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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一片，頓時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眼神一轉，冰冷的向長舌婦。

長舌婦被這冰冷視線刺中，渾身戰慄的抬起嘴巴，“大哥，有什麼指示麼？”

“傷得太重，有沒有先療傷的辦法？”長舌婦略一思索，“倒是有，先治好手臂的上，再由氣息匯，引出毒血。”什麼叫氣息匯哪？簡單來說，就是嘴對嘴。

林含陰冷的目光頓時向長舌婦，恨不得眼神匯聚成刀，先扎她個幾百來刀，讓她瞎幾把亂說！

陸離神一頓，嘴角忽而勾起，“那就先試試吧。”林含:“......”林含此刻沒法從陸離身上翻出去，便迅速捂住自己的嘴，瞪著陸離，眼神示意:你敢來，老子死你！

陸離如果能被這麼簡單的威脅給唬住，也就不是陸離了，他道:“你怕什麼？為你解毒而已，別緊張，放輕鬆。”林含:“......”眼見著沒戲，林含掙扎著翻身，想脫離陸離，後者卻完全不鬆手，察覺他有這個意向，先一步用強勁有力的手腕恰到好處地緊扣林含身，既不會令他覺得不適，也讓他無法動彈。

陸離很瞭解他，林含知道，但他沒想到，過去一千年，連他都快忘記陸離原先長什麼樣子了，陸離卻對他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放開我......”他有氣無力的喊出一句。

陸離搖了下頭，以順的語氣無奈道:“別任。”林含:“......”老子沒空任！

涉失敗，林含到頭疼。

陸離托起林含翻卷出血的小臂，一手附上傷口，給他治癒皮開綻的傷痕。溫暖的金光芒掠過傷口，林含忽覺一股暖劃過肌膚，掠往四肢百骸。

他這是傷在魂魄，相當於魂魄被撕裂出一道口子，要想完璧如初，須得耗時耗力，於救他的人關係頗大，幾乎等同於用自己的氣神去換魂魄的癒合。

林含一時忘了掙扎，神複雜的看著陸離，“你......”陸離額間滲出冷汗，眉頭微蹙，他勉力扯出一抹笑，“噓，別說話。”中毒後，渾身躁熱，林含嘴乾得裂開，說話間拉扯出一絲疼痛，他抿抿乾裂的瓣，沒有再說話，目光掃過陸離烏黑碎髮，其間若隱若現的髮旋好似還在他的指尖停留，觸猶如昨夕。

腦海中飛快閃過一些被他遺忘許久的記憶。

修長白皙的指節入柔軟的墨長髮間，有兩道人影在樹椏上重疊，他單手撐在陸離的肩頭，笑嘻嘻看著他。

一手拽開他束髮的玉髮簪，黑髮在薑黃的道袍鋪灑，從枝頭垂落。

他倆四目相對。

陸離不悅的看他，“還我。”他:“不還。”陸離探手來搶，他縱身躍起，遠離了樹椏，飛上了樹尖，腳下虛空的踏著一細枝，破破爛爛的衣角隨風而動。

“還給我。”陸離神冰冷。

他反手一轉，將玉髮簪置入自己的髮間，“多謝。”陸離執起桃木劍，俊臉滿是慍，他怒道:“妖孽！”

“怎麼了？”陸離忽然開口，“為什麼這麼看著我？”林含恍然清醒，才發覺自己怔然盯著陸離看了很久，他忙偏開頭，沒有回答陸離的話。

似乎早就習慣林含不搭理自己，陸離轉而將力貫注在林含逐漸復原的傷口。

林含垂下眼睫，遮去眼底的情緒，最近是怎麼了，自打遇見陸離，就老是想起過去的事，難道他真的對陸離餘情未了？

大約不太滿意這個結果，林含深深擰起眉頭，眼中升起漠然，但願陸離是認真的，長舌婦這件事一了結，他們就形同陌路，再不見面。

他實在不想再跟他打道，不光人妖有別，人與殭屍也該有一條清晰明瞭界限，不論陸離因什麼活了千百年還沒死，他終究是人。曾經情到濃時，他高看了自己對陸離的影響，也低估了陸離與道士們沆瀣一氣的決心。

陸離生而為除魔衛道斬妖除魔，他誤了陸離的修行，得到了一千年的錮。

林含心底低聲嘖了一聲，艹，怎麼算都覺得我虧了啊！

他輕輕合上眼，不去在意此刻正為他療傷的陸離，默然將那些在內心深處的悸動壓了回去，不能再心軟了，他會害死你的。

很長一段靜默後，陸離長舒一口氣，“你動下手，看還有什麼地方不適。”林含聞言睜眼，從陸離懷裡坐直身體，活絡了一番手肘，又張合了下手掌，發覺並無痛，手臂的皮膚完好如初，肌膚冷白無瑕疵。

他淡淡道，“謝了。”語氣冷漠疏離。

陸離微微一怔，繼而笑道:“還沒結束，不用急著道謝。”林含:“......”他怎麼就忘了還有一茬。

陸離握住他肩頭，將渾身乏力的林含扳回懷裡，“只是毒，你別有心理負擔。”林含:“......”有個的心理負擔，我只有膈應好麼！麻煩找準措辭再開口！

長舌婦妖氣之毒一開始便從傷口迅速侵入身體內部，林含自知喉嚨口的瘙癢和異樣，必定不是什麼口渴所致，但——和前男友接吻祛毒這種事光聽起來就很詭異好伐！接受無能啊摔！

陸離似乎毫無芥蒂，另隻手輕柔托起林含略削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