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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在的這個村莊。

封燁的父母都在西羌軍隊剛剛來到村莊時,在紛亂的馬蹄和刀光下直接被殺了。

封燁僥倖活了下來,和剩下來的其餘人一起,被戴上鐐銬,押送回了西羌皇城。

從邊境到皇城這一路,風霜雨雪,又死了一部分體質不好的,真正活著到西羌皇城的,也只有草棚內的這些人。

又正巧趕上祭神儀式的開始,祭司便直接從這批新到的奴隸中選了一個。然後,剩下的沒被選中的人,就是被烙上烙印,成為為西羌勞作的牛馬。

“其實咱們運氣還是好的,起碼咱們還活著。”吳毅總結道。

“像白天那個被推下去的人你還記不記得?那是李嬸家的二兒子,他家三個兄弟,被西羌的戰馬踩死一個,亂刀砍死一個,李嬸夫婦路上又因為年紀大了,身子骨不行,病死了,就剩他一個,好不容易到了皇城吧,又偏偏被祭司選中了。”吳毅拍了拍封燁的肩膀:“你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但好歹命還在。”封燁沉默不語。

他呆呆的盯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聽吳毅講述時就是這麼副表情,聽完了還是這麼副表情,連點反應都沒有。吳毅見狀,不由懷疑封燁不光是失憶,腦子也被打壞了。

他又想伸手在封燁眼前晃晃,封燁的瞳孔因為突然湊近的物體而收縮了一下,他伸手將吳毅的手按下了。

“運氣?”封燁突然重複了一遍這個詞。

他其實對於自己家人的死訊沒什麼觸,不知道是不是失憶的原因,吳毅說的那些人,那些事,都像是與他隔著一層。

他沒有任何真正置身其中的代入,他甚至覺那只是一個旁人口中的故事,或者說,一個背景。

他為何來到此地的背景。

這個背景倒也能自圓其說,封燁並沒有懷疑吳毅的話,因為結合他這一天所見的,所經歷的,確實是這樣。

他現在就是一個被擄來西羌的外族人,西羌人並不將他當做平等的人來看,只當他是低賤的奴隸。

而且,他的死活也不能由自己做主,而是要靠吳毅口中的運氣。

全看別人心情決定的運氣。

這個本該中的詞,在封燁心中,突然變得有幾分諷刺了起來。

吳毅不知道封燁為什麼會重複這個詞,他也沒有多問。他只是抱著腿,坐在封燁旁邊的雜草上,嘆氣道:“也不知道天亮的時候西羌人會讓我們去幹什麼,希望能分到個輕鬆點的活兒吧...”

“輕鬆點的活兒?”封燁又問。

吳毅正小心翼翼的側躺在稻草上,他被烙印的位置是肩膀,所以現在只能側著躺。

他一邊調整躺下的姿勢一邊解釋道:“我聽說有些修建城池的活兒,要我們每人扛一塊那麼大的石頭...”他說著比劃了一下,足有整個口那麼大,以石塊的密度來說,起碼七八十斤。

對比草棚中的人普遍瘦削的體型而言,不要說是扛,能不能搬起來都是兩說。

“還有幫著西羌人種莊稼的,雖然也累,天亮就得幹活,天黑才能口氣,但是起碼比去修城池好。”

“當然,最好的去處還是去伺候那些西羌的貴族。”吳毅說到這兒竟然出了些許羨慕。

但他隨即就可惜道:“不過只有女眷才能去了,噹噹丫鬟奴婢,長得好看的,還可能被西羌的貴族看中,那就一步登天了,雖然沒有名分,只是個姬妾,但起碼再也不用捱餓和幹苦力了。”

“也不用擔心什麼時候被當做祭品拉到那懸崖上喂蛇。”吳毅嘆氣道:“聽說貌美的男人也可以,可惜咱兩是沒這個指望了。”畢竟無論是封燁還是他,相貌都很普通。

封燁沒有附和吳毅的話,他反而覺得吳毅的想法很奇怪。

這算是什麼一步登天?

姬妾又怎麼樣,衣食不愁又怎麼樣,始終還是活在別人的喜怒下,只要對方稍有不快,就可以將你隨意宰殺。

吳毅說的三種去處,在封燁看來,都是一樣的。

他摸著頸側上漸漸開始結痂的印記,只要烙著這個印記,無論是去做什麼,本質都是一樣的,一樣的低賤,一樣的命如草芥。

空白的內心突然翻湧起難以言說的憤怒,在恐懼的調之後,白天經歷的一幕幕,九步崖的蛇群,燒紅的烙鐵,血與火將恐懼覆蓋,化作赤紅的火焰,在白紙上燃燒。

封燁的指尖不自覺的用力,想要將頸側上的烙印抓破,將其毀掉。

碳化的傷口被撕扯出底下新鮮的血,傷口又開始血,疼痛最終讓他住了手,也讓他清醒了一點。

毀掉這個印記也不會改變什麼,甚至那些西羌人,還會給他重新烙一遍。

所以封燁沒有再跟頸側的印記較勁兒,現在是凌晨,距離天亮差不多還有一兩個時辰。

草棚裡的人大多都睡著,吳毅跟封燁的說話聲很小,並沒有驚動其餘人。

吳毅本來也睡著,只是半夜突然醒了,有些睡不著,便挪到了封燁旁邊,想跟封燁說說話,封燁算是這群同村人裡,他最的人。

只是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失憶了,吳毅本來只想閒聊兩句,結果被迫從頭到尾的將他們來此的經歷講了一遍。

一番話講下來,著實也講了不短的一段時間。吳毅本來睡不著,現在又有點困了,他便打著哈欠,枕著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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