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七章兩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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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霞山人傑地靈,不受人管束,不受禮法制約,穆王帶著未婚子每
所做的便是在紫霞觀聆聽秦羽人所講的道法,而後在後山賞景賞花賞對方。
人只要是看順眼了對方,自然是眼裡出了一顆沙也能覺得對方最妙。
若不是京中的書信傳來,穆王可以在紫霞山與世隔絕同六娘子神仙眷侶到老。
東宮來的小廝拿著兩封大紅請帖跑上紫霞山,得了穆王殿下正在風月亭的信兒便又趕到那兒。
到了紫霞山後山,遠遠見到的便是穆王殿下擼著袖子,腳蹬亭中石凳,手拿野山雞正在刷油翻烤。
一旁是今年的新科探花郎君家三少,他同穆王殿下一樣,擼袖跨凳,手持緻鐵
,翻烤山雞。
兩主子親自上陣,伺候的人卻只在一旁打下手,時不時遞上所需之物。
再瞧季府六娘子與四娘子,兩位娘子一身白裳坐於亭旁的石欄椅上,手捧茶杯笑語紛紛,似乎正暢快的相談著什麼。
東宮的小廝沒有見過這樣陣勢,心澎湃,只覺得自己看錯了,連忙用袖子擦了擦眼,再睜開,見到的卻還是如此畫面!
我的天吶!
世間之事真是奇妙到讓人無法言語,那、那個在烤雞的真的是穆王殿下嗎?
不知是這一幕衝擊太厲害,還是今的
陽太過毒辣,東宮的小廝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暈懵了,暈暈騰騰找不到東南西北。
席善在亭中聽下人稟告,看見站在遠處底下、瞪著大眼帶著無比震驚望過來的小廝,出了亭中,去接了小廝手中的大紅請帖。
“給我罷,你且回去回稟太子殿下,太子的生辰宴,穆王殿下必定會到場。”小廝呆呆把請帖於了席善,最後深深瞧了一眼在亭中“超凡脫俗”的穆王殿下,毅然轉身離去。
定是陽光太毒的緣故,紫霞山乃道法之山,山中人傑地靈,這兒乃是秦羽人要修道成仙、飛昇之地,怎麼會允許穆王殿下在此山中吃烤雞!
小廝的走的太快,於是沒有瞧見秦羽人帶著小米兒隨後入了風月亭中,與季府六娘子你來我往要爭雞腿、雞的畫面。
季雲手持雞腿,義正言辭:“師兄,你乃是要飛昇成仙、位列仙班的高人,要戒貪慾、守清靜,怎可在紫霞山的聖潔之地大魚大
!”秦羽人微微一笑,伸手接過那雞腿,放到小米兒碗中:“祖師爺說品行端正,廣濟群生與人為善乃為人道之本,至於戒葷位列仙班,非為師兄所求之事,人生在世享過榮華,受過五穀便是凡人,師兄本就一介凡人,既然生老病死不可抗,那麼雞腿雞
也不可不享。”小米兒拿起雞腿,迅速咬了一口,抬頭誠心
謝:“謝謝師叔的雞腿。”手上空空如也的季雲
:“…”好賤哦,騙錢的果然全是憑一張嘴。
吃完這頓的山雞大餐,丫鬟與小廝們毀屍滅跡之後,四人回到別院中收拾一番行禮,下山了。
臨走時,秦羽人讓小米兒捧著一盆貼著道符的美人蕉過來送行。
“穆王殿下,這株美人蕉與您頗有淵源,她如今借了一絲生機與穆王殿下,把她放到您身旁能助於她修行,如此貧道替她求一次人情,希望穆王此次下山帶著她。”這美人蕉也算玉珩的救命恩人,秦羽人都已經這麼說,他自然不會拒絕,親手從小米兒手上接過花盆,答應下來。
“秦羽人放心,我必定好好照顧這株美人蕉,讓她補回所逝修為。”美人蕉被借生機之後,季雲與秦羽人在她的花盆裡頭用道符靈力布了陣法聚靈供她修煉,這會兒雖被道符定了“身”花開依舊
漫,聽見七皇子這麼說,想揮舞幾下枝葉表示她的高興之情,受道符所限也只好作罷。
秦羽人瞧著美人蕉的姿態淡聲一笑,本再說些什麼,眼角忽的被天際強光閃動了一下。
大白天裡,尋常人瞧不見這樣的星辰,秦羽人一見這顆星辰,卻立即斂去了臉上清淡笑容,伸手迅速掐了一卦。
“師兄,”季雲顯然也瞧見了這麼一顆強閃的星星,“那顆是災星,你適才掐到了什麼卦象。”有秦羽人在前,季六便不打算班門
斧了,不知為何,她來此之後,所掐卦象不能說不準罷,但是準的都比較“曲折”所以還是聽行家的好了。
玉珩聽得如此說,隨之抬首瞧了瞧天際,卻見萬里晴空中,只有火紅的太陽當頭,七皇子瞧著上頭的豔陽,皺著眉頭想了想,今年天氣太熱,比尋常之年都要熱上不少,似乎過些子朝中將有大事兒發生的。
“災星白顯現,必是不詳。”秦羽人看玉珩,“貧道適才得了一個空亡之卦。”季雲
:“空亡,病人逢暗鬼諸事不祥,大凶之相!”
“兇?”一旁君子念與季雲薇吃了一驚,秦羽人所說的他們自然不會懷疑真假,但到底是何事得兇?
“諸事不詳…”玉珩緩緩一愣,而後猛然記起來,今年中原之地遇上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旱災,死人無數,且出了瘟疫!這事兒要兩月後才傳到京中,而據說這時有些村縣的瘟疫已無法控制,正是這一年,太子帶頭拿出三十五萬兩銀子賑災!
“今年天氣常炎熱,”玉珩心絃顫動,直視秦羽人,斂神鄭重道,“這樣的天氣最易引發乾旱,農田乾涸百姓食之無糧,若無糧食,百姓引發饑荒,從而暴亂…秦羽人您所掐的大凶會不會指如此?”
“乾旱?”季雲知他經歷重生絕對不會亂說,直接問,“七爺,會是何處地方發生乾旱?”玉珩:“中原之地,先是江夏郡,而後從北往南蔓延,直至整個中原均出現了大規模瘟疫。”君子念詫異的盯著七皇子,驚得無法言語,這事兒明明還未發生,七皇子為何能把地方準確的說出來,就好似瘟疫已經擴散開了一樣?
秦羽人看著玉珩的臉,那面如雪下寒霜,半點沒有戲玩之意,秦羽人細細思量了一番,拱手肅穆作揖:“貧道請七殿下在此再等候一番,待貧道書信一封轉託殿下帶給皇上。”這事,玉珩絕對不會拒絕。
這信乃是當場寫出來的,席善以背為桌,探花郎研磨,秦羽人一筆而就,把所見災星,所掐卦象,所“猜”的災情,全數寫到了信中,請七皇子帶上京城於皇帝。
天氣炎熱,七皇子坐在馬車裡頭回京。
車中他拿著秦羽人的信,細細回想著上一世的這場旱災與瘟疫。
在中原大規模爆出瘟疫之處,京中卻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勳貴人家繼續歌舞昇平,太子同樣醉生夢死…
直到九月時,京中忽然雞飛狗跳的出了許多的難民,皇帝這才知曉中原出現了瘟疫,且疫情都已經到無法控制的局面了。
而後,京城頓時人心惶惶,百姓頓時不再上街,街道白天清冷如夜晚。
玉珩攏著眉頭沉在思緒中,上一世他瞧著太子的“慷慨”因這事兒也拿出了五萬兩銀子去賑災,當時皇帝大發雷霆,以欺上瞞下之罪把中原各州縣的官員全數關押治罪。
他那時以為連剷除的太子大好時機已經到來,卻不想,這事兒讓從而取利的卻是景王。
“七爺,”玉珩雙目無神,思緒正沉,受溫軟的手撫上了自己的眉間,“想什麼?都愁成這樣了。”
“雲,”七皇子抓下季雲
手,緩過神,“我在想此次的瘟疫。”
“這事兒到底是如何的?”季雲也想知曉這次天災的具體細節,“會死很多人?”
“嗯,死了很多人。”玉珩回憶道,“那時待到京中知曉時,中原各州縣已經滿目蒼夷,到處都是餓殍,最可怖的不是乾旱,而是瘟疫,瘟疫擴散到中原各州縣,全朝束手無策,本無法控制住,直到十二月大雪來臨,天寒地凍之時,才得以控制住局面,之後吏部統計了此次致死人數,因瘟疫與乾旱死亡的,莫約十萬人。”
“啊,這麼嚴重。”季雲低聲驚呼。
21世紀華國雖不是超級霸國,國內卻一直是和平互助的,季雲雖沒見大規模到處是餓殍的情景,也見到過地震過後的滿目蒼夷,更見識過那些內戰國家難民拖家帶口、漂洋過海的新聞,一想玉珩口中的那無法控制的瘟疫,還因此死了十萬人,她聲音都有些啞然了,“不是先從江夏開始的麼?那時怎會擴展的這般嚴重才讓知曉了?沒有當地官員及時上報麼?”玉珩道:“中原的巡按正是蘇紀熙的嫡親弟弟蘇海城,蘇海城因怕被問罪,隱瞞了江夏郡乾旱的事情,以為南缺糧北補給便能穩住局面。還派人追殺那些逃離江夏郡的難民。”季雲
靜靜坐在馬車內,專心聽著玉珩講朝中局勢,“玉琤坐了太子之位已有二十八年,在太子十歲時,婉皇后替太子指親蘇家,太子就算愚昧無知,但大昭大多數各州縣官員依舊倚仗著太子,巴結著蘇家。蘇海城為立功,隱瞞江夏有瘟疫之事,導致瘟疫擴散,到最後死人無數。”後蘇海城自是被打入大牢,蘇家也逐漸失權,玉琳趁機在中原各州縣大換血,安
上眾多的自己的人。
“七爺,”季雲改握玉珩的手,“這事兒咱們如今已經知曉了,趁著還得及,這事兒您得儘快稟告皇上。就算不能救下全部百姓,咱們也能讓傷亡減到最少。”
“嗯。”玉珩重重應了一聲,“必然要讓我父皇,讓朝中知曉此事,不可讓這天災變成**,捲土重來。”上一世他聽聞死人無數,但到底沒有親眼所見之故,也沒有什麼的傷心絕,僅僅那份的憐憫之情也被後來得知玉琳迅速安
自己人脈進各縣而吹得煙消雲散了。
這一世,不知是慘死一次,還是因為在夢中見過皇位亦不過如此的受,此刻他再顧不得什麼去各州各縣安
人手之事,只想快些去進宮去稟告皇帝這事兒,做好部署與防範。
想到此,玉珩放開季雲揚聲便喊停車。
下了馬車,七皇子留下席善護送馬車,獨自一人駕馬,執鞭揚手,踹著秦羽人的信件,率先直奔京城而去。…皇帝坐在桌案後頭,瞧著滿面因奔跑泛紅的穆王,接過玉珩遞上的信函,打開不動聲的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秦羽人說今看到了災星在天空?”皇帝不合上信函,再三瞧了一遍,終於問出口,“這災星可能意味著我大昭有天災降臨?”
“是,秦羽人送兒臣下山時,親眼所見,這信亦是當著兒臣的面親手所寫。”玉珩跪在地上,“父皇,近天氣炎熱非常,京中已多時不曾下雨,若其他本就少雨地方遇上如此天氣,土地乾涸莊稼枯萎也有可能。”皇帝沉
了一聲,再次垂目細細看了一遍這信,半響後:“這事若如秦羽人所說,天災即將來臨,穆王你可有何意見?”大昭國土遼闊,江夏離京城雖說不遠但也不算近在咫尺,皇帝的命令傳下去,到了江夏,再讓有心人瞞上一瞞折騰一些時
,只怕這結局比起上一世同樣沒有好上多少,若京中因這事派欽差下地方去,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尋個人就能成。
玉珩跪在地上,緘默想後,請旨道:“兒臣願親赴各縣查探,若如秦羽人所說,兒臣必定讓人快馬來報。”皇帝不出聲,只盯著手上秦羽人的親手信箋,上頭提了他所掐的卦象,天象星術,直言這天災恐在江夏附近。
“這事兒,穆王你且稍安勿躁。”皇帝最後收了信,“明早朝議政之後,再做打算。”穆王退出御書房,皇帝有攤開信問了一句:“朕年前派去中原的巡按是否是蘇家的蘇海城?”延福上前道:“回皇上,正是蘇大人。”
“嗯。”皇帝收了信,“這兩就算朕在後頭午憩,若有過來請奏要事的,都過來告知於我,不必怕我擾我午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