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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定康周氏、硯溪鍾氏等“鐵桿”不同,就是混水摸魚的牆頭草,殺完絕對是不可能的,天子能對一家兩家動刀,卻不能直接血洗半個昌州,否則反而容易讓這群烏合之眾破釜沉舟擰成一股繩,到時才是真的不好收場。

所以皇帝和穎國公的意思其實很明顯,就是要將幾位世家主“賣個好價錢”,等著江南十二城過來“贖人”。

家主在別人手裡捏著,種種條件自然是任皇帝開,他們連半個“不”字都說不得。若是談呢,無疑是送上門等著穎國公盤剝,不削下他們一層皮,不折斷他們兩骨,這位都不姓蘇。

但即便明知如此,卻也不能不談。世家門閥大族裡最不缺的就是權利分割和勾心鬥角。世家主當然不止一個孩子,可家族未來的掌權人卻只能有一個,這位子自然誰都想坐,離這位子最近的各位世子爺就更不敢讓別人捏住自己的錯。誰要是連自己的家主、自己的爹都放著不救,那焉能服眾?焉能成為一族之長?

再說皇帝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沒打算直接動刀,否則天子影衛登門的時候就不是笑眯眯的了。各位被扣押的世家主多半是要放回來的,哪位世子爺當時要是大義滅親沒去救爹,那以後還有好果子吃?

談再狠的條件,再心疼再難受再捨不得,各位世家主也沒見有哪個活夠了,為了自己的命,打掉牙齒和血,又算什麼呢?

也正如他們所料,穎國公在“談價錢”上決然不會令人失望。

蘇闕抵達錦都的次,帝都的密旨便到了——皇帝要的條件悉數寫在了裡面。不想蘇闕看完,沉了一會兒,又往上添了幾筆,饒是如此,臉上還一副“虧大了”的樣子。

凌啟在一旁看著,從最直接的銀錢財,到各城未來的稅收分成,再到緊要處的官職,甚至昌州以後的科考,陛下提到的沒提到的,穎國公幾乎全添上去了。凌啟猶豫了半晌,還是遲疑著道:“國公,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些?萬一他們不買賬……”蘇闕正琢磨著再添兩筆,聞言頭也不抬,只輕飄飄地道:“放心,昌州的這些老狐狸心裡都清楚,平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這樣已經很寬容了。他們又不是不知道,穎海才鬧了場人為的瘟疫,我這會正在氣頭上,多開點條件也是應當的。這要是換了蘇朗來,和他們差了輩分又沒什麼情,那至少還得再加兩成。”

“……”凌啟看著笑眯眯的、“正在氣頭上”的蘇闕,頓時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認知一下穎海蘇氏的家風。

蘇闕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將諸多條件添完,還是覺得虧,甚是惋惜沒能帶著蘇朗過來。他心裡不太暢快,就要找個人收拾一下,江南十二城的那幾個世家主要留著賣錢,不能動,但是昌州州牧芮何思就沒那麼好的待遇了。

蘇闕當即就和凌啟一起去審了這位死不改二次翻船的昌州州牧。五年前敬王同母的長兄齊王謀反,芮家就在裡面就摻合了一腳。但芮氏畢竟是陛下生母成德皇后的母族,情分擺在那兒,便也就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了。但再深厚的情分也不起第二次逾越天子底線。

室內擺了一張長案,淪為階下囚的昌州州牧芮何思半點不復當宴請各世家城主的風采,他頹然坐在長案後,面前是筆墨紙硯。

“你脖子上的你心裡有數,誰都保不了。但我聽說,你長子不久前才給你抱了長孫。”蘇闕看著面前的芮何思猝然抬頭睜大的雙眼,將空白的紙張推到他面前,繼續道:“芮家到底是成德皇后的母族,陛下怎麼都會留一線。不過這一線生機有多大,就看你寫多少,以及寫什麼了。”芮何思怔了半晌,終於顫抖著手提起筆,墨水滴在紙上,暈開漆黑的一團。

蘇闕站起身走到窗前,“我給你提個醒,中宛之,敬王和朔安侯的戰局現在還沒結束。”窗外細雨連綿,明明是夏的天,因著接連幾的雨,空氣中帶了一點沁心的涼。大半個昌州都是陰雨連綿,千里之外的懷澤城今亦是如此。

穆熙雲坐在漓山銀樓的窗臺邊搖著一柄草扇,面前紅泥爐上的水已經煮至二沸,咕嘟咕嘟地冒著氣泡。清茶香暈染滿室的時候,她在懷澤城一直等著的故人終於踏進了銀樓的門。

三十年未見。

她們都變了很多。

方婧慈和穆熙雲都沒有說話,只平靜地看著彼此。方婧慈接過穆熙雲煮的茶,她們並肩坐在窗臺前,像是很多年一樣,開始閒聊起一些舊時的瑣事來。

沒有人提起那段血淚過往,直到一杯清茶慢慢飲盡,方婧慈看著窗外連綿的細雨,出神了很久,還是問道:“你能原諒我嗎?”這句話三十年前問過一次,三十年後再相見時還是會被提起。她們每個人心裡其實都有很深重的執念,訴樰是回家,燕嵐是復仇,方婧慈是原諒,穆熙雲心底最渴望的,大抵就是一場久別重逢。

穆熙雲沉默良久,還是說道:“原不原諒,活人永遠無法替已經長眠的人作出回答。”方婧慈的眼前浮現姬無訴樰的臉,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訴樰的音容笑貌依舊在她腦海裡歷久彌新。她角扯出一個極淡的苦笑:“你說的對,我還是自己去問她吧。”穆熙雲心裡說不清楚是什麼覺,她與每個人的再聚首,都既是重逢也是永別。她似乎一直都在不停地送別曾經的故人,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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