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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地躺著。

“你跟他這麼一張睡過嗎?”虞潭秋突兀道。

很長一會兒的沉默,林奇才緩緩回應道:“嗯。”這個答案讓虞潭秋猙獰了臉,猛地轉過身,彈簧發出一聲憤怒的‘咯吱’,虞潭秋展開了雙臂用力摟住林奇,在黑暗中圈住了林奇單薄的手臂,“那麼,他這樣抱過你嗎?”虞潭秋知道自己此時的嘴臉是醜惡的。

他在吃一個死人的醋,而那個人還是他的父親,嫉妒正啃噬著他的心,在黑夜中格外獠牙鋒利。

林奇只是沉默。

而虞潭秋在他這種沉默中很快地將思想往下一路滑坡,林奇回應,他意難平,林奇不說話,他的想象力就已經替林奇回答了。

“潭秋,”林奇側躺著平靜道,“歲月不可追。”這五個字的力量很大,大到虞潭秋都不過氣來。

林奇說的太對了,歲月不可追,他與虞伯駒曾一起經歷過的風雨虞潭秋無法參與也無法抹去,永永遠遠地橫在了他與林奇之間。

算了,不可追就算了。

虞潭秋用力在林奇的面頰上親出了‘啵’的一聲,“追個,睡覺。”手順著林奇的內襟往裡一伸,火熱的掌心貼在林奇微涼的肌膚上,林奇微微扭了扭,肌膚立刻被虞潭秋了一把,“別動,就這麼睡。”林奇永遠是身體微涼,彷彿冰做的似的不會自熱,虞潭秋的手放在哪,就哪一塊是熱的,除此以外都是冰冰涼涼,虞潭秋的手都不夠用了,到處都需要他溫暖。

林奇也是個男人,而且是個憋了很久的男人,少年的氣息已不再清冽,屬於成年男的荷爾蒙探頭探腦地冒了出來,未開封的刀刃一般鈍鈍地刮過林奇的肌膚和骨骼。

“潭秋……”林奇忍不住攥了他亂摸的手,夾緊了自己的皮

虞潭秋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沒當場翻身把人給幹了,好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影響了自己的舉動,令他那一口提上來的氣都慢慢洩了,喪氣地回躺了下去。

怪事。

“虞生,”手上的酒杯被人輕輕一碰,虞潭秋從昨晚懊惱的回憶中醒過神,扭過臉對上一張狡詐的笑臉,“想什麼呢,那麼出神。”虞潭秋微微一笑,“想人。”

“都到俱樂部了,光想算怎麼回事?”那人笑著放下酒杯,“今天來了兩個女學生,可鮮著呢,如何,看看?”虞潭秋晃了下手裡的酒杯,垂下眼眸,玉瓷一般的冷是一抹冷譏的笑,“女學生我見多了,沒什麼可新鮮的。”那人噴出一口煙,似笑非笑地望向虞潭秋,虞潭秋年紀小,本事和手腕卻是老辣,除了在慾一道極為自律嚴苛,完全就像是個浸商場多年的商,“你是沒碰過不知道那玩意多妙。”虞潭秋確實沒碰過。

上一輩子因為心灰,虞潭秋恨不得自己也死了算了,不想那事。

這一輩子……想,特別想,一天能想好幾回,可就是差那麼臨門一腳,從語言到身體都是。

那人見他出了神,湊上來壓低聲音道:“不喜歡鮮的,也有青正好的……喏……”那人推了推虞潭秋的胳膊,虞潭秋擰著眉斜睨過去,那人的目光與手指都已經往前指了,“瞧瞧,正當紅的。”虞潭秋看也懶得看,放下酒杯整了整袖口,滿臉陰沉地起了身,而當他轉過身時,卻與紅濃豔的張曼淑目光撞了個正著。

張曼淑穿著一身漆黑的旗袍,兩條白的手臂上掛著鮮紅的披肩,秀眉蹙起,惶然又哀傷地透過人群望向虞潭秋。

而虞潭秋,就像沒長心肝一樣,目光一觸,就毫無留戀地掠過了張曼淑,彷彿本不認識她一般。

張曼淑雙臂攏了攏肩膀,自從她的家人都沒了之後,她無論站坐都會下意識地將雙臂護住自己的肩膀,她總是覺得冷。

芝蘭玉樹的少年也走了,他從喧鬧的宴會走向了無邊的夜,脂粉與酒混合的頹靡從鼻腔竄入頭頂,面孔模糊的人端了酒過來,張曼淑忽然像是醒了,高跟鞋在臺階上‘噠噠噠’猛地往下,“虞潭秋——”夜中的身影頓住了,他扭過臉,臉是一如往昔的陰沉冷淡,手臂有力地一頓,“我不找女人。”張曼淑的捲髮亂了,夜風從長髮間隙中掠過,面對做派老成的虞潭秋,她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她的年少青是真的死去了。

虞潭秋轉身走入一旁拉開的車內,心想剛買的洋樓住得倒還稱心,不想搬,邊發動車邊想,還是將張曼淑趕走吧。

回到小洋樓時,夜很深了,整棟樓都是寂靜黑暗的,虞潭秋酒未散,帶著一點刺的餘味悄悄上了樓。

林奇睡著了。

虞潭秋輕輕擰開了檯燈,蹲下身趴在頭著地看他。

林奇醒的時候,虞潭秋絕不會這樣專注地目光痴地盯著看,他不能讓林奇太得意了。

這個狡猾的老男人,把他玩於股掌之間嗎?

虞潭秋注視著淡,慢慢伸了手指,隔空用手指描摹林奇的嘴輪廓,年輕的身軀只因為這一點粉就能迸發出極大的熱情。

林奇是被吻醒的,下意識地一掙扎之後,就平靜了下來。

虞潭秋卻覺得沒勁了,撐起按在林奇額側的雙臂,“起來。”

“你喝酒了,”林奇帶著睡意喃喃道,“少喝點。”虞潭秋在他溫柔的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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