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事已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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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名而已。”孃親微微點頭。

“謝仙子,這是小女沈婉君,禮數不周,還望見諒。”

“哪裡,婉君姑娘乖巧可愛,怎會見怪?”孃親似在頷首又似在打量。美眸中出淺淺笑意。

“女兒,這位公子是謝仙子的親子,你且帶他在院裡轉轉。”

“是,爹。”沈婉君點頭稱是,卻沒看我,徑直走了出去,直到過了門檻才回頭跺腳,嬌嗔道“快跟上來呀!”

“孃親?”我拿不定主意,望向上首。

“去吧。”孃親微微頷首,笑意若有若無。

“這妮子…管教無方、管教無方啊。”對面的沈晚才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以手撫額。得了孃親的首肯,我才起身,抱拳告退,跟上了沈婉君。沈婉君一路在前頭走著。

並不出聲,我也只能跟著,這嬌小的背影倒是和她父親的五大三相差甚遠,額前劉海盈盈,背後秀髮飄飄,頭上梳著兩個角包,一左一右,煞是可愛。

嬌小少女帶我一路穿過庭院,來到垂花門邊,她左右看了看,小股一沉,坐在了門檻上面,雖然見面便知她古靈怪。

但這般隨意還是出乎我的意料,一時間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正左右為難,沈婉君以小手拍拍旁邊的門檻,奇怪地看著我道:“坐呀。”

“這…”我微一遲疑,只得順她心意,坐在門檻上,離得稍遠。沈婉君雙手撐著略顯肥的雙頰,望了一會兒前庭裡那些練著硬功的數十人。忽然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姓柳,名穹,字子霄。”好不容易有了脫離尷尬氛圍的話頭,我趕緊答覆。

“姓柳?我還以為你姓謝呢。”沈婉君略帶詫異地側目。

“柳是我父親的姓。”大概吧…我心裡也不確定,因為孃親幾乎沒有提過任何關於父親的事情,我只是按照常理來猜測。

“你還有‘字’呢?”沈婉君側目,小嘴微張,略帶詫異。

“是啊,很稀罕嗎?”我略奇怪,從所涉獵的書籍來看,許多文人雅士、聖賢名儒都是取了字的,應當不算奇聞異事。

“你要是那些貴胄子弟,自然毫不奇怪,而你卻是身在武林,這可稀奇得緊。”

“此話怎講?”我皺眉疑問,不被勾起了好奇心。

“因為那些讀書人哪,最看不起舞刀槍的武林中人了,他們管這叫‘匹夫之勇’,又怎會給‘匹夫’取字呢?”沈婉君小臉蛋上泛起一絲不屑,話中的諷意若有若無。我更有些摸不著頭腦:“讀書人跟取字有什麼關係?我的字是孃親取的啊。”沈婉君眯著眼睛打量了我一會兒,彷彿確定了什麼,才道:“看來你是真不知道了。”我心中疑惑更濃:“知道什麼?”

“文壇儒林自光純皇帝以來,結黨營私的習氣越來越重,漸漸變成只有身負功名的士子才能為人取字,現如今如果沒有大官或者大儒引薦,就是有錢也不給你取。

我爹曾經想讓一個新科秀才給我取字,結果碰了一鼻子灰。這幫勢利眼,連說話都陰陽怪氣的,呸!”沈婉君娓娓道來,說到最後恨恨地啐了一口。

史書中,儒者大多是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的光明偉岸形象,與沈家姑娘所說截然相反,教我不訝然:“有這種事?”

“嗯,不聊這些馬了,對了。你多大了?”

“我今年十六了。”

“我才十五,馬上十六了,不過我是不會叫你哥哥的!”沈婉君轉頭凶地笑臉,兩顆虎牙亮晶晶的。

“沒事,隨便。”對此我倒是無所謂。

“那我就叫你柳子霄了。”

“可以可以。”正在我們談間,一人緩步走到階前,赫然正是方才提點各人姿勢的青年。他身著藍袍,腳蹬勁靴,健壯俊朗,持劍挽穗,眉目間與沈晚才有些相似,訓斥道:“妹妹,你怎麼又坐在這兒?”沈婉君無動於衷把頭撇開,他似是無可奈何地搖頭,又向我抱拳行禮“這位兄臺是…”我趕忙起身回禮,正想開口,沈婉君卻先道:“哥,他是謝仙子的兒子,柳子霄。”

“哦,原來是家父提過的客人…”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女扯著衣角彎下身子。

“哥,蹲下,你擋住我了!”沈婉君絲毫不給兄長面子,又對我說“你也是,坐下,站著不累麼?”

“舍妹讓柳兄弟見笑了。”青年尷尬蹲下,訕笑不已。

“在下是婉君的兄長,姓沈,名心秋。”見狀,我只能客隨主便,又一股坐在門檻上。

“原來是沈兄。”三人要麼坐在門檻上,要麼蹲在臺階前,實在奇怪。但我還是硬著頭皮抱拳行禮。

“方才,我因要指導他們練武,未能出門相,還望見諒。”

“豈敢豈敢,是我們叨擾了。”我也客氣地回應,指著前庭裡的數十人問道“他們都是赤鋒門的弟子麼?”

“不是。”沈心秋搖頭。

“不是?那沈兄怎麼在教他們習武?”這就讓我心生疑惑了,按說武林門派不論大小,都把自己的三招兩式看得很重要,怎麼會教給外人呢?

“呃…”沈心秋不願開口,似乎有難言之隱。但沈婉君卻口無遮攔,脆生生地道:“他們不過是別人養的武奴罷了。”

“武奴?”這詞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唉,事已至此,我也不瞞柳兄弟了。”沈心秋似乎乾脆破罐子破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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