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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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準備相信我了嗎?”問話的是剛把一個漂亮的荷包蛋送到餐桌,本該穿著西裝坐在美國矽谷辦公大樓,現在卻身著寬鬆襯衫,手握著鍋鏟和平底鍋鍋柄有庾隼翼。
“還沒。”答話的貝鬱珊乍看之下有點冷漠,一頭傳統的黑中長髮
在耳朵兩邊,雖然將她那張白皙的瓜子臉襯托得更加醒目,然而身上的黑
套裝卻將她的美麗蒙上一層疏離,予人一種沉默而充滿距離的印象。
“那還要多久?”轉身把子底鍋放回爐臺,庾隼翼不死心地問。
“不知道。”她的回答近乎冷酷。
“那…”
“咖啡呢?”
“好,再等一下,不要太濃對吧?”他轉頭過去看著昂貴的咖啡機,食指不自覺地敲著潔白的理臺,因為無法在第一時間提供她要的東西,使他不自覺地急躁起來。
“嗯。”相較於他的謹慎,貝鬱珊的表現則像事情本來就該這樣,她本來就有權享受他的服侍,就像她本來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一樣。
然而事情卻不是這樣的。
就在一個月前,這兩個人還像世仇般的彼此憎惡,要不是貝鬱珊的公司突如其來地辦了一場跨國聯誼,要不是這麼剛好與她們聯誼的公司總經理剛好是庾隼翼,要不是他對她懷有怎麼也無法釋懷的怨恨進而做出一件改變整個局面的事,事情也不會走到這等地步。
原本得處處閃躲,被庾隼翼視為身分卑微的貝鬱珊,卻又因為太過傑出的表現和軟硬都不吃的個而讓男人恨到巴不得將她掐碎,如今卻因為一場原本要羞辱她的陷阱而使自己莫名其妙地跌進
情的深淵裡;然後,為了讓她相信自己是真心,他只好將兩人的角
徹底互換。
奇怪的是,他們對這種角互換都適應得相當好。
對於奉承、討好她的事他做起來毫不費力,甚至甘之如飴;而她,則像本來就是如此一樣,理所當然地享受高高在上的滋味。
不著痕跡地嘆了一口氣,庾隼翼倒不是為了得委屈自己而嘆,而是為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讓貝鬱珊相信自己的真心而煩惱。
當然,這些煩惱更多的部分是來自於明明很想跟她纏綿卻又必須辛苦地忍住,甚至眼睜睜地看著挑起自己滿腔慾火的她渾然不覺地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而他卻只能咬緊牙關努力剋制想上前抱住她、親吻她的舉動。
誰教他要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糊里糊塗地答應她不能碰她呢!
雖然他每一有機會一定會問她以上的話,企圖藉著疲勞轟炸來鬆懈她的心防,但是他早該知道魔羯女人最厲害的一點就是超乎常人想像的毅力,一旦下定決心做某件事,就會貫徹始終地堅持到底,除非她自己想放棄,否則別人休想更動她的決心。
沒想到自己頭一回真心投入情,換來的竟是對方不相信的懷疑態度,也不曉得這究竟算不算是因果循環,庾隼翼只覺得如果這是他以前欺負貝鬱珊的報應,這種報應也未免太慘無人道了。
渴望碰觸的身體就在眼前,他卻被迫只能在這裡做些對消減慾火毫無幫助的事,世上還有比這更讓人痛苦的嗎?
偷偷瞄了正襟危坐看報吃早餐的貝鬱珊一眼,儘管他最想做的是把她帶到自己的房間溫存一番,然而他卻只能認命地把已經煮好的咖啡端到她面前,一方面還得注意擺放的位置,免得她因為大過專心看報而不小心碰到熱燙的咖啡杯。
一縷比咖啡香更為強烈,輕而易舉就讓自己陷入心猿意馬狀態的氣息飄來,貝鬱珊雖然驚慌地直想跳下椅子逃往客廳,避免讓他察覺到自己內心的騒動;然而向來把控制自己的情緒當成考驗的她,仍舊讓自己像平常一樣,若無其事地坐著。
用矜持壓抑熱情,用一絲不苟的形象遏止理智出軌,看起來好像無動於衷,其實她一刻也沒有停止觀察他。
儘管暫時看不出任何破綻,但是她相信時間會幫她證明一切;是真心或是騙局,時間一久答案便會自動揭曉。
而她,自認為比別人優秀的地方就是非常擅於長時間的等待。
“珊…”那低啞包含了某種祈求的嗓音讓貝鬱珊輕輕一顫,知道等在她視線上方的肯定是一雙足以令她的武裝瞬間瓦解的黑瞳眸,為了避免一觸即發,她佯裝聽不懂地嗯了一聲。
“可不可以…”庾隼翼正想商量可不可以把全面的止碰觸改成至少可以親親嘴或抱抱她,誰知道她的手機卻正好該死的響起,打斷了他的話。
“喂,我是貝鬱珊…咦?是你,真對不起,一直沒有再跟你聯絡…”她本來公事化的口吻突然變得溫柔,那種帶點小女人嬌羞的姿態更是讓庾隼翼大起疑竇;而讓他進一步斷定打電話來的是個男的則是她接下來的舉動。
她居然馬上起身走出餐廳,那種擺明了不想讓他聽見的模樣當場讓他醋勁大發,想也沒想,他就像個跟蟲一樣跟到客廳。
貝鬱珊抬眼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埋怨他的亦步亦趨,以及那一副骨的、控制不住想把手機搶過去的模樣。
不理會她的抗議,庾隼翼硬是死皮賴臉地擠在她身邊,還竭盡所能地將耳朵靠近手機。當然,他是聽不到任何聲音的,不過,還是可以從貝鬱珊的回話中聽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