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慘烈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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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朗月會頭一個想到傅明湘一點兒也不稀奇。謝清歡在她心中,那就是一片皎皎的白月光,當之無愧的天下無雙,就連景燁都得靠後排。在她看來,自家好友雖然xing情冷清不喜與人陪,但心思甚是玲瓏,絕不會故意礙眼惹人厭惡。
反觀傅明湘,則是被人寵壞的刁蠻公主,跟同一個媽的嫡親兄長都能鬥得你死我活,更遑論別人。再者,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放言jǐng告,態度囂張可沒避著誰,顯然是沒將他們一干人放在眼裡。
後面那車裡要不是傅明湘的人,蕭朗月也想不出還有誰要與她們為難。
謝清歡的想法與她恰恰相反,她認為傅明湘但凡長了腦子,這段時間就該冷處理,等待更為合適的時機再出手。否則,像傅明湘這樣白ri裡放了話,夜間就忍不住動了手,一旦傳出風聲,有人證在,她很難摘乾淨。
再說,此刻這車裡並非只有謝清歡一個人。
即便蕭朗月並沒有景燁那層關係在,她畢竟也是一線紅星,受關注度高,擦著碰著媒體都跟著一驚一乍,在完全信息時代真出了事絕無可能瞞得嚴實。
蕭朗月已經將車開上了大道,在這樣的路段,想要製造完美的車禍現場也並不容易。所以,即便後面那車真是傅明湘找的人來,也不會立刻動手。
這——算是jǐng告嗎?
一念及此,謝清歡放了心,輕輕笑道:“沒憑沒據的,莫要瞎猜,自己嚇著自己。”
“我可沒有瞎猜,也沒有自己嚇唬自己。”蕭朗月見好友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忍不住反駁道,“傅明湘那人,可是有前科的!”
“前科?”謝清歡挑了挑眉,瞧傅明湘放狠話的樣子,確實不像是生手,“她平ri裡風評如何?我瞧她對季卓陽那陣時間雖短但是唱作俱佳,不知情的定要以為季卓陽是個負心漢,她不像是大無腦的無知蠢物啊?”
“傅明湘倒是不蠢,手腕心機一樣不缺,要不然如今也不能跟傅明毓鬥得難分難解。”蕭朗月冷哼了一聲,面上出幾分嘲諷,“至於風評方面,傅明湘向來是兩面做派,見仁見智吧。不過,傳聞她愛吃獨食,善妒得很,容不下人。她那段前科,倒是甚囂塵上,傳得沸沸揚揚。”
“哦?那前科,究竟是怎麼樣的呢?”謝清歡一貫的家教是人後莫道人是非,但八卦這玩意兒,乃是人之天xing,尤其是別人家的槽心事,更是人人愛聽。
“那事兒呀,跟傅明毓有關。”蕭朗月神sè淡淡,嚴肅認真地給謝清歡科普道,“這傅明毓吧,跟傅明湘是同一個媽肚子裡爬出來的,倆人是真真正正同宗同脈的嫡親兄妹,情非常深厚。長兄如父這四個字,擱到傅明毓身上,再貼切不過,整個t市都找不出第二個像他這樣的來。傅明湘就理所當然地將兄長當做自己的私有物,只能寵她一個人,別人都不行。”謝清歡聽到這裡,已經隱約見到了兄妹鬩牆的影子,對傅明湘的xing情也多了幾分瞭解。
“在四年前,傅明毓愛上了環球旗下的一個小明星。那小明星我還有點印象,長得倒不是特別出sè,但是吧,就是有種氣質,讓人沒法去討厭她。傅明毓為了追求她,卻是煞費苦心,離得遠了就撓心撓肺,離得近了,又怕嚇到她。”謝清歡瞥她一眼,心中暗笑,蕭蕭只看到旁人的深情,卻不顧念景燁的用心。這大約就是當局者吧。
蕭朗月說到這裡,悠悠一嘆:“傅明毓愛那小明星,當真是愛到骨子裡了。傅家瞧不上那小明星的出身,傅明毓就為了她幾乎叛出傅家,鬧得風風雨雨緋聞漫天。這傅家也是,經營著娛樂公司,卻嫌棄自家藝人,真是沒有道理。”謝清歡琢磨著這故事鋪墊了這麼長,又是件尋常百姓愛聽的槽心事兒,想來是船到橋頭,不慎翻了。
“鬧到後來,傅家也沒轍了,辛辛苦苦花了多少心思養大的兒子,總不能真就不認了。那小明星確實是xing情好,討人喜歡,就退了一步算是默認了這事兒。傅明毓生怕夜長夢多再起波折,果斷定了婚期,連訂婚都省了,直接準備結婚典禮,喜帖都發出去了。本來這事到了這兒就是兩廂歡喜,圓滿解決,只等水到渠成。”但世事總不如人願,謝清歡知道,下面就該輪到傅明湘出場了——她再不出來,就真沒她什麼事兒了。
蕭朗月接著道:“結果,傅明湘不幹了。她覺得那小明星用不入的手段勾引了她哥哥,佔了他的心,奪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寵愛。她怎麼能允許這樣一個人輕易進傅家的門,做她的嫂子壓在她頭上?”她頓了頓,目中嘲諷更甚,慢慢道:“於是,傅明毓陪著小明星試婚紗的時候,傅明湘藉機調開了傅明毓,在穿著婚紗的小明星臉上劃了十七八道口子。那小明星本就是個巴掌大的小臉,這麼一來,整張臉都看不出樣子了。傅明毓聞訊趕回來,只見到倒在血泊中的未婚
,硬生生嘔出了一口血。要不是小明星還需要人照顧,他大概會先垮了。”蕭朗月頗有說書的潛質,講得十分生動十分
真,就跟身臨其境似的。謝清歡聽了也不由惻然,即便不是出於職業的需要,女子對於自己的容貌,也總是在意的:“那個小明星,後來如何了?”
“自然是送到t市最好的醫院去了,但情況不是很樂觀,下手劃的時候沒個輕重,有些神經被切斷壞死了。除了臉上的問題,據說jing神方面也有些失常。”蕭朗月說著也覺得心裡頭有點兒發寒,輕輕一嘆,“再後來,不知怎地,那小明星突然就從醫院平白地失蹤了。傅明毓瘋了一樣,翻遍了t市的每一寸土地,連下水道都沒放過,還在黑道下了高額的懸賞花紅。這都好幾年了,一點兒消息也沒有。”謝清歡略略垂眸,她很清楚,他是找不到她的。天下如此之大,要藏匿一個人,再容易不過。最要緊的是,那容顏盡毀的女子,是否正在哪裡忍飢挨餓,遭人白眼?又或者落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經悄悄地死去?
而他卻毫不知情,仍抱著渺茫的希望,在人群中默默找尋。
在每一個白天強自撐持,卻在夜晚因擔憂焦慮而徹夜難免。怕她傷,怕她痛,怕她離,更怕…此生無望,天各一方。這些,才最讓人痛徹心扉。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情不知其所終,一往而深。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偏偏有人,甘之如飴,既不回頭也不悔改。
“再來呢?”謝清歡沉默了一會兒,輕輕開口,“兄妹倆翻臉了?”
“豈止是翻臉…”蕭朗月難得見好友對這樣的事情興趣,不由笑了笑,一直緊繃著的神經也放鬆了些,“新娘不見了,那婚禮也沒取消,請了媒體現場報道。傅明毓一個人完成了婚禮,那早就準備好的婚戒,一個戴在了傅明毓的手上,另一個用鏈子掛在脖子上。婚宴敬酒的時候,他當著全場賓客的面,甩了傅明湘一個耳光。”傅明毓這個人,蕭朗月是見過的。沒出那事之前,確實是溫文爾雅丰神毓秀,對每個人都很客氣,那是真正的溶於骨血的謙遜。但那事之後,他的jing神彷彿全垮了似的,整個人顯得特別沉鬱。
那段情深刻入骨,傅明毓有多愛那小明星,內心深處就有多厭棄自己。若非是他給了傅明湘太多的縱容,讓她肆無忌憚地一再
退他的底線,心愛的女子就不會受此無妄之災。
到如今,天下之大,人海蒼茫,卻要去哪裡找尋伊人芳蹤?時間拖得越久,希望就越渺茫。而ri復一ri的失望與心痛,總有一天會將傅明毓到臨界點上。
也許,到現在傅明湘還沒有料到,自己的處境已經十分不妙。當年婚宴上當眾一耳光,並不是傅明毓負氣而為,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昭示著傅家兄妹之間的關係正式破裂。
謝清歡敢肯定,只要她出了事,再有人證將事情牽扯到傅明湘身上的話,傅明毓絕不會顧念兄妹之情,甚至會落井下石毫不猶豫地置她於死地——毀人容顏這種事,對傅明毓而言,那就是逆鱗,觸之必怒。
傅明湘這種罐兒里長大的小公主,定然深諳會鬧的孩子有糖吃的道理,她與傅明毓爭奪環球娛樂的大權,不過是想以此
引兄長的注意,修復裂痕無數的兄妹情誼。
在她心底深處,不願意承認兄長為了一個女人而疏遠她甚至恨她。她約莫還覺著自己兄長只是惱她心狠手辣,等他氣消了還會繼續疼她寵她。
而她對於季卓陽不顧念與傅明毓的情,出走環球轉而加入鼎星,惱怒到親自上門嗆聲,也是因為那不知所謂的獨佔y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