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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力的手臂，將他從海崖最旁邊拉回到自己身旁。

風狂卷著，有一粒石子隨走動沿著海崖滾落，轉眼摔碎在礁石嶙峋深淵裡。

有火種落在這片草野之上，經風一股，卷席起浩湯無際的大火；那是要往靈魂裡灌岩漿，燙得連死亡都持續顫動。

徐皓對著那人動了動嘴，卻幾乎從眼中下淚來。

他說，閆澤，我來了。

跟我走吧。

※※※※※※※※※※※※※※※※※※※※衝動地寫著寫著，突然發現。。。咦，是不是可以完結了。。。。。。話說回來。我還是喜歡《野火》第83章番外·拜倫先生是，你說的沒錯。

我可以笑。

我可以每天不板著一張臉。

我可以將所有不重要的事情都拋之腦後。

我可以做我一切想做的事，只要這件事切實際。

至於什麼是不切實際的？以前我沒講，現在我來舉個例子。

我要時間倒，不可能。

我要地球停止公轉，不可能。

我要摘掉外婆故事裡小王子的那朵玫瑰，不可能。

我要一切合乎常理，不可能。

我要你只注視我。

不可能。

至於切實際的事情，你想聽，我也可以說幾件。

比如我揮霍過剩的力，執於尋找刺，這你知道的。

比如我渴望末和一切事由的終結，整天虛無度，你也知道的。

比如我不是同戀，你很清楚。

還比如我對你的看法。

這你不知道。你以為你知道，但你不知道。

再比如我們出去廝混，我的視線在昏暗的燈光和醉的酒杯中穿行，在天窗外呼嘯的風和拉成線的霓虹燈中穿行，我掌下撫過各幼的皮膚，視線卻在你身上停留。我的視線整晚在你身上停留，閉上眼都在你身上停留，這你不知道。

在我意識到這段情之前，我對同戀有偏見；在意識到這段情之後，末才真正來臨，而後又來空前的高亢重振，令我在數個夜晚無法安穩入睡。我的神在震顫，我渴望更深度更近命的，我恨不得你將我的心刨出來審視。我想讓你知道，這世界一切都是虛假的、懦弱的、無希望的、可憎的，而我這裡的血還是熱的，是屬於你的。

我不是同戀。我們曾聊起過相關話題，你表現得比我包容。你包容得很理，很冷靜，很不帶情。

“可以理解，生物界總有這種狀況發生。只要不發生在我身上就好了，你管別人怎麼過。”你是這麼對我說的。

但沒事，我想。你對情一向不上心，你更換女友速度比我還快。我打電話找你，你接起來就會第一時間過來。為此你分過幾次手，你看上去絲毫不在意。有時你放下手機看著我，笑著聳肩，很散又漫不經心。你單手拉過我的肩膀，稔又自如地搭著，一邊走，一邊說那些陳腔濫調，“沒事，女人如手足，兄弟如衣服。我可以殘疾，但我不能奔，對不對？”你這樣說著，一如那年在新西蘭的酒館，三杯酒如此之烈，幾乎灼傷我。

那是二十歲，新西蘭的第三個夜晚，一家小酒館。趁酒意，我問你，徐皓，你覺得我重要嗎？

其實我這話問得很可笑，但你沒有介意。你酒量不行，酒品還可。你斜倚在座位上，在昏暗的燭光中看著我，沉靜得很反常，專注得很反常。很久之後你對我說，閆澤，你很重要。

你會這樣說話，說明你醉了。

我同樣被酒勁頂得難受，繼續問，比你的女友們都重要嗎？

你笑了，笑得有些詫異，偏又很篤定。你傾身拍了拍我的腿，一身酒氣，說，廢話，你可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小前鋒，我犧牲好大，她們怎麼比？

那下我可能也笑了。

而後，你緩了一下神，繼續吐著酒氣對我說，“閆澤，你跟別人不一樣，你這人看上去很野，好像有些紈絝習氣，但其實骨子裡很傲慢，還很理想主義。之前我看你有讀詩，漫派詩歌，對吧？有一句你對我念起過，最後一句，‘withsilenceandtears’，拜倫的一首分別詩，為什麼要對我說這個？我不明白。”耳邊爵士樂輕描淡寫地跳著調，你在我酒意蒸騰的視線中緩慢點起一菸，眉宇間少年時代的特徵部分保留下來，頸部喉結分明，手指筆直，亦有開始偏向一個成男人的輪廓。

你皺著眉頭說，話語不甚清楚，但人喝醉有時就常會這樣，態度真誠到近乎赤，你吐著煙氣對我說，“如果真有面臨分別的那一天，我想象不出來，但如果真有，那肯定是件大事。……說不定是我得癌症了，或是地球要玩完了，也可能是我們老得不動了。總之，等真有那麼一天，我們就來這，”你說著，用拿著煙的手點了點桌子，“就來tekapo圈一塊地放羊，我叫上你，帶幾隻從小養大的狗和馬，去打獵、開荒，要活得像中世紀還不知道工業革命為何物的野蠻人。我發誓我會叫上你，閆澤，到那時你要跟我走，別拒絕我。”我沒講話，一味地喝酒。太陽被酒勁頂得發脹。

你的目光直接又不夠清醒，永遠不知什麼是憂愁的，穿過酒館桌臺上那燒過一半的蠟燭看向我，是在詢問我是否願意一起變老。隨後三杯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