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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簷走壁動了手腳,傷口早就在發疼。

他一直忍著,忍久了便忘了。

等回到自己的地方,那番痛再次襲來,他才想起看看傷勢如何。

就著昏暗的燈光,他找來傷藥及乾淨紗布,一個人獨自換藥。

腹上又滲出血來了,他塗了外傷藥,又用新的紗布纏好,背上的實在沒法,只好將就抹了兩下,隨意纏了一些,再套上乾淨的中衣。

換下的衣裳,不消他多吩咐,玄衣司裡素來有人會默默拿走洗淨,再放到他的衣櫃或者衣架子上。

他若不忙的話,也會自己會動手,可惜大多數時候他都忙得連飯也不能好好吃。

咦,怎麼繡了朵花?靳久夜注意到這件中衣的袖口,不知何時多了一朵不甚起眼的紅梅,他也不知穿了多久,紅梅邊角的繡線都有些躁了。

當朝尚紅,以他的品級地位,尚無資格著紅,否則便是對君主的不敬。

想到這,靳久夜起身拿刀,一點一點將那紅梅的繡線挑了,將拆下來的繡線放在燭火上燒淨。

袖口破了一道口子,再這麼一挑,愈發顯得慘不忍睹起來。

然而靳久夜並不在意,他的手拿刀殺人無數次,卻第一次用來挑繡線,雖不練,可到底是自己用慣了的刀,將就吧。

再躺下,竟是能好好睡一覺了。

勤政殿暖閣。

帳外跪著一個垂眉順目的宮人,輕聲喚著上那人,“陛下,太妃在外頭等候多時了。”賀珏腦袋,從睡夢中醒來,探起上半身,問:“幾時了?”

“辰時三刻。”賀珏翻身而起,渾渾噩噩想起昨天的荒唐一夜,他彷彿寫了一道旨意。

伺候的宮人們趕緊給賀珏更衣正冠,賀珏任由著他們行動,腦子裡想著昨夜的事,他與靳久夜似乎飲了許多酒,那人的傷……

暗暗嘆了口氣,想著早朝後再去看看吧。

“陛下可起了?”外間傳來太妃急切的聲音。

賀珏眉間毫不掩飾地皺起一道痕跡,他不喜歡有人到他寢殿來,太妃雖是他生母,也素來沒有這般特權。

“朕起了。”賀珏走出去,身上的衣裳已然穿好,宮人們隨著他的步伐,一邊小心翼翼地配上飾物。

再有一個宮人捧著銅盆,另一人絞著帕子遞到他跟前,“陛下請淨臉。”賀珏擦了臉,將帕子扔回宮人手裡,再轉角,便看到太妃在屏風外來回踱步。

“太妃何事如此著急,非要清晨到勤政殿來?”賀珏的語氣透著不悅。

太妃卻不管不顧了,直接道:“昨夜陛下擬了一道旨意,命中書舍今宣發,可有此事?”賀珏想了想,“是有這麼回事。”當時他隱約醉了,腦子也不太清晰,彷彿靳久夜也同他說了些什麼,他不甚在意,只知道是自己一直想做的。

“陛下當真要冊靳久夜為後?”太妃急急質問,下意識往前踏了一步,眉目顯得猙獰了許多。

賀珏立即往後退了一步,與太妃拉開距離。

他猛然想起昨夜那道旨意的內容了,臉上愣了愣。

太妃見此,心裡有了底,連忙勸道:“冊後一事不急於一時,陛下昨夜醉酒,想來也衝動了些,不如將旨意收回……”賀珏卻不承這個臺階,“不必,朕確有此意。”

“陛下!”太妃急喚一聲,“古往今來,可曾有男子為後?陛下首開先河選男妃,朝野上下早已議論紛紛,若還要冊男子為後,那天下人該如何看待陛下?”

“再說那靳久夜,一無出身二無品行,連樣貌也不甚姣好,手上還沾著那麼多條人命,連幼童老婦都不曾放過,多少人怕他懼他……他這樣的,本就不該有好下場……““太妃!”賀珏怒斥打斷,“太妃慎言!”這麼多年,賀珏從未在太妃面前發過火,哪怕再不悅,也僅是語氣冷了幾分,表面的母慈子孝尚在。

然而今天,賀珏身著朝服,以君王之威直接呵斥了太妃。

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太妃嚇得立時住了嘴,半個字也說不出。

身邊的宮人都忍不住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第8章那心上人,便是靳久夜罷。

賀珏到底不似昨夜飲了酒,心裡存了幾分理智,沒再說什麼過分的話,只道:“今早朝已然遲了,朕還要上朝,太妃請回。”言罷便轉身回暖閣,坐到椅子上,由著宮人替他束髮戴冠。

方才太妃的話還響在耳側,“他這樣的,本就不該有好下場……”賀珏突然意識到,原來這些人都是這般看待靳久夜的麼?

人前恭敬叫一聲影衛大人,心底裡卻藏著這般齷蹉心思,他殺人如麻,手上沾的人命,哪一條不是為了他賀珏?

他身上的傷縱橫錯,一層疊了一層,哪一道不是為了他賀珏?若沒了靳久夜,他賀珏早二十年就死了。

旁人道他是個賢明君主,是個心善寬厚的主子,卻不知道正是有人替他在黑暗中潛行廝殺,才換得這般光風霽月。

他自有萬般對不起靳久夜的地方,靳久夜卻從未辜負過他。

賀珏長嘆一聲,有兄如此,夫復何求?

“陛下……”太妃攆了進來,全然不顧往儀態,見到賀珏的背影,才沉了沉聲,端出一副慈母心腸,“珏哥兒,聽哀家一言吧,哀家是為你好。”賀珏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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