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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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卸下一身壓力的鄒懷魯雙手架在大浴池邊閉目養神,讓疲憊的身軀隨著水的浮力飄蕩著。他能覺到自己的身體正慢慢上揚,
神狀態也逐漸鬆弛了。
他告訴自己暫時忘掉工作上的雜事;暫時忘掉牟允中和一個花枝招展的“超級巨大”模特兒之間的韻事;暫時忘記今
突然出現在公司要強拉他回家的尷尬情景;暫時忘記牟冠宇又剝奪了原本該屬於他的雞腿、青菜,只留給他沾著一點醬汁的白飯的委屈。
他腦中的影像一換,開始想著為盼。這兩個月來,為盼變了不少,聲音柔了些,行為舉止也著實收斂了。每天當他一抵家門,她會親切地幫他提公事包,幫他準備熱茶、送上報紙,耐心聽他講話,連叫他名字的腔調都軟了不少,輕聲細語的,真是直打入他心坎裡。
“懷魯!懷魯!”嗯!真好聽,再叫一次,我的小心肝。他心裡巴望著能再聽到這竊竊私語般的嬌。
“懷魯!懷魯!”這次的嬌由遠至近,最後隨著嗄地一陣門聲後,響徹整個白霧嫋嫋的大浴室,教他一個不留神地鬆了手,整個人突然沉入浴池底,還發出咕嚕咕嚕兩聲。
牟為盼見景大駭不已,她早知道這麼大的浴池總有一天會淹死人,不假思索地連忙衝上前跪在地磚上進行打撈工作,好不容易終於抓到他的手臂,將他抱上了地板,看著他緊閉的眼,驚慌失措不已,沒留心思考有哪個溺水的人會得如此急促,
膛會如此起伏不定,便毅然要給他做人工呼
,嘴就上他燙熱的豐
,開始呼著氣。
不到三秒,他就有反應了,這讓牟為盼鬆了一口氣。只是他的舌靈活得不像樣,雙手也開始不安分地欺上她的部,兩條赤
的長腿緊緊的箝住她的下半身。這讓牟為盼懷疑地撐直上身眨眼觀察他的臉。幾秒後,他才微微半睜開右眼想偷瞄她,被她逮個正著。
“好啊!你在跟我裝蒜。”說著重重地撞了他的部一下“你太過分了,鄒懷魯!
我還以為你出事了,想都沒想就要給你做人工呼,哪知你這麼過分,想這種把戲整人!”他哀號兩聲後解釋:“對不起,為盼。我只是不小心鬆了手沉下去罷了,誰知你小題大做要拯救傍徨無助的我,當然我不好意思回絕了。”鄒懷魯狀似誠懇地求著,接著又將她的頭壓下,輕吻著她的
角說:“不是我挑剔你,為盼。你做人工呼
前,要先捏緊我的鼻子,否則氣會從鼻孔逸出的。再來,你沒試著要壓出我肺裡的水,就算氣進了
口,我不死於水難,恐怕也會死於肺氣腫。”
“我好心想幫你嘛!緊急時刻我本慌了手腳。是你不好,開這種玩笑嚇唬人。”嚷著嚷著,牟為盼倏地掉下了淚,輕輕撥開他放在她後腦勺的手。
他見狀不慌不忙地道歉。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搞這麼惡劣的把戲嚇唬人,我該死,不該活,你掌我嘴吧!”說著拿起她的小手重拍自己的臉頰。
“好了啦!”牟為盼見他慚愧的道歉,早就不跟他計較了。突然看一下自己半溼透的衣服,懊惱地說:“完了啦!我的衣服都溼了。”
“而我是溼到骨子裡了。”鄒懷魯也依樣畫葫蘆地學著牟為盼的口氣,只不過溫和的笑容裡閃著促狹的調皮。
牟為盼這時才注意到他是赤身體不著一物的,而且她躺在他懷裡的姿勢…這教她小臉瞬轉赤紅,逃避著他熾熱的目光,輕喚道:“放我起來。”
“我想啊,但我做不到。今天幾號?”牟為盼愣了一下,才說出今天的期。
“太好了!選不如撞
,”說著將她的手繞著他的脖子,抱著她站了起來,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我們就挑今天完成統一大業吧!”
“可是…我還要去上烹飪課。”
“不要去了!我們留在家裡研究生物學。”
“可是…”
“為盼,難道你不想讓我愛你嗎?我等了好久才盼到這一刻,難道你忍心見我失望?”他眨著長睫,裝出怕極了她說“不”的樣子。
“可是…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我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才好。”牟為盼支支吾吾的說著,人已被抱至沿,她以專注的眼神看著他。最後她拳握兩掌,雙眼一閉,以豁出去的語氣道:“好吧!我想做一個婦情的人是不該拒絕的。”如果在這種見“獵”心喜的節骨眼上,還有任何情況能澆熄鄒懷魯的情慾的話,莫過於“婦情”這個字眼。他落寞的蹙起眉頭伸出食指,按住為盼的嘴,糾正她道:“你是唯一的,不會有其他人能代替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牟為盼回給他燦爛的一笑,溫馴地回應:“好,我是你唯一的婦情。”
“不,是愛人…”兼實習小子。末句話是在鄒懷魯的
裡說的。輕啄過後,他紅著臉直起身子背轉過去,開始套上正式的衣服,一面叮嚀道:“快起來,你不是要去上烹飪課嗎?遲了可不好。”牟為盼半抬起身子,吃了一驚,脫口就問:“你不是說要統一臥房,帶我上
嗎?”他聞言低頭大聲咳一下,正要把襯衣
進牛仔褲的動作也慢了半秒,他的長指抖著要扣上金屬銅釦,而最可惡的是,他褲檔的拉鍊好死不死竟在這時卡住了!
深呼三下後,他花了幾秒,再試了三次,才成功地關住石門水庫,接著籲口氣,迴轉過身面對她,看著她泰半透明的棉料親密地勾勒出她的曲線,便刻意拉長臉解釋:“臥房是可以統一,但是上
這回事嘛…我想再等些時候吧!最好是我們兩個都有心理準備的時候。”他不等為盼的反應,又急急地道:“就這麼說定了。我在客廳等你,別
得太晚!”牟為盼抓抓腦袋,目視向來從容自信的他竟也有落荒而逃的時候,有點
糊了。
當我疲乏時,這不是我的靈魂,僅是我的身體。這句話用在鄒懷魯身上是一點也不假。
曾經也有這種靈魂出竅的經驗,但皆是斷斷續續、沒有連貫的殘夢。
第一次,是他七歲時,因氣發病昏
時看到的;第二次,是甫回國被為盼砸傷腦袋時又看到了;第三次經驗發生在他和為盼走失時,而且以那次最為完整、恐怖。
他看到一個男人顛危地伏趴在馬上,被上千名武裝騎兵一團又一團的層層包圍住,彷佛就像一頭四足被繩子緊緊縛住的牛無力奔走,只有束手就擒,乖乖被萬箭穿心至死。
數不清到底有幾道鮮血從那負傷的男人身上溢出,一滴又一滴地落在沙地上,漸漸淹沒整個畫面…
他翻來覆去不成眠,雙手下意識地覆在身上直揮動的被單,被單在他的夢裡成了飄揚鼓動的旗海,一波接一波地驅散了悶熱,但是他全身還是燥熱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