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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野草,遍地都是。北海市上元嬰期的螃蟹只有那位明面上的北海市主人,蟹老闆。
而能指揮動蟹老闆,讓蟹老闆粘上假鬍子來裝算命先生的人,除了那位螃蟹們口中的尊主還能有誰?
不知道郝沉到底遇到了什麼事,亦或是什麼人,竟然讓這條魚想了這麼拐彎抹角的方法來警告自己。
不過,郝沉大概終於後知後覺的嗅到了建木一事其下暗藏的兇險,這才有此一局。
說起來,這條魚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了凌霄劍宗,然後又找上了自己,但郝沉一直對時下的處境不甚明瞭,他對建木之事一無所知,完全是稀裡糊塗的被捲了進來。
昨天那隻螃蟹說什麼封燁壓不知道追尋到最後會遇見什麼,其實這句話說的並不對,郝沉才應該是那個不知道的人。
封燁雖然不能明確的說出幕後之人是誰,但他其實有個模糊的猜測,他也預料到了對方的強大。
那個夢境帶給他的顫慄記憶猶新,對方絕不是一個可以小覷的敵人。
封燁對此早有準備,無論敵人如何強大,他都執意要追查下去。
只是...也不知道,昨天得到了自己答覆後的郝沉做了什麼決定。
郝沉跟自己不同,建木一事,他非查不可,但郝沉其實並沒有必要查下去。他是北冥之主,而建木無論是生長還是貫通天界的地點,都離北冥不知道有幾個十萬八千里。
天界諸神們其實沒幾個熱心腸,大部分都是沒難時井水不犯河水,有難時自掃門前雪。
郝沉竟然還能在察覺危險的時候想著提醒自己一把,已經很讓封燁意外了,這條魚竟然還那麼講義氣。
但這大抵也到頭了,他們兩個才認識多久?滿打滿算不到半月,提醒一句算是義氣,再多的,就有些不值當了。
及時身離開這灘渾水才是上策,這也符合這條魚一貫的
格,說不定昨天到今天都不見人影,是因為這條魚已經跑路了。
封燁越想越覺得可能,不由輕輕嘆了口氣。雖然郝沉一直纏著他吧,有點煩人,但這麼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又冷不丁的有點寂寞。
封燁又望望自己空蕩蕩的客棧房間,方陽也跟曹子睿跑了,他還真成了孤家寡人。
不過這也沒什麼不習慣,不過是回到了他大部分時候的狀態。熱鬧永遠是短暫的,一個人上路才是常態。
封燁將客棧的被褥疊好,又整理好衣物後,正準備出門。
“叩叩。”又是一陣敲門聲。
有誰會來敲他的門?說不定是方陽又跑回來了。封燁心裡這麼想著,拉開了房門,見到來人的瞬間就是一怔。
而郝沉十分善於抓住機會,趁著封燁怔住的時機,不由分說的端著手上的餐盤擠進了封燁的房間。
他將手上的早餐往桌子上一放,然後十分自來的點評了一下封燁睡過的房間:“封燁道友還
愛乾淨,被褥都疊的四四方方的。”封燁終於回過神來,他轉過身,看著闖進自己房間一副主人派頭的郝沉,一時間沒有說話,只一聲不吭的走到郝沉旁邊的座位上坐下。
郝沉見封燁坐下了,便殷勤的端起自己拿過來的早餐,遞給封燁道:“封燁道友還沒吃飯吧?我特意給你從樓下端上來的,封燁道友怎麼不吃?是不是要我餵你?”說著,完全不給封燁說話的機會,就將自己特意吹涼過的盛著海鮮粥的勺子伸到了封燁嘴邊。
封燁:“......”他一把將郝沉拿著勺子的手推遠了,拒絕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奧。”雖然只有一個字,但郝沉將尾音拖的很長很長,從身到心的透著股可惜。
封燁:“......”這有什麼好可惜的?
這條魚的思路越來越難懂了。
為防郝沉捲土重來,封燁特地將放著早餐的餐盤推的很遠,這才有功夫來跟郝沉說正事。
“你...”雖然話早就在腦子裡翻滾了好幾遍,但說出來,卻還是有種剛剛學語般的艱澀,封燁難得的有些遲疑:“怎麼回來了?”在他的設想中,這條魚應該已經溜之大吉了才對。
郝沉聞言就是一拍桌子,封燁盯著他手上的摺扇看了兩眼,那柄被自己斬斷而縮水的小扇子不見了,郝沉手中的是一把新的,長度正常的新摺扇。
郝沉神采飛揚,終於被他等到了!
昨天他就想說來著,說自己特意編好的故事,主要講述自己代替封燁被錯抓後的辛苦,藉此騙點好處。
但誰料想,被方陽橫一槓給打斷了,後來又帶著封燁去逛衣服,他也就一直沒有機會再說。
現在封燁問起這個問題,郝沉理解的跟封燁問的其實完全是兩個意思,封燁問的是郝沉明知道這件事這麼危險為什麼還不離開,而郝沉理解的是自己昨天被蟹老九找藉口帶走了,怎麼脫的身。
郝沉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當然不會放過,他滔滔不絕的將之前準備好的故事講了一遍,並且臨場發揮的加了點新內容:“唉,本來想著折騰了一夜,終於跟那群蠻橫的螃蟹解釋清楚了,誰料想,昨天把我喊過去後,又解釋了一夜,才算證明了我的清白。”
“封燁道友。”郝沉望著封燁長嘆了一聲:“這份罪,我都是替你受的,你可得好好補償補償我。”聽完了全部故事的封燁:“......”這都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