劫的影響,所以就給丟在了家裡。它倒也沒什麼不滿,反正在哪睡不是睡,無非是在我懷裡睡的更舒服。
這晚我睡的很早,因為明天是可以下山的子,娘每月只許我下山三次,可是萬萬不能錯過。
不知睡了多久,只聽見耳邊呼呼的風聲,我睏倦的睜開雙眼,隨後便徹底被驚醒了,可似乎又算不上醒了,因為我能覺到自己雖然神智清醒,可卻並沒有身體的掌控權。而視線也只能被迫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