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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愛之物?
可不悟的這番話,不知怎的忽然點醒了白聞歌,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不遠處的趙大花,視線又落回到了豫琴殊的身上。
“康定十八年六月,你被冼千結趕出江南,獨自一人進京,同月,三皇子奪嫡失敗,所有追隨三皇子的黨羽,全部被抄家處斬,其女眷充為軍,豫琴殊,你可有聽說過此事?”康定十八年距今如此遙遠,人間改朝換代的太過頻繁,而豫琴殊一個賤籍出身的琴師,又如何會關注那些官家的事蹟?
“你到底想說什麼?”到底不是個聰慧的人,不然豫琴殊又怎麼可能會畫地為牢,死後也將自己圍困百年之後?
嘆了口氣,白聞歌神情複雜的道了一句:“你死後可有回過江南?”豫琴殊死後,先是作為地縛靈在京城困了幾十年,再回江南時,早已物是人非。
“冼家雖在江南,卻是皇商,一屆無權無勢的商人,又如何能做到首富的地位,那是因為冼家也是三皇子的黨羽,隨著三皇子的奪位失敗,你可知道冼家即將面臨的後果是什麼?自是滿門抄斬,但凡和冼家走的近的人,都會受到牽連,現如今你可明白冼家小姐,為何會負你!!”瞳孔猛地緊縮,這一番話無異於晴天霹靂,瞬間將豫琴殊的的認知全權推翻,他僵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半晌後他才回過神來,顫抖著開口問道:“我出身賤籍,是她看不起我的出身,捨不得冼家的榮華富貴,才會棄我如敝履,倘若她真的愛我,又怎麼可能不答應和我私奔!這一切都是你在騙我,你在撒謊!”到底不是出生於世家,豫琴殊不明白的道理實在是太多了,看著他如此執不悟的樣子,白聞歌很想甩個冷臉,但又礙於許臨還在對方的手中,這便不得不耐著
子解釋。
“因為冼千結是冼家錦衣玉食養出來的大家閨秀!她先是冼家人,後才是自己,她即享用了身份帶給她的便利,在冼家落難時,又如何可以一走了之!那是她冼家嫡女的驕傲,就算冼家男丁全部被抄斬,就算是吊死在祠堂裡,她都必須和家族共存亡!”
…
…
白聞歌之所以會知曉這些,正是從昨那些小鬼的口中得來。
冼千結一直都是冼千結,是那個會在私下毫無端莊可言,偷吃糕點,偷溜出門,捉鳥逗趣的冼千結。
可豫琴殊,早已不是豫琴殊。……笑聲淒厲的劃破夜空,那些血霧倏忽間消散的一乾二淨,豫琴殊跌坐在草地上,抬頭看著無盡長夜,滿目空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著什麼。
他沒有分半個眼神給趙大花,這讓對方得以息,更加縮減了自己的存在
。
忽然想起來道士不悟所提到的琴,豫琴殊頓了頓,雙手朝著虛空中一握,一架古樸的桐木琴忽然浮現在了他的掌上。
將那琴猛的擲於一旁的石塊上,伴隨著刺耳的碰撞聲,那琴滾落在地面上,倏忽間有了裂縫。
伴隨著嫋嫋的白煙,一女子的身影在黑夜裡若隱若現,聘婷玉立。
可惜的是她滿目呆滯,雙眸赤紅如血,正如一隻無覺的木偶一般,飄忽在原地。
看著那女子悉的面容,豫琴殊手腳並用的從地面上爬起來,顫抖著奔去想要擁抱她,卻是撲了個空。
“那是冼小姐的情魄,她一直附在你的琴上從未離去過。”不悟垂眸,長嘆了口氣,隨著身體機能的逐漸復甦,他終於可以從地面上坐起來了。
“趙大花只是趙大花,冼千結如今叫謝時薇,是鎮上謝員外的獨女。”而冼千結附著在豫琴殊琴上的那一魄,正是不悟答應替謝時薇追回的那一魄。
可是如今這一魄,即便顯了身形,也不願離開豫琴殊的身邊,她那雙赤紅的雙眼,顯然也是受了豫琴殊多年殺戮的影響。
人若失了一魄,究竟會有何後果,豫琴殊不可能不清楚,正因如此看著眼前這無知無覺的女子,他悲喜加,淚水早已如斷了線的珠子,翻湧不止。
他淒厲的笑著,笑得滿臉淚水,難堪的像一隻無家可歸的野犬:“如今才告知我,我竟錯的如此離譜,恨你百年是錯的,尋你百年,又是錯的,冼千結,千結……”人在投胎轉世之後,換了血脈必定會變了皮囊,又怎麼可能會繼續維持前世的相貌?
趙大花長的像冼千結,不過是個意外罷了,而這個意外,生生拉的豫琴殊墜入魔道,再無回頭路可走。……語罷,他忽然轉身朝著白府外走去,那木偶一般的情魄,亦步亦趨的跟在豫琴殊的身後。
只是,豫琴殊這一去,必定是回不來了。
冼千結的一魄受了他的影響,即便迴歸到謝時薇的體內,帶給本體的也會有翻湧不止的魔氣。
如果豫琴殊對冼千結真的還有情,那麼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自殞,如此才能讓那情魄身上附著的魔氣,跟著他一同煙消雲散。
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許臨鬆了口氣,從地面上爬起來後,忽然朝著不遠處剛恢復知覺站起來的白聞歌撲了過去。
許臨將手覆蓋在對方的角,帶著劫後重生的喜悅,笑盈盈的在白聞歌的
角印下了一吻。
被他撲的險些站不穩,白聞歌無奈的將人抱緊,忽聽許臨開口道:“豫琴殊連自己的心愛之人也認錯,真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