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珠光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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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老太太十分慨，她已經盡了力，而且紀二老爺也肯幫忙。但是事情還是不成，紀老太太認為這一切都是江慶善不走運的緣故。

“等他來了，你與他好好說說吧。”紀老太太又囑咐紀二老爺，就此將這件事情就放下了。

紀二老爺自然答應。

紀曉棠見沒什麼事了，就抱著長生跟紀二老爺一起離開了。

他們這邊是都放下了一段心事，但是另外有些人，卻添了一樁心事。

牡丹被紀老太太攆下去，她就慢，將之後紀老太太與紀二老爺之間的話都聽在了耳朵裡。聽到紀老太太說江慶善時運不濟的話，牡丹嗓子眼裡發賭，幾乎吐血。

紀老太太這樣容易就放棄了替江慶善說情，什麼時運不濟，分明是紀家不肯幫這個忙。

牡丹才不信紀二老爺的話，就算紀二老爺說的是真的，她認為，只要紀二老爺肯，就可以將文書追回來，將缺改補給江慶善。

說到底，是紀家不肯幫江慶善。

牡丹心裡為江慶善抱屈，同時也為自己著急。

事情辦不成，江慶善不接她進門，她該怎麼辦？牡丹想不出任何的法子來，最後心裡頭只剩下怨恨。…紀曉棠的生，紀二太太就不讓紀曉棠管，只讓她照看著長生。

紀二老爺雖是早就說了不會大辦，但是按照舊例。也是要辦個小家宴慶祝慶祝的。紀二太太和程嬤嬤早就準備好，今年的宴席格外豐盛些，另外還請了一班小戲來唱曲。

紀二太太這邊辦。紀老太太那邊不能不聽到一些風聲，就在紀曉棠生的前一天將紀二老爺叫過去說話。

“曉芸的生今年已經辦過了，曉棠是妹妹。她這個生，比照著曉芸的生略減一兩成就可，卻不可比曉芸的超過了。”紀老太太就吩咐紀二老爺。

紀二老爺當下就有些為難，紀曉棠這個生肯定要超過紀曉芸的。

“…正是好子，並不是為了曉棠的生。三弟考中了秀才。咱們並沒有怎樣慶祝，就想著趁這個機會…”紀二老爺反覆告訴紀老太太，並不是為了紀曉棠慶生。

“過些子。他們叔侄還要往府城去。算算，也就只有這個好子。”紀老太太聽紀二老爺這樣說，想了一會，才猶豫著點了頭。

“那也罷了。”看著紀二老爺出去。紀老太太這才叫出紀曉芸來。

“你也聽見了。安排的席面，還有叫的唱曲的，都是為著你小叔的緣故，並不是為了曉棠生。”紀老太太輕輕拍著紀曉芸的後背，“咱們家講究規矩，再怎麼樣，曉棠都越不過你去。曉棠自己也知道，你看她在府城。入股了什麼洋貨鋪子，她也並不敢忘記你。還是自己出錢帶了你的份兒出來。”紀老太太哄勸了半晌，紀曉芸的臉才漸漸地好了。

這件事，自然也傳進了紀曉棠的耳朵裡。

紀曉棠只是一曬，並沒言語。

七月十，紀曉棠十一歲的生。

這一天，紀曉棠起的格外早些，就在錦兒和繡兒等一眾丫頭的服侍下梳洗打扮了，然後穿了紀二太太為她準備的新衣。

湖藍立領珍珠扣的軟綢蘇繡中衣，同折枝花卉的錦緞挑線裙子，外面又穿了件煙霞紅的妝花長身褙子。

紀曉棠打扮妥帖了，就到紀老太太、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等處都磕了頭，然後又在紀二太太處坐了。

紀二太太親自端了一碗麵出來，笑眯眯地給紀曉棠。

紀曉棠忙起身接了。

“謝謝娘，又勞娘費心了。”紀曉棠就笑著道。

小小的一碗麵，下面必定還窩著兩個雞蛋。這樣的一碗麵，就是一般的人家也不稀奇，但這卻是紀二太太親手做的長壽麵。

自從紀曉棠能夠吃麵開始，這已經形成了慣例，是紀曉棠生最重要，也是最溫馨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