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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剛滿一歲時候,大鈞和村裡的其它男子一起出外打工去了。臨走的頭天夜裡,大鈞一宿沒睡。舒芬想睡也睡不成。大鈞知道明天一走,短的話一年半載,長的話,兩年三年,舒芬這高大肥實的身軀,將白白地費在單上,他將無法耕耘,但為了掙錢,為了早把自己的家庭送進小康生活,他又不得不出去。以後孩子大了,花錢的地方太多了,現在不趁自己身強體壯多去掙點票兒回來,等老了子可就不好過了。在金錢面前,男歡女愛終歸是上不了場面的。儘管它在青年男女之間有時候比生命還重要。但終歸是一個空字。惟有鈔票才是實實在在的。「最後一火了,」大鈞說,「天差不多要亮了。我們要早點去兩百多公里外的綿陽市趕火車哩。」舒芬儘管下面那一塊地都讓大鈞耕耘得有些麻木了,但還得打起神讓男人儘可能多地一點,畢竟以後來情緒了,想找人折騰都找不著了。

大鈞這次又累得滿頭大汗。

終於話兒在裡面幹跳了幾跳,已經沒有公糧出了,但還是完成了最後一道程序。

大鈞從舒芬的肚皮上滑下來,這時雞已經叫了。

村子裡很快就嘈雜起來,有人要去打工的家庭都陸續起,張羅著早飯,收拾行李。

大鈞爹孃也起來了,燒火的燒火,炒菜的炒菜。

村子裡的狗也受了染,一個勁兒地狂叫起來。

好一派雞飛狗跳的景象。

大鈞摟著舒芬的子,抵著舒芬的磨盤,開始小睡片刻,直到爹孃飯作好了他才起

他吃飯的時候,舒芬特意穿上一套漂亮的衣服,在屋子裡把已經收拾好了的行李再檢查一遍,看大鈞還有什麼想帶而忘了帶的東西沒有。

就要分別了。

舒芬想給大鈞的記憶裡留下自己最漂亮的形象。

讓他在外面睡覺時能夠常常想起。

天麻麻亮時,村裡的打工大鈞出發了。

王大鈞走在最後,他身後跟著舒芬,村裡其它一些結了婚的男子也是這樣和老婆難捨難分,彷佛生離死別一般。

此時,正是大年初三,節最後一天的早晨,遠遠近近的村莊裡,不時有鞭炮聲零星地炸響。

趁著年還沒過完,早點走是對的,等年過完了再走,那火車站就會人山人海,有的人排上幾天隊也不見得能買到火車票哩。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

村裡面剛好十名年輕媳婦都戀戀不捨地和各自的郎君揮淚作別。

看著拉了滿滿一車廂打工仔的汽車從鎮子的公路上漸行漸遠。

一些心軟的媳婦再也控制不住,失聲大哭起來。

舒芬本來不想哭的,終是受不了染,也只好有一沓沒一沓地嗚咽幾聲。

最-新-地-址-發-布-頁:www.xiaohuks.com(蘋果手機使用safari自帶瀏覽器,安卓手機使用chrome谷歌瀏覽器)載著各自男人的車轉過彎兒去,再也看不到了。

十個媳婦不經意間排成了長隊,他們開始往回走。

此時天已經明亮起來,一抹晨曦像是天老爺不小心打破了幾個雞蛋,黃紅黃紅的,散漫地鋪在東天。

十個媳婦淚眼汪汪的只顧低頭走路。

走在頭裡的是舒芬,她擔心孩子醒了,見不著媽媽會哭鬧。

舒芬後面是二龍十九歲的老婆貴華,還著大肚子哩。

看樣子離分娩也沒有幾天了。

貴華後面是說話像放炮的大嗓門繡枝,她今年三十歲,是這群小媳婦中年齡最長的,她的男人是村裡不多的兩個高中畢業生之一,叫張建國,打工之前是生產隊長,為了打工隊長也不幹了,繡枝有兩個孩子老大叫小鳳,女孩,九歲,上小學三年級了,老二叫小龍六歲是個帶把的,為了生這個帶把的,建國和繡枝好不容易掙起來的一點家業也被罰了個光,這還不算,股上還揹著一身債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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