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三次提亞馬特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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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的黃金頭髮波動,萊因哈特吐了口氣。他把視線投往紅髮的好友,以少年的口氣訴苦。

“吉爾菲艾斯,吉爾菲艾斯,稱讚我吧。真是的,這二個星期來,我可真是忍耐太多了,好像一生的忍耐力都在此要費盡了。”

“只要再忍耐一下就可以了。”吉爾菲艾斯接受著金髮友人的訴苦。

“若以萊因哈特大人的尊手來扭轉敵我的形勢,則何者才是正確的,再怎麼愚蠢的人也會明白。到時候再請您好好地誇耀勝利。”金髮的年輕人又吐了一口氣,但他那看著吉爾菲艾斯的眼眸已經恢復了明朗。突然他了個惡意的笑容說著。

“就這麼做。不過,吉爾菲艾斯,等到我在誇耀勝利的時候,你又會說:他們已經知道自己的錯誤而為之慚愧,所以請原諒他們——是吧?”他伸出了外形極美的白皙手指,卷繞著友人的紅髮。

“你很溫柔。但我要告訴你。你只要對姐姐和我溫柔就行了。對其他的傢伙可沒有采取這種態度的必要。”那眼眸的彩像是開玩笑,又像是真心話。

iii“帝國軍的一部分正不戰而退。我軍的勝利就在眼前。”先滿樂觀的這個報告,使老提督皺起了他的白眉。要立即判斷敵入的後退是真實或是圈套是困難的事。一切都在相對的範疇中。雖然何蘭多做法魯莽,但若敵軍更弱一些,則勝利就會歸於同盟軍。此時另一通通訊信至陷入沉思的老提督。

“比克古提督,我想請你幫忙制止一下何蘭多的亂蹦亂跳。我知道那傢伙無視於舊有戰術,但我可不認為他是在構築什麼新的戰術。”

“可是,伍蘭夫提督,現在他似乎正順利地佔著憂勢。也許會提前結束而打贏這場仗呢?”

“現在的狀況如果能一直延續下去那當然好,但眼前就快到達界限了。帝國軍中只要有個略有遠見的指揮官,就應當會從混亂的旋渦中身而出,尋找反擊的機會。此刻即使會被憎恨也應該制止他,要他後退,否則也許連我們都會被拖下水的。”伍蘭夫只有名而沒有姓。他是以前曾支配半個人類世界的剽悍的遊牧民族之後裔。身高並不很高——大概勉強可稱得上是高大,不過給人巨人般的印象該是因其寬闊的肩膀和厚實的膛吧。是個有淺黑的臉和銳利明亮的眼眸的四十出頭的人物,素有勇捋之盛名。

“何蘭多似乎想讓自己成為第二個普魯士。亞修比提督。”伍蘭夫提及了他們在半世紀前戰死的先人的名字。比克古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件事。何蘭多是和亞修比一樣地在三十二歲時升任中將,一思及這過去最名謄的例子,使得何蘭多那野心的光芒也盆增了彩。、“如果在三十五歲前曳上了元帥,那他就可凌駕阿修比了。”不過正如您所說的,帝國似乎是有個有遠見的人在。好像有部分艦隊不戰而退了。”

“不是逃亡也不是敗走,而是後退啊。”

“原來您也注意到了嗎?”當然注意到了。沒注意到的,大概只有何蘭多那得惠過頭的人吧?前進和勝利、後退和敗北,那傢伙連其中的分別似乎都不知。”伍蘭夫高聲咋舌。

“那種非常識的艦隊運動,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只會使到達臨界點的時間提早而已。如果那位帝國軍的指揮宮有允分戰力的話,何蘭多大概會被引入縱深陣列之中,而遭到圍攻吧。那傢伙沒注意到這一點嗎?”比克古撫著下巴,以那深思的表情面對著通信熒幕。

“正在勝利的時候,或是深信自己正在勝利的時候而要他後退,我想大概比被女人甩開時叫他身更為困難吧!伍蘭夫提督。”老提督的比喻使僚將面帶苦笑地認同了。而此時,他們也只有努力讓第一艦隊的敗亡不要牽連到友軍的崩潰,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敵軍接近了。”接獲報告的萊因哈特,不由地將視線朝向參謀長的側臉。這傢伙以為他的長官是盲目的嗎?或者是他只把敵人定義為後退者呢?

“不做對應嗎?司令官。”這種說法刺了萊因哈特,但…:…

“閣下,要不要把艦隊稍稍上前去應戰?”因為吉爾菲艾斯說了,而使萊因哈特對參謀長的怒氣也散了。

“…不,還早。要再更後退一些。”為何吉爾菲艾斯要故意做出違背己意的進言,萊因哈特在一瞬間理解了。紅髮的友人是要他將怒氣宣洩在自己身上。

通常,在諾登面前,吉爾菲艾斯只要沒被萊因哈特指名就不會開口。如果他多了嘴,大概會被說是“繆傑爾提督大過縱容副官。公私不分的人沒有居於人上的資格”用來做為對萊因哈搶懈人身攻擊的籍口吧。吉爾菲艾斯不得不對此留意。被萊因哈特叫喚時,也特意地使用“閣下”這嚴謹的敬稱,他一直是如此細心的。

“吉爾菲艾斯少校,不必急燥。只要再一合敵人的攻勢就到達極限。那個瞬間才是攻擊的時機。剛才我也說過了,你好好記著。”

“是,閣下,下官多言了。”萊因哈特故做無意地看了下諾登,心中為之咋舌,參謀長對於他們二人的談似乎全無受,只微微洋溢著動搖的臉在注視著熒幕,吉爾菲艾斯的顧慮是白費了。

在十六時四十分到十九時蘭十分之間,戰況推移至同盟軍有利的局勢。而且這成果幾乎都是由第十一艦隊那非常識的積極果敢之行動所獲得的,因此何蘭多的自尊心也理所當然地一直膨脹,幾乎認為最終的勝利已是既定的了。後被比克古評定為“擬似天才”的此人,此時正意氣風發到了極點。

“前方敵影稀少。現在直進切斷敵軍,將其完全擊滅。”收到這通信,伍蘭夫冷靜地回覆。

“戰果已經充分了。不要深追,立即後退。”比克古也勸告他,在招來敵軍總反攻之前,趁著還有餘力的時候後退,重整全軍的秩序。

“先知先覺者總是不被人理解。現在一時的不和、不合作已不是一論了。為了適求永遠的價值,下官要前進,到未來尋求知己。”聽到這些話,比克古中將的白眉掀成了個急角。何蘭多的回答可說是極盡的自我陶醉,那種神是中世紀騎士的,而非民主共和制的軍人所應有的,戰鬥並非是為了宣揚個人的武名而存在的。這難道不是作為軍人之前所應有的認識嗎?

“的確,先知先覺者是一定會被稱為狂人的。但並不是所有的狂人都是先知先覺。”說出了這烈的諷刺,老提督命令副官法菲爾。

“再發出一次後退的勸告。就說如果他拒絕後退,就以抗命罪向軍改會議告發…”但是在通訊因妨礙彼此混亂的期間,何蘭多讓艦隊更加地前進,以那“先知式的戰術”使帝國軍當中起了狂亂。他那用兵手法在外行人看起來大概是很華麗的吧。相對的,帝國軍的慘狀該說是近乎醜態了。像是被野獸單方面追逐的一群膽小的家畜。

“到底在幹什麼啊!”憤怒和失望的叫喊又從萊因哈持那端整秀麗的中衝出。對於同盟軍那無秩序的躍動,帝國可還真是乖乖地去配合啊。同盟軍想跳舞的話,就讓他們在黑暗的舞臺上隨意去跳不就得了?為何一定要勉強自己和對方跳相同舞步,來絆住自己的腳呢?

一群低能集團。當然,如此也才更能顯現出萊因哈特的才華,但是如果沒有一些略為有用的人物,則對今後野心的推展將會產生阻礙。他是總帥,吉爾菲艾斯是副總帥。一茸他還需要幾個行政官僚及艦隊指揮官。腦不可能會走路,心臟也無法去抓東西。手和腳是必要的。這次會戰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取勝,萊因哈特有成竹。但在人材收集的方面似乎是無可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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