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上下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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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唉,那我就替小梅說聲謝謝了。”牛嬸囁嚅了一會兒,總算沒有拒絕,將碎銀揣進懷裡“那我先回去了,大牛還在等著我哩。”孃親也不矯情,頷首囑咐道:“嗯,好好照看小梅,如若不見好轉,便帶她來我這兒。”

“好。”與牛嬸道過別,我目送她離開,向著穿入竹林的路口而去,那裡正站立著一個壯黝黑的漢子,布衣草鞋,焦急地目光望來,似是在催促牛嬸,又似在注視其他。

我順著他的目光回往望,發現視線指向了孃親…此時孃親已回原位,端坐長椅,雙臂置於桌面,前隱約的飽滿輪廓傲立半空,任誰看了都要口乾舌燥、慾火橫生。

此時此刻,我卻並無念,反而被這無禮視線勾起了不滿和怒火,間,兀自難熄。大牛與我也算點頭之,又是牛嬸的大兒子,且已成婚數年,卻竟敢覬覦我的孃親!

雖然以他的目力未必能見我之所見,但僅僅是他視線的去向就讓我心生憤怒,就好似我所鍾愛尊敬的寶物被人肆意玷汙,哪怕只是一次無心的掃視,也是罪不可恕的褻瀆!

顧忌孃親在旁,我只能目含怒意,緊緊盯著大牛,直至牛嬸走到他近前,二人齊齊轉身沿著小路出谷去了,才算鬆了口氣。

“不要瞎看,用食。”孃親淡淡的指責讓我有些心虛,趕緊回身,埋頭對付起食來。晚餐以烹煮的豬為主,骨湯、湯,沒什麼香料調佐。

但以小火慢熬出來的湯汁甘甜鮮美,讓我忙不迭地狼虎嚥。

“慢點。”端著蓮子羹小口用食的孃親再次出言,似是在關切兒子。

但語氣卻強硬得像在發號施令。

“哦。”我略帶委屈地應了一聲,擦了擦嘴角的湯汁,抓起骨頭,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一旁的孃親動作優雅而自然,清潤的蓮子羹自櫻桃小口緩緩滑入,恰如餐風飲的仙子。孃親的心法功體已臻至化境,不需如我這般每食血葷地進補,平素吃的也是清齋淡飯。

沒過一會兒,孃親放下了瓷碗,冷淡道:“娘吃完了,你待會把餐具清理了。”

“啊?別…”雖然對此早有預料,但依舊忍不住想抱怨兩句,可孃親已經起身迴轉,青絲白袍飄然而動,進了雅緻竹屋,唯餘仙影淡泊。

“唉…”孃親的意志總是這麼不容拒絕,我也只能聽從號令、按部就班,好在我並非十指不沾陽水,以往牛嬸也有因故提前離去的情況,都是我包攬了善後的工作,也算是駕輕就了。

孃親不在席間,壓抑的氣氛霎時無影無蹤,我總算可以放開手腳胡吃海,就著白米飯,解決完一盤骨頭、兩大海碗湯之後,滿足地拍了拍鼓鼓的肚皮,一時間不想動彈。

略微休息了一會兒,我將桌上的碗筷勺盤收拾整齊,來到竹林旁的活水槽,將餐具一一洗淨,好在烹飪用的鍋鑊等,牛嬸已經洗過,勿需我多費心神。

我將洗淨的餐具放在灶房的木櫃裡,算是完成了收尾工作。

“嗯…”我走出灶屋,伸了個懶,已是落時分,環顧竹林,淡黃餘暉潑在了翠綠竹林裡。這片數丈之高的瀟瀟竹林,佔地有方圓一里,說是竹海也不為過了。

而孃親與我所居住的空地,據說還是父母開闢出來的。坐忘峰下瀟瀟竹海,葳蕤谷中隱隱仙居。可惜仙子膝下多了我這大個煞風景的兒子,不然天下人定會趨之若鶩吧?

我搖搖頭不再瞎想,自竹屋正廳中取了一盞油燈,進了西廂居室,也就是靜室…孃親則是住在東廂。坐於案前,挑挑燈,我繼續讀起《孫子兵法》來。

雖說是每讀經論道,孃親卻並不介意我提前觀看,但一只考校一篇。《孫子兵法》玄妙深奧、微言大義,思之長短每有所得。

不多時南面小窗已不再吐出餘暉,抬頭一望,已是殘月東昇,漫天星斗。

“呼…”我舒了一口氣,合上書卷,覺到食已經消化,此際體內氣血旺盛。

正是採練元炁的大好時機。我盤腿而坐,凝神靜氣,開始凝練內息,只餘半分心神遊離在外。

忽而,一陣嘩啦啦的水聲隱約傳入耳中。這聲音我自是悉,谷中舍我之外只有孃親,此時應是她正在洗浴。

竹屋後方二十步便是一汪寒潭,乃是我們母子洗浴之所…當然,二人沐浴都是先後錯開…只是潭中寒氣人,若非炎炎夏,我全身而入亦不能久。

而練就至陰功法的孃親則可以無視凌冽寒氣。雖說孃親的“太陰遺世篇”可以自潔軀體,但她仍然保持著頻繁的洗浴,天氣稍有炎熱,那更是每都少不得,哪怕晚初秋也是隔不了三五便要沐浴一番。孃親的體自然是我不可直視的忌,雖然心中偶有遐想。

但也不至於聽了洗浴的水聲便會念叢生,何況連來炎氣陡增,孃親的沐浴愈加頻繁,這些許水聲,我已是見怪不怪了,反正也無緣得見。

思慮至此,腦海中突兀地浮起了一道怒意,白裡大牛那道越過牛嬸、投向孃親的目光卻穿了我寧靜的心神。將汙穢的目光投向我仙子般的孃親,你怎麼敢?!

她是我的孃親!似是為了證明我對於孃親的親密關係,心中的遐想褻念再也抑制不住:孃親通體雪膚,想必前飽滿的雙也是白皙的,而我曾經親口吃過、咬過,更曾將那對房中的甘甜汁盡數入腹中!

孃親的玉臂我定然也是枕過的…不、不好…僅剩的理智拉住即將滑入深淵的心神,我稍稍明瞭此時狀況。並非走火入魔。

但心中雜念叢生,已然相去不遠,好在我仍能勉力維持功法採練,只要及時將紊亂的氣機凝練為元炁,便不虞被孃親通神的應發覺,否則今恐怕還要受罰。

想入非非的念、僅存少許的理智以及採練氣機的本能,三者彷彿五馬分屍般將我的心神東拉西扯,只得盡力抱元守一。

當我竭力維持清醒、三方拉鋸終於達到平衡極限之際,心神忽然遁入了一個奇妙的所在,氣機紛至沓來,而那蒼白想象帶來的雜念再也無法影響我,意識復歸平靜。

這是…我銳地知到了情況,心神應當是收束在丹田某處,體內的氣機也被悉數牽引至此“方向”不再朝外界發散、洩。換言之。此時此刻無人可以知我的存在,甚至孃親也…

“霄兒!”正當我思慮至此,忽然傳來一聲急切的仙音,西廂居室的後門被轟開,堪堪掛在竹壁,皎潔月光下一抹雪白仙影迅如疾風,飛入室內。

***皎潔的月光斜斜灑入室內,我睜開眼睛,看見了剛剛止住身形的孃親。孃親一手握住疊的衣領,一襲白衣堪堪裹住玲瓏浮凸的身姿,恰如雪蓮出水,風情外而又神聖高潔。

溼漉長髮披散於肩頸背,鎖骨下一條分明的倒人字形鴻溝,雪膩鼓脹的脯溢領而出,晶瑩剔透的玉足踩著霜輝,零星水珠散落周圍,宛若眾星拱月。

孃親冰雪不化的面容掛上了罕見的關切焦急,見我依舊活生生之後,她輕舒一口氣,恢復了不可侵犯的神情。

看著孃親俏臉上消失的急切,我卻回想起方才的褻瀆,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孃親…”孃親妙目瞥了我一眼,似是無奈似是慶幸,身形一閃,已然不見。驚鴻一現的孃親,月下出浴的仙姿恍若黃粱一夢。

但更讓我心絃動搖的,還是她焦急關切、甚至有些驚慌失措的表情。

“原來…孃親也會為我漏出擔憂的表情啊。”此時此刻,我心中暖意盎然,對母子關係再無絲毫疑問。自記事起,除了我身體有恙的時候,孃親便不曾對我展過溫柔。

年歲稍長之後,更是以嚴格的禮防、母親的威嚴將我拒之於千里之外,久而久之,我都快忘了美若天仙的孃親還有掛念凡塵之心。

孃親定會去而復返,我倒是不急著繼續採練,回味著方才的情景,盪漾的母子之情使我心中十分安寧,衣衫不整的月下仙姿也無法起絲毫綺念。

“不過確實很白…”回味著方才驚鴻一瞥的雪膩緣,恍若月牙高掛於星空,教我不由得輕輕嘀咕。

“什麼很白?”孃親悠然地自破門而入,穿戴整齊,白袍勝雪,青絲飄飄,光再無洩,又復謫仙般飄逸姿態。

我心中一驚,孃親已在面前盤坐,雙手撫膝,猶如白蓮初綻,雙眸清冷,繼續追問:“嗯?”

“啊,這個…孩兒是說,月光很白…”我慌慌張張、左顧右盼,心虛地望向孃親。

等待她的責罰。出乎意料的是,孃親居然美目稍抬,微微白了我一眼…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二次出冷淡之外的神情了。

這一剎那,如靜水投珠波瀾驟起,如銀瓶乍破水漿肆迸,風情拂面、嬌態頓生,但卻令我惶惶不安。

孃親似乎也意識到了有失常態,閉上美目,一輪呼吐納之後,睜開桃花眼,出清冷的眸光:“方才的胡言亂語,娘不再追究。你且說說,方才是何狀況?”

“什麼狀況?”我摸著頭反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為何方才娘應不到你的氣機。”孃親語氣清冷,重申疑問。

“哦,這個啊…”我這才明瞭,隱去緣由,半真半假地說道,卻未隱瞞方才的奇異狀態“剛才孩兒正在凝神練氣,一時過於投入,彷彿心神都沉入丹田了。

氣機似乎都被牽引至此,無有外洩,因此…”孃親的美目冷冷地盯著我,上下打量,似乎在思考這番話的真實。明明是一雙美妙絕倫的桃花眼,我卻被盯得頭皮發麻,差點伏地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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