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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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療養院的時候,天已暗,餘芒坐在長凳上,她有種覺,人家也在找她。

太陽一下山就有點寒意,餘芒扯一扯大衣領襟。

“餘小姐。”餘芒笑著轉過頭去,他來了。

“我叫張可立。”餘芒馬上與他握手“張先生,你好。”總算把這個重要的環節給扣上了。

他的手強壯有力;餘芒細細打量他,張可立是個與許仲開於世保完全不同的人物,衣著隨和,有兩道豪邁的濃眉、堅毅的眼神,渾身上下,不見一絲驕矜,十分可親。

在姿勢上觀察,餘芒斷定張可立是一個靠雙手打天下的人,她繼而驕傲地想:同我一樣。

“餘小姐,”是他先開口“久聞大名,如雷貫耳。”餘芒仰起頭笑,有沒有這樣厲害,國人真是誇張。

“請坐。”她拍拍身邊空位。

張可立坐下,身為教授,一點架子也無,只穿著布褲白球鞋。

他說:“你是唯一注意到我存在的人。”餘芒不由得在心中批評一句:仲開與世保,以致文太太,都太過自我中心,撥不出一點點時間與神給旁人。

餘芒微笑“看護也知道你。”張可立籲出一口氣。

“思慧今天怎麼樣?”

“還在休息。”語氣並不悲觀。

餘芒看著他側臉一會兒,輕輕問:“你相信有一天她會醒來?”張可立點點頭“她一定會甦醒。”餘芒很佩服他的信心,原來他一直在等。

張可立問:“一定已經有人告訴你,你若干習慣神情,同思慧十分相似。”餘芒點點頭,指指大衣“思慧也喜歡這種玫瑰紅。”罷才他走出來,看到她的背影,也是一怔,太悉的顏了。

他第一次見到思慧的時候,她坐在一輛敞篷車的後座,揹著他伏在車門上看風景,也穿著玫瑰紅,叫她,她轉過頭來,原以為會看到一張慣壞了的刁鑽、傲慢、驕矜的臉,但不。

文思慧的面孔細小緻,非常蒼白、厭倦,眼神徬徨、矛盾、散漫,鬱鬱寡歡,朝他看一看,不興趣,隨即別轉臉去。

這是他們第一次會面。

她對他沒有印象。

他們的介紹人是於世真。

張可立說:“當然,你們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他的眼光比許仲開與於世保又略有不同。

文思慧的異朋友,各有各的優點,羨煞旁人。

餘芒忍不住問:“你怎麼會認識文思慧?”不冒昧開口的話,恐怕永遠猜不到謎底。

張可立並不介意,他答:“我的正職在工學院,課餘,擔任義務社工。”餘芒立即明白了。

他負責輔導文思慧,這個案卻成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章。

“但是,你認識世真在先。”

“思慧被派出所拘留,由於世真偕我同往保釋,我們抵達警察局,她已經被律師接出去。”她坐在敞篷車裡,叫她,她轉過頭來。

她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他卻一直沒有忘記她的眼睛。

“思慧那次犯什麼事?”

“醉酒鬧事,把一個陌生男人幾乎打瞎。”奇怪,那人竟然沒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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