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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尾鋪了一池,光溢彩,這裡本不是喜堂,卻像是鋪了十里紅妝。容庭芳看著看著,便覺得心口又澎湃了起來。

餘秋遠得意地想,這樣看你還能怎麼亂來,卻忽然覺得周身的池水都燙了起來。

他心裡一驚,這麼望過去,容庭芳額間的雲紋愈發鮮亮。

“……”當夢中所見,鶴蘭軒龍鳳尾的場景在腦中浮現出來,就算容庭芳本來不會,瞧了一遍也就會了。清水池中,十里紅妝之下,冰冰涼涼的龍尾纏了上來,叫餘秋遠一震。

“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一樁事要問你。”容庭芳道,“不過不急。”那麼久都等了,不差這一時半會。

等傅懷仁和晏不曉又把衷腸訴了一遍,喝完了一壺又一壺茶,開始兩兩相顧無言,晏不曉才終於忍不住道:“餘真人怎麼還不來。”他委屈地有些坐不住了,“說好的喜宴呢,連口吃的都沒有。容兄弟平時就這樣晾你這麼久的嗎?”簡直太過份了。

傅懷仁道:“回了大洲我請你吃飯。”晏不曉:“怕是在那之前我就要餓死了。”他在這大殿之內摸了半天,只摸到一點小魚乾,當下也先嚼了再說,吃了一陣,還不忘記分給傅懷仁。復說,“懷仁。”傅懷仁正是看他滿眼柔情的時候,聞聲溫溫柔柔應了一聲。

“怎麼。”晏不曉眨著眼睛看他:“其實我之前就想問你,既然我們成了親,那之前欠的那些錢,還有什麼天鳳羽麒麟甲可以不還了嗎?”伴侶既為一心人,他欠的豈非就是傅懷仁欠的。傅懷仁自己欠自己有什麼意思。

傅懷仁:“……”所以這麼多年,他能按捺不發,實在不是忍耐力好。而是再好的氛圍,也能被晏不曉破壞得一點都不剩。就比如現在,他一點旎的念頭都沒有了。滿腦子都是‘餘秋遠怎麼還不回來’,再不來個人,要麼他把自己氣死,要麼在自己氣死前,先把晏不曉給辦了。

沙那陀建這處別院,主要還是為了這個帶池子的院子。因為容庭芳一來就喜歡躺在裡面,天熱時躺,天冷時也躺。水是活水,沙那陀尋了許久開出的泉眼,天上的星河倒映下來,這裡就是滿池星子,像睡在星河之中。若山頭生了霧,和著水汽,更如天上盛景,不似人間。

曾經的雲夢繁錦也不過如此。

眼下正是好季節,自容庭芳重新用靈力修復過這裡,便有生命隨風而來。

池邊開了不知名的小花,風一吹落了些許,一些飄在池水之中,一些落在伏臥水池邊的人身上。容庭芳是龍,天喜水,如果可以,他能一天都呆在裡面不出來,何況只是落了花呢。他很有閒情地摘了一捧,大約是心情好,才覺得看這世間,無處不可愛。

倘若這花配上餘秋遠,或許也是不錯的。

容庭芳這樣想著,便看向餘秋遠——對方已著了乾淨的衣裳,正坐在池邊擦著頭髮。

似修道中人,如洗浴著衣這種事,不必親自動手。總是身無塵垢,無風自幹。但餘秋遠可能是有著鳥禽一族愛梳理羽的習,他喜歡自己去擦頭髮。鳳凰是這樣的,喜潔,若無事,便要沾些水,啄著自己的翅羽。

餘秋遠梳理著自己的頭髮,一縷一縷,慢條斯理,從左到右,不慌不忙。

容庭芳聚會神地看著,連指間的花掉了也不知道。

餘秋遠一回頭,便見池邊人深深望著他,神情悠遠。他不一笑:“怎麼?”容庭芳眨了下眼,似乎這才回神。他將池中落下的細花瓣撈起來,輕描淡寫道:“沒什麼。”待餘秋遠不以為意,擦盡了頭髮,這才又看過去——是沒什麼。

只是容庭芳從未與餘秋遠一同梳洗過,而在方才見了餘秋遠梳洗之姿,他才忽然之間想起來,印象之中——沙那陀好像也有這個習慣。喜歡將頭髮一點一點擦乾。

容庭芳偶爾在這小住時,沙那陀既為屬下,又為弟子,服侍師父起居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但容庭芳通常不願叫他做些,只道:“你有心做這些,還不如早些將我教你的功法練練後戰場上,難道還要本尊護著你嗎?”雖然這樣說了,但同處一屋,難免有碰見的時候,哪怕是洗漱。

沙那陀和容庭芳不同,對沙那陀而言,洗浴不過是一項生活必需的事,時常很迅速便出來了,彷彿多沾些水能要他的命。容庭芳有一次無意中撞見,就見對方細細擦著頭髮,彷彿一點都不願留下溼意。

“……”他當時心裡想,到底是修行不夠,洗個澡還要親自動手。

其實容庭芳是有些遺憾的。當年沙那陀在時,餘秋遠正在閉關。所以他一直不能將這位得意弟子領到餘秋遠面前炫耀一番。說是炫耀,大約也夾雜了這樣一種心理,我喜歡的,便想叫你也看看。

如今斯人已去。容庭芳抬眼看了餘秋遠一眼,將手中落花一併拋去了,一句話也未多說。沙那陀算不上是橫在容庭芳和餘秋遠之間一道傷疤,但到底是容庭芳不願提及的事。他也從來沒有放下。但看在蓬萊的面子上,只要大洲不招惹他,容庭芳有生之年,可以收手。

說來他入魔界固然是因心中不忿天道偽善,這麼多年過去,這裡的魔再蠢再沒腦子,也算是他的子民。魔界從一盤散落沙至如今十二城各守一地,常起居緊緊有條,實屬不易。為一己私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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