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哢上幾條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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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姨嬉笑著扒開大麗的手:“真得真得,不扯謊,這小子跟個活驢似的。”大麗紅著臉推搡著娘,又不安地看著門口,恐怕娘倆的調笑被那屋裡的二麗聽見。巧姨壓低了聲音,卻仍是一臉的喜形於,眉飛舞地描述著慶生的生龍活虎。

幾句話過去,把個大麗得更加面紅耳赤,卻還是聽得盡心。昏黃的燈光均勻的灑在炕上,母女倆嘻嘻笑著竊竊私語,時不時地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把,哪裡還像個娘倆,活脫脫兩個新婚燕爾的小媳婦兒在著炕上的那點子經驗。

但是這娘倆千想萬想,真的沒想到真的讓二麗聽去了,二麗只是覺得娘偏心大姐,這陣子總是嘀嘀咕咕的,今天看到娘又和大姐躲在屋裡,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笑得那麼開心,就悄悄過來偷聽。二麗自然不是傻子,更何況鄉下的一些大姑娘小媳婦聊起騷嗑來本無所顧忌,所以鄉下的女孩子大多很早就知道男女的那點事情,現在娘個大姐說的正事那時。

如果說大姐和慶生哥相好,作那事情還有情可原,怎麼娘也跟慶生哥…大姐好似還很不在乎呢?二麗的心第一次到那麼的寒冷,就比當初知道慶生哥跟大姐相好還讓她寒心。

直到多年以後,大麗才知道就因為二麗的寒心,才促成了她們的爹孃離婚。×××××××××轉眼暑假到了,大麗已經上高二了,慶生和二麗上了初三,大麗這個高中上的很勉強,如果當初不是爹堅持,她初中畢業就不上學了。

二麗學習比較好,只要將來進了縣一中,上個大學那也就是手拿把攥的事情。別看只是縣裡的一箇中學,卻是個建校百來年的知名學府。就算是現在,那也是省裡響噹噹的名校。

仨孩子裡頭,白瞎了這個慶生。腦子那是沒比,長了兒那就是個猴,長個尾巴比狐狸還,卻咋說也學不進去個啥,坐在教室裡就像坐在了火山上,渾身的不得勁兒。別說大腳了,就算是學校裡的老師,看著個這麼個東西也只有望洋興嘆的份了,咋就不走個正道呢?誰都這麼說。

慶生不服氣,當個農民就是不走正道了?我還就不信呢。

“誰說當個老農就不是正道了?老師是說你不該早早的就不上了,你那腦子,好好的學習那才是個正道呢。聽不懂人話是咋的?”二麗曾這樣教訓慶生。

這天慶生正在巧姨家瞎聊,聽見大腳在隔壁院裡喊:“慶生!慶生!”慶生答應了一聲,卻不動。二麗見他和大麗兩個吃著飯還眉來眼去的樣子,想到他跟娘也有一腿,心裡一陣子來氣,桌子底下踢了慶生一下說:“你娘叫你呢,咋不動!”慶生嘴裡正嚼著一青黃瓜,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啥。巧姨忙站起身走到牆邊兒,踩著磚頭爬上去,衝那院兒裡的大腳說:“回來了回來了,就在這吃吧,吃完就回。”大腳嘴裡邊小聲兒地罵了一句,扭頭進了屋。

“你娘這又是咋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巧姨悻悻地回來,問慶生。慶生說了句“不知道”繼續吃得香甜。

“你娘就是怪呢,這些子到好似變了個人,見著也不願意說話了,就跟滿肚子心事一樣兒。”大麗說。巧姨也點頭,忽地一笑說:“按理說應該高興呢,咋還愁上了。”大麗撲哧一下子樂了。

慶生也有些不好意思,二麗臉一沉轉過去不看這三個人,心裡有個想法突然冒了出來,慶生知道娘這是咋了,還不都是怨了自己。自打上次知道了爹那病已經好了。

慶生下意識地開始躲起了娘。沒人的時候也不在娘跟前膩歪了,有時候半夜裡大腳摸著進來,慶生也推三阻四地找了各種藉口。他也不知道為啥。

也不是不想,就是直覺得認為再不能了,理應著把娘還給爹。那以前是爹不行呢,可現在好了,哪還有道理再和娘滾在一鋪炕上呢,爹要是知道了。

還不得氣死?可他這一下,倒把個大腳閃得夠嗆,那大腳的心思早就到了兒子這兒,他才不管富貴是不是好了。

她也早就不在乎做個媳婦該守的本分。和慶生這些子的糾糾扯扯,讓她陡然煥發了一種心氣兒,這些年憋憋屈屈的壓抑竟一下子得到了釋放。

並且釋放的那麼妄為無忌。就像是一年沒洗澡突然地跳到了河裡,任它河水肆奔騰不息,她卻再不想上來,她要可著勁兒在裡面撲騰個夠。

大腳享受這樣有違倫常的樂趣,並且深深地沉浸了進去,她可以不在乎富貴的想法,也可以不在乎慶生是不是把一顆心全栓在她身上,可她就是怕慶生再不沾她,再又重新把她僅僅地只當作娘。

可越是怕啥卻越是來啥,慶生那鱉犢子不知吃了啥魂藥,竟開始把她往外推了,大腳辛酸失落的同時,一顆心就是個恨,一門心思認準了是隔壁那娘倆個挑唆的。

心裡有了怨憤,自然對巧姨和大麗沒了好臉。這還幸虧是為了這見不得人的醜事,這要是別的,大腳恨不得殺將過去,大不了多年的姐妹不做了,也咽不下這口惡氣。委屈了巧姨和大麗,每天見著大腳都是笑臉相的,卻是回回熱臉貼了冷股。

娘倆個百思不得其解,咋也想不到病兒就在這慶生身上。巧姨心細,一眼瞥見老閨女落落寡歡的神情,問:“二麗,想啥呢?哦,沒啥?”二麗掃了一眼大姐和慶生掩飾說“看大姐和慶生哥眉來眼去的,我就想,我是不是也該找個男朋友了,我們班可不少鎮上的男同學給我遞紙條呢!”巧姨立刻緊張起來。

“那可不行啊!你不是要考大學嗎?”二麗沒說話,再次看了慶生一眼,發現慶生眼睛裡閃過一絲不快,她的心驟地緊了緊:你會在乎我嗎?

慶生也不知道自己在二麗說完那話的時候,他為什麼有一絲不快,但是內心裡想讓巧姨娘三過上舒心子的決心從沒有變。

一連幾天都下河去撈魚,現在城裡人不知道怎麼地都很喜歡吃河魚。有一天撈的比較多些,自己家和巧姨家是吃不了。

正好有來收購的,他就給賣了,也是第一次知道這魚竟然能買到三元錢一斤。慶生手裡捏著魚販子給的一卷錢,心裡撲騰撲騰亂跳,這是自己第一次賺這麼多錢,整整十元呢。

“看把你個傻小子樂得!美瘋了吧?”慶生還在嘿嘿地傻笑,冷不丁身後有人在說話,慶生扭頭去看,卻是人,張貨郎。

看到他就想起他幹巧姨的事情,慶生一陣陣反胃,本來高高興興的,沒成想撞上了她,心裡有些不痛快,卻也沒說啥,只是把錢飛快地揣進兜裡,懶洋洋地瞄了他一眼。張貨郎推著自行車,車上掛著不少物件“還藏呢,我都看見了。”張貨郎笑著湊過來。

“藏啥?錢唄。說,賣了多少?”慶生下意識地捂了兜“沒,沒賣多少。”張貨郎撇撇嘴:“你個傻小子,吃虧了知道不?”慶生看著張貨郎:“吃虧了?可不麼!”張貨郎說:“你們這片兒的魚現在城裡人可愛吃呢,說是啥,天然的,綠的呢。賣起來老貴了,他給你多少?才三塊錢吧?要是在城裡飯店,咋也得十幾塊!真得?”慶生不相信。

“靠,我這麼大個人會哄你啊?不信你去讓你大麗啊!她不在縣城讀書嗎?十幾塊?就這幾條破魚?”慶生還真就不信,回頭看了看寬寬敞敞波光鱗鱗的大河,嘴裡面嘟囔著“城裡人真傻,直接過來撈唄。你咋就知道沒人撈呢!那個收你魚的大長臉他們天天在河裡玩呢?他們是撈不著!

你以為都跟你似地?憋半口氣就能扎到河底,蒙上眼都能從葦塘裡鑽出來?哪有魚你清楚,他們清楚?你是覺得容易,換了別人你讓他們試試!”張貨郎一通咋咋呼呼地說,簡直是恨鐵不成鋼了,慶生這才明白,自己這天天玩著鬧著竟還是個本事。張貨郎搖搖頭說:“就你這傻小子還真能找到媳婦,白瞎了大麗那姑娘!”推著車往村外走去。

改革的風吹了好多年,外面早就蠢蠢動了,而自給自足的虎頭溝卻還保持著老祖宗傳下來的習子過得太容易也就沒有人喜歡算計,多少年了,虎頭溝人從沒有出過一個買賣人,也不是沒人想過,下點力氣把河裡面的水貨倒騰到城裡。

但想歸想,真要去的時候卻又犯了懶:多點還行,那十條八條的魚,幾隻野鴨子,費勁巴拉的到城裡,還不夠那功夫錢呢。再說了,那也得有人要呢,沒人要,一不留神再讓政府給扣住?不合算。人們都是這樣,習慣了的子,只要沒到絕處,便不會想到變通。

慶生不是那種死羊眼的人,只是家裡邊從沒有靠過他,他也便不為這過子去費過心思,其實慶生也愁呢,自己到鎮上唸書才知道人家鎮上的孩子過的啥子,人家的娘穿的是啥,人比人得死啊!自己廣說回來當農民,可是就這麼一點地,對付著吃飯沒有問題,可要說指著它掙錢,卻是本不可能的。

張貨郎的一番話,無異於給慶生開了一個天窗,晴朗朗的頭襯著湛藍湛藍的天,呼啦一下就映進了慶生原本有些黯淡的心。

沒準兒,這還真是一條來錢的道呢。我有本事,點東西直接賣到城裡,再不讓大長臉們扒上一層皮。雖說少,不過聚少成多,我有用不完的力氣,怕個啥呢!慶生那天想了很久,慢慢地終於有了頭緒,本來還想著再仔細勾勒一下,可今天在巧姨家,說起二麗將來上大學,他知道現在的大學生很費錢,雖然二麗的爹在部隊上,但是那時候一個連長的津貼也沒多少,這上大學的費用恐怕他也不定出得起,這讓自小就當二麗是妹妹的慶生更加堅定了輟學賺錢的決心。

匆匆地離開巧姨的家,偷偷溜回自己的屋,早早就上炕睡覺了。***第二天一大早,慶生悄悄地提了水桶,水桶裡面滿滿實實地了一張網,又扛著鐵鍁喵悄兒地出了家門。船都預備下了,是二蛋兒家的。二蛋兒舅舅打過魚,置辦下一條船,頭年當兵走了,船卻留給了二蛋兒家。平裡也沒用,就那麼扣在河邊。二蛋兒來得比慶生還早,見一個人影從霧焯焯中走過來,忙竄起來上去。

慶生把網扔給他,讓他揹著,然後兩個人走到船邊,喊著號子把船掀過來,又一起鼓著勁兒推到河裡。

他們的目的地是東邊葦塘裡的一個溝岔子,划船過去要半個小時。那個地方慶生經常去摸魚,一個猛子扎到對岸,再沿著泥濘的葦子地走上個把鐘頭就到了。

今天有船,便用不著拐那個彎兒,直直地斜過去要省事兒得多。這個溝岔子是慶生無意中發現的,水也不深,淺的地方才到大腿兒,深的地方將將夠著慶生的

那一回,慶生本來是在那一片踅摸野鴨的,野鴨沒攆著,倒發現了這個好所在,把個慶生樂得夠嗆。

好多的鯽魚,還有大個的胖頭。慶生後來尋思,估計是因為這裡密佈葦叢,人來的少,魚的吃食也多,這才把魚從大河裡引了過來。

那一次慶生可過了癮,撲騰了一會兒就抓到了十幾條。可惜就是太不好走了,還要游回對岸,摸得再多也帶不回去。為此,慶生著實地痛惜了好幾天。

後來逢年過節或者家裡嘴饞了,慶生都要來這裡一次,上幾條大的,夠吃上一兩天的。為了這,可把平裡圍著慶生轉得那些小子們眼饞壞了,天天央告著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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