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憑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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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卻聽單雷頤在房中一聲大笑,一隻閃耀著銀光的手掌破窗而出,噗的一聲將那小鼎打飛出來,暗器般了出來。那殺手舉起短劍一封,當得一聲架開小鼎,人卻被鼎上裹挾的真氣震的後退三步,一口濁氣堵在中,煩悶嘔。

轉眼間院中形勢已成了殺手反被合圍,唐昕這才略覺安心,轉頭把唐青拉扯上來。

“記得留一個活口問話。”單雷頤大步走出房門,將一盞油燈放在腳邊,微光映照之下,七個殺手聚成一團看得清清楚楚。

“哼。”當中那女子突然哼了一聲,猶如暗號,剩下六人毫不猶豫從懷中掏出幾枚圓球,甩手丟了出來。

圓球在半空互相碰撞,噼啪輕響之後,竟忽然爆裂開來,散出一片白煙塵,也不知是石灰還是別的什麼障眼道具。唐昕唐青唯恐他們趁機脫逃,毫不猶豫將兩把毒砂拋了出去,封住他們縱身而上的去路。

哪知道他們竟不是打算趁機逃走,而是屏息閉目在煙塵之中分別殺了出去,三人攻向關凜,剩下的兩兩對付柳、單二人。

唐昕心中一動,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妙,趕忙沿著牆頭提氣飛奔,聽著院中兵刃擊叮噹作響,到南宮星房前尋了處白煙稀薄的地方倒翻而下,抬足一蹬縱入房中。

果不其然,趁外面鬥得你死我活,這房間與隔壁的牆上,竟被人無聲無息的掏出一個五尺方圓的大,兩個黑衣人已經鑽進一個,另一個也探出了半個身子。

唐昕二話不說,先打出一把毒砂將鑽在牆中避無可避的殺手立斃當場,跟著飛起一腳踢在另一個殺手臂肘,硬生生架開刺向南宮星背心的短劍,閃身攔在前。

南宮星見她進來,稍稍鬆了口氣,本已準備漏開丹田讓農皇珠生效的內力重又封堵回去,臉上又成了黑氣瀰漫的模樣。

那殺手一擊不中,仍不肯退,抬手竟也打出幾枚暗器。這無異於班門斧,唐昕輕哼一聲揚手收下,為防內裡有詐剛一沾到手套便甩手打回,那殺手倉皇閃開,果然如她所料,暗器一撞在牆上便砰的一聲輕響化成無數細針散開,唐昕早有準備扯過幔運力一抖紛紛打落,那殺手卻沒這麼好的運氣,就地一滾仍被中數支。

那殺手痛哼一聲站了起來,大抵是知道絕無生路,雙手將短劍緊握,竟那麼直愣愣向著南宮星撲了上去!

只是他武功尚不如外面負責佯攻的同伴,這拼死一擊門戶開破綻大的嚇人,唐昕肩一靠振臂一推,內力到處,正轟在他開敞腹,直將他遠遠拋出,打到了屋門之外。

唐昕不敢再往他處,小心翼翼的守在南宮星身前,低聲道:“小星,你沒事吧?”南宮星看四下無人,隔著手套在她指尖輕輕捏了一捏,笑道:“你既然來了,自然就沒事。我怕你人在外面,也遭人襲擊,這邊可鞭長莫及。”唐昕頗為有氣道:“我可不想你的同伴,那麼沉得住氣。殺手都摸進你房裡了,他們連面都不。”

“既然是暗棋,不到絕路,就不能提前動用。”南宮星淡淡一笑,道“而且,依我看,這些殺手未必就是七星門的。”

“哦?”唐昕眉梢微挑,道“怎麼說?”南宮星思忖道:“因為這機會並不算好,我若是武曲,至少也要再觀察幾天。畢竟我要是直接被毒死,按七星門的規矩,他們一樣可以照單收錢,何苦來費自家的人手。

“難道是天道?唐昕心中狐疑,但還沒開口詢問,門外人影一閃,唐青已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一路衝到邊,看了一眼南宮星安然無恙,這才翻了個身直接坐在地上,手裡攥著一把暗器道:“外面的全都收拾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唐昕點了點頭,隔著牆看了一眼隔壁已經沒人,才放心走到院中。關凜駐刀立在門前斷掉的廊柱中間,看她左臂右腿側均有血跡,竟也受了些傷,院中柳悲歌正挑起燈籠細細查驗屍身,看他身上竟也多了幾處傷口,只有單雷頤看上去毫髮無傷,一手牢牢抓著敵人中唯一的那個女子,另一手捏著她的下巴防她自盡。

“身上沒有七星門的記號,”柳悲歌起身奇道“這些人實力當真不弱,目不見物的時候配合也絲毫不亂,最後死士一樣的搏命也頗有傳聞中七星門的風範,我還當這身份已經判斷的十拿九穩了呢。”單雷頤呵呵一笑,手掌一捏卸脫了那女子的下巴,抬手一擰將她雙臂鎖在身後,道:“不打緊,好歹還留了一條會說話的舌頭。”柳悲歌皺眉道:“他們連死都不怕,怕是不太好審啊。”單雷頤淡淡道:“我在鎮南王府訓練捕快的時候,有幸在刑獄中見識過一陣官府的手段,從那我就知道,這世上有很多事其實遠比死更可怕。很多自以為嘴很牢的,不過是沒遇上正確的法子。”柳悲歌似乎有些不忍,道:“那咱們該留個男的,我聽說女人家都比較吃痛,生孩子的疼都能扛下,審起來豈不是費勁得多。”單雷頤看著身前女子決絕堅定的神情,眼中浮現出一絲殘酷的笑意“這你就不懂了,對付女人,不能單靠痛。而一旦用對了手段,你就會知道,指望女人保守秘密的,都是蠢材。”唐昕心中略絕不悅,揚聲道:“看來單伯伯好像很有經驗吶。”單雷頤笑道:“沒吃過豬,總見過豬跑。

柳老弟,咱們這就找個地方,從她嘴裡掏掏話兒吧。”柳悲歌皺眉道:“我麼?”單雷頤笑道:“怎麼,難道還能讓她們麼?”柳悲歌稍加思索,苦笑道:“也對,那他們就留在這兒麼?會不會有些危險?”單雷頤打量了一下歪七扭八倒了一地的屍體,道:“讓他們跟咱們一起走。就在咱們隔鄰休息,以防萬一。

“柳悲歌只好點頭道:“好。那就聽憑單兄做主了。”關凜似乎也沒什麼意見,扭身進屋簡單代兩句,便把南宮星拎起往肩上一扛,就此出發。

不愧是鎮南王府出來的貴客,踏著夜在外兜了一圈,單雷頤竟不知從什麼渠道到了幾間官衙直屬驛館的房間,據說鐵爪鴛鴦就暫時下榻在此,害的唐昕還出言略作抗議,無奈單雷頤再三保證不會讓消息出去,她也不好強行反對。

不曾想,他選了官驛下榻,還另有原因。

“畢竟你我都是正道之士,出手殺人的時候不少,真刀真槍刑訊問的經驗可就差勁得很。”單雷頤安置好諸人之後,返身離開,不久便帶回了兩個皂衣官帽的獄卒,簡單介紹之後,道“所以這種事還是給行家裡手來辦,我和柳老弟從旁協助的好。”南宮星看那女殺手已經是冷汗直眼底生怯,忍不住柔聲道:“單前輩,咱們不妨先好好問問她,興許她嘴巴不嚴,幾句就招了呢。”單雷頤略帶譏誚的瞥他一眼,也不回答,而是抬手將那女殺手的下巴輕輕一託,合歸原處。

那女子倒也果斷,當即一口咬向自己舌,只可惜單雷頤早有準備,二指一推,喀的一響,有讓她成了津唾垂得狼狽模樣。這無疑已是最好的回答。

“這二位帶了些趁手的刑具過來,我該準備的也都準備齊全,柳老弟,咱們這就過去吧。你們該休息就休息,這牆並不厚,若是有什麼動靜,你們稍微忍忍也就是了。”單雷頤說罷,抓起那女殺手夾在腋下,淡淡道“從現在開始,你還有一次老實待的機會,等你決定有問必答的時候,就把腦袋左偏三次,右偏三次。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錯過了,便再沒有了。”他的語氣雖輕,但任誰都聽得出來,其中隱隱透出一股彷彿壓抑許久的亢奮之意。關凜看著他們開門走出,選了張凳子坐下,撫摸著胳膊上的傷口低聲道:“他離開江湖太久,看來…也憋了太久。”

“憋?”唐昕略不解,小聲問道“難道鎮南王府…連個男人也滿足不了?”關凜角微翹,冷笑道:“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如果我像他那樣活著,到哪裡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衣著打扮,做什麼都要考慮是否遵循江湖正道天理良心,連嫖個‮子婊‬怕是都要詩作對彈琴聽曲到兩廂情願才敢一夕風,那我遲早也會需要一個宣洩的渠道。”她難得有些多話,繼續道:“有人會在下大雨的時候脫光了在沒有人的地方來回狂奔,有人會買上一堆華貴衣裙然後穿在草人身上用劍砍成破布條,有人會到沒人認識他的地方找最卑賤的女用腳踩他的老二,同樣也有人會去類似的地方冒充最賤的‮子婊‬一夜接上幾十個客人。

這些人裡有名滿天下的刀客,有溫潤如玉的公子,有雄壯威武的大俠,還有與他並稱神仙俠侶的溫柔賢惠的子。這些憋不住的時候,你們看不到。被看到的,往往也很難再像以往那樣活下去。比如…宿九淵。”她略帶同情的看了一眼隔壁的方向,輕輕嘆了口氣“鎮南王府終歸不比江湖,他也許養尊處優過了一段奢華富貴的子,但同樣,他也沒了許多宣洩的機會。

他是故意要抓那個女人的,如果不是他有了這點心思,憑他的功夫,方才的幾個殺手本傷不到我和柳悲歌。”唐青低下頭,突然打了個寒顫,有些後怕的看了一眼板著臉的唐昕。南宮星突然道:“關大姐呢,你是不是也有那種時候?”關凜淡淡道:“很久以前有過。如今,已不再需要了。”

“那我們年輕些的行走江湖,會不會也終有那種時候?”南宮星頓了一頓,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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