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略一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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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蘭抿了抿嘴,小巧的鼻翼動了兩下,道:“小星,唐姐姐,真對不住,這本來是我們白家的家事,你們不需要牽扯進來的。”白若雲咬牙道:“南宮兄,我妹妹說的有理。這事跟你們二位並無太大幹系,你們從此不再手,相信他們也不會對你們兩個窮追不捨。尤其是唐姑娘,你是唐門中人,唐行簡剛才就在那群人中,你還繼續跟著我們,當真是有弊無利。不如…”南宮星立刻打斷道:“白兄,現在可不是說這話的時候。我在暮劍閣亂了他們的安排,以天道的行事風格,至少這一支為了暮劍閣而來的人馬不可能輕易放過我。我現在幫你們兄妹,也就是幫我自己。至於唐姑娘,就要看她個人的意思了。”唐昕從方才就一直有些神不守舍,此刻定了定神,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一樣道:“我也不能走。我之後還有事要指望小星幫忙,跟著他出點力,也算賣他個人情。”南宮星苦笑道:“你到和那陰絕逸一樣,目的的正大光明,一點也不遮掩。”

“陰絕逸?”唐昕略疑惑,開口問道。

“他聽那些人說我是如意樓的,便硬賣了我個人情,幫我攔下了追擊的柳悲歌。不過也虧了他橫這一槓子,不然我真沒那麼容易脫身。”南宮星口氣平淡,心中其實猶有餘悸,當時若沒有陰絕逸,他全力出手即便能保得自己平安,多半也不會再有餘力照顧另外三人。

後果險些不堪設想,南宮星當然不敢再有半點託大,也正是因此,他才帶著三人轉往東行,將原本安排在事件解決後的行程提前。

他已意識到,此事已不是光靠他單槍匹馬就能順利解決的了。

“陰絕逸冒這麼大風險出手救人,看來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託給如意樓幫忙呢…”白若蘭似乎是想起了如意樓的種種傳說,一時竟顯得有些出神。白若雲看前方出現岔道,皺了皺眉,問道:“南宮兄,咱們接下來是要去哪兒?”南宮星向著偏南那條大道一指,道:“去翼州。我本想等孫秀怡的事情告一段落,再帶你們兄妹過來,現在事出緊急,只好先往這邊跑上一趟了。”白若雲沉道:“南宮兄是在那邊有幫手麼?”南宮星苦笑道:“我是沒想到這次去蜀州看望蘭姑娘會遇上這麼大的事,要是早做安排,蜀州境內我也能找到不少幫手。

現在事出緊急,翼州算是我的地頭,總比這邊安全的多。而且我先前約了人在那兒等我通知下一處落腳的地方,咱們過去直接和她匯合,多她那一把刀,咱們可就多了個護身符。”白若蘭好奇道:“你說的是誰啊?這次追殺過來可都是些一高手,他的武功又那麼好麼?”南宮星只是道:“我也不知道她如今進境如何。不過就算她這兩年毫無進步,方才方家門前那群人中,需要她出第二刀的,絕不超過十個。”白若雲和唐昕都是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白若蘭更是直接道:“這麼厲害的人,一定很有名吧?你說說看,我興許不知道,唐姐姐想必一定聽過。”南宮星微微一笑,道:“她叫薛憐,今年年初才開始在江湖走動。應該還沒多少人知道她的名字。但名氣並不代表一切,這次見面之前,你們必定也沒聽過我的名字。”他略略一頓,苦笑道“不過天道把李郡尉家裡一十九口的慘案栽給了我,在六扇門裡,我恐怕很快就要小有名氣了。”他們三個當時已經走得略遠,並沒聽到詳情,聽南宮星簡單講了一下之後,白若蘭略傷心,黯然道:“宋嫂他們…竟然也…畢竟事關兩個孩子的命,唉…”南宮星嘆道:“終歸是情有可原。我只盼咱們逃出來後,鬼麵人那一夥莫要擔心留下人證,將他們一家殺人滅口才好。”白若蘭憤憤道:“虧他們自稱天道,如此草菅人命,究竟哪裡沾的上替天行道?為這種勢力效命,一個個都是不辨是非的混帳!”南宮星道:“其實現在也沒有證據能確鑿無疑的認定這一切就是天道所為,替天行道的印記和如意樓的銀芙蓉一樣,仿製雖難,卻也不是絕無可能。

不過就算真的是天道死灰復燃,這名號早在與狼魂廝殺的年代就已走火入魔,替天行道之時,人不過是螻蟻而已,螻蟻之命,何足道哉。”他笑了一笑,接著淡淡道:“其實何止是替天行道的天道,行俠仗義的名頭之下,人命莫非就少了麼?武林爭鬥,本就是一群劊子手的遊戲罷了。”白若雲側目望他一眼,道:“南宮兄似乎對武林頗有成見。如此想法的江湖人,著實並不太多吶。”南宮星笑道:“我人就在其中,還談什麼成見。

只是說說罷了。”唐昕方才就一直在苦苦思索著什麼,此刻見他們言談暫止,便道:“小星,我有些想不通。

按時間推算,鬼麵人這邊應該是一早就準備下手才對,鍾靈音有兒子在家,無論如何要緊的事,都很可能會回家看上一眼。那豈不是說,不管白家的事如何發展,幫師妹逃婚的鐘靈音都要有此一難?”南宮星點了點頭,道:“沒錯,看起來即使暮劍閣裡白思梅得手,這邊鬼麵人應該也不會放過鍾靈音。他們好像原本就不是一路。”唐昕慎重道:“所以我在想,會不會咱們面對的,其實是天道里的兩支人馬,一支由白思梅謀劃,搶佔暮劍閣的基業,另一支…要對付的則是峨嵋派。”南宮星皺眉道:“只是一個鐘靈音…你是有什麼依據麼?”唐昕搖了搖頭,道:“沒有,就想我在唐門中的時候一樣,只是有種覺。興許…是我多慮了吧。”南宮星思忖片刻,苦笑道:“清心道長回了峨嵋山,峨嵋派的事,還是讓他心吧。咱們自顧不暇,管不了那麼多了。”唐昕瞥他一眼,意有所指道:“你顧不了,難道也不能通知一下別人麼?”南宮星在馬了一鞭,淡淡道:“我要是有別人可以支使,還會淪落到帶著你們三個落荒而逃麼。”這的確是落荒而逃,南宮星雖然指明瞭去處,但未經謀劃行程,又有追兵在後,路上遇到驛站,他們也只敢匆匆喝了口水,花銀子換了馬匹繼續趕路。

落西山之際,離下一個城鎮仍有將近一個時辰的路程,荒郊野嶺的山道兩旁,連能借宿的村子也找不到一個。趕路到下一個鎮子雖說不難,但一想到追兵也必定會想到他們可能在那裡落腳,就只得放棄了這個念頭。

讓三人停在一處較為隱秘所在,南宮星施展輕功上到高出,趁著夕陽暮光未盡,匆匆找了一處較為安全的山坳,指示著三人繞了過去。坐騎畢竟不是家中馴養的馬,不能放去吃草,只能尋了出不太顯眼的地方繞樹拴住,隨便割了些野草權作夜料。

宿的經驗似乎只有南宮星有過,就連唐昕也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費了一番功夫,他們總算是在錯叢生的野藤長草之中清理出了一塊地方,備好了木柴生起了火。

險些用毒鏢去打鳥的唐昕,添柴差點添進去褡褳的白若蘭,對著開了膛的兔子噴出的屎呆若木雞的白若雲,要不是在這非常時期,非要讓南宮星笑得滿地打滾不可。

不過即使南宮星並未笑出聲來,將手裡的兔子烤成一塊大炭之後,白若雲白淨的麵皮還是不住有些發紅。

這地方雖說比較偏僻,但經驗豐富的老江湖們找到這兒的可能並不算小。唐昕提議輪值守,一人一個多時辰,一夜很快就能過去。天將明之時,差不多可以繼續趕路。

南宮星卻道:“不必了,我練的內功和尋常的不太一樣,只是閉目養神一樣能恢復力。不如你們都好好休息,我來照看。我在山林裡的經驗也比你們豐富的多,有什麼風吹草動,大概能分辨出是什麼情形,不至於虛驚一場。”白若蘭將信將疑的說道:“你也就和我哥哥差不多年紀,哪裡來的這種經驗啊?”南宮星面上泛起一絲苦笑,將一枯枝撅成兩段投進火中,道:“倒不是我想。

那一年我功夫才略有小成,就被師父丟進比這裡大的多的山中,和幾匹狼一起過了半年。”看白若蘭和唐昕都是一副好奇心起的模樣,南宮星忙道:“以後有時間,我慢慢說給你們聽就是。都早些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看妹妹將草葉鋪好側身躺下,白若雲緩緩舒了口氣,低聲道:“南宮兄,今後…少不得也要多仰仗你了。”南宮星一怔,按他所知,白若雲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人,他略一思忖,應道:“這話就見外了不是。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白兄不必總是放在心上。”白若雲扭過頭來,靜靜的看了他片刻,道:“不論你為了什麼,總之多謝了。”天地萬物皆由陰陽而生,南宮星置身於這種地方,陰陽隔心訣更易進入周天往復的冥思之境,熄了火堆坐上枝頭不過頃刻,他周身的知便已融入到如水清涼的夜風之中,淌在方圓百丈之內。

這範圍之中,不論怎樣的異動也不會逃過他的警戒。即使是連覓食林鴞都能毫不驚動的輕功高手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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