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鎮靜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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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時神情痴,好象一直在想著什麼,有時又魂不守舍,那又能說明什麼呢?可是從上個星期開始,他明顯有了變化,好象有什麼心事,卻又裝腔作勢,對她特別熱情,神情舉止則不夠自然。
你看今天,他反常地早早回家,在網查什麼資料。明明他辦公室裡也有電腦的,為什麼偏偏要回家來查呢?這個理由不能讓她信服。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她又百思不得其解。她也曾偷偷留意過他的郵箱,qq,手機短信,都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
咦,對了,晚飯前,他的手機好象收到過一條短信,看後就將手機藏進了口袋。有問題,肯定有問題,很可能就是一條約會短信。
是啊,她越想越象了,你看他今晚態度多好,又是替我和兒子搛菜,又是主動洗碗,還故意跟兒子說要到單位去寫發言稿,後來趁我上衛生間的空檔,就悄悄溜了出去。
肯定是去約會!天哪,這個人,原來是個偽君子!她嚯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兒子的房門口去說:“媽媽有事出去一下,你做好作業,就早點睡,聽到了嗎?”兒子乖巧地回頭說:“噢,媽媽,你早點回來。”她就去換鞋子,可剛換好鞋子,手機響了,一看,是吳祖文辦公室的號碼。接聽,他的聲音,還是象以前那樣,沉穩中帶點沙啞,很平靜,很正常。
她鬆了一口氣,脫了鞋,退回沙發上,拿遙控器打開電視看起來。原來,他是在辦公室裡寫搞,瞧你疑神疑鬼的,幸虧沒有去跟蹤,否則,要被他笑話了。
可電視畫面老是進不了腦子,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甚至還莫名其妙地別別亂跳。今晚你是怎麼啦?她問著自己,忽然靈機一動,就拿起手機,回拔他辦公室的電話。聽一聽他的聲音,跟他說幾句俏俏話,讓心裡踏實一點。
可是沒人接。啊?她驚慌起來。這是她沒有想到的。他在騙我?連忙打他的手機,卻是關機,天哪,這是怎麼回事啊?
他難道真的跟哪個女人幽會去了?是不是邢珊珊?不行,我要去找他,要是被我發現他跟哪個女人在一起,不鬧它個天翻地覆,不抓破那個子婊的臉,不罵他個狗血噴頭,我就不姓張,哼!
火爆脾氣的鳳再也按耐不住,跳起來就往外衝,連鞋子也忘了換。出了門才發現腳上還穿著拖鞋,重新開門換了往下急走,真象去捉姦一樣。她有一輛跳板車,從後面的小車庫裡推出來,跨上去就往教育局方向開。
她先要去實地看一看,他到底在不在單位。不在,她老遠就看見他辦公室的窗戶裡黑的,沒有燈光。騎到門房前,她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裝作沒事的樣子問門房:“老劉,看見吳祖文來過單位嗎?”
“來過的,但一會兒,就走了。”老劉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張老師,你找吳局?呃,吳局,還沒有回家?”
“嗯,他關機了。”她只好撒謊說“孩子有點發燒,我想找一下他。你看到他車子往哪個方向走的?”老劉想著說:“好象往東開的。”她“嗚”地一聲開著踏板車往東飛去。
他為什騙我?為什麼關機?一定是跟哪個不要臉的女人幽會。那他們會約在哪裡呢?她邊開邊想,茶室,咖啡館,娛樂場所,他們是不敢去的。低檔的招待所,他們也不會去。
只有賓館,最有可能的就是賓館。那市裡象樣一點的賓館有幾家?幾十家吧。一家家去找,今晚,就是找到天亮,我也要找到他,非搞清他的去處不可。於是,鳳就一家家賓館去問。她先開到黃海賓館,頓了跳板車,走進去到總檯上問:“我問一下,吳祖文是不是住在這裡?”小姐顯然不認識吳祖文,搖頭說:“沒有。誰是吳祖文啊?”哦,也有不知道吳祖文名字的,她原來還以為他是個家喻戶曉的名人呢。
鳳就沒有說他的身份:“那麻煩你們,幫我查一下,他叫吳祖文,看他有沒有在這裡開房間?”小姐翻了翻登記簿說:“沒有。”她就去第二家問,一連問了五家,都說沒有,她就想,他是不是用別的身份證登記呢?
她畢竟也是個聰明人,一想就想到了這一點。可要是這樣的話,你怎麼能找得他呢?她站在綠洲賓館的門外,望著滿天的繁星,心裡痛苦極了,也有些茫然。
現在找不到他,他半夜裡回來,又是一番天衣無縫的謊話,你還能不相信他嗎?看看時間快十點了,她想打家裡的電話問一下,他回來了沒有。不用打,他回來,肯定會打我手機的。
又拔了一下他的手機,還是關機。真是出了鬼了,平時一直不關機的,今晚怎麼就關了呢?還是去找,不找到他,我真的受不了了。只有當場捉住他,他才無法抵賴,才能揭去他虛偽的麵皮。
她繼續騎著跳板車,在市裡繞來繞去穿行,一條條街道去尋找。只要看到象樣一點的賓館,她就不厭其煩地進去問,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力量和耐心,簡直象著了魔,不顧一切地東奔西走,厚著臉皮地到處詢問,連越來越深的夜,越來越濃的霧氣都沒有覺察到。
大約找了十幾家以後,她來到了江海賓館。跳板車進去時,她還是先熄了火,再輕輕推進去,東張西望地在賓館裡停車場裡尋找一圈,沒有看到他的車子,才走到大堂總檯去問:“不好意思,幫我看一看,有個叫吳祖文的人,是不是住在這裡?”
“吳祖文?”總檯裡一個小姐望著她說“是不是教育局的?”
“是啊。”鳳喜出望外“他在這裡開了房間?”小姐說:“你去505房看一看吧。”
“謝謝。”鳳動地說著,轉身往樓梯口走去。剛走進電梯,一股血
就衝到頭頂,帶著一股女
的憤怒,在全身奔騰起來。心狂跳著,一口氣也堵住了嗓子口,呼
都不順暢了。好啊,你這個偽君子,今天你總算被我抓到了!
被我當場捉姦在,你還抵賴嗎?哼,離婚?沒那麼簡單,不
得你們都身敗名裂,生不如死,我決不罷休!叫你們快活!快九點了,門外還是一點聲息也沒有。
吳祖文急不可耐地在房間裡轉著。這個小妖是怎麼啦?就是騎自行車,也該來了啊,從電大到這裡至多兩三公里路,不要半個小時就到了。
不會是害怕,不來了吧?或者是臨時遇到什麼事情,來不了了?可你有事,也應該發短信告訴我呀。他剛才打開手機看過,沒有收到任何短信。
耐著子等到九點二十分,還不見她來,他靠在
上,又給她發了一個短信:你何時到?我在嗷嗷等待!他真的等不得了,十點半必須趕回家,再晚了,肯定不行。
回去得越晚,就越懷疑。而方雪芹來得越晚,他也越不能盡興。既然是偷,就要偷得淋漓盡致,偷得完全徹底,偷得物有所值。至少要在這一個多小時裡來兩次,否則就太倉促,太膚淺了。都十點了,依然杳無音信。
他急得跳下,在地上轉起來,然後拿出手機撥方雪芹的號碼。按理說這是不可以的,要是她正跟別人在一起,那不太危險了?可他
情難遏,顧不得那麼多了。但一撥,手機裡卻傳不來“你撥的號碼已關機”的聲音。
她關機了?他的心一沉,她在玩我?媽的,真是出鬼了…他象丟了魂一樣在當地打轉,猜測,最後生氣了,在心裡大叫:你這個小妖,怎麼現在還不來啊?
你這是在開玩笑吧?害得我好苦啊,我可記著你這筆帳!到十點半沒有消息,他想回去了。再等等,可他還是不死心,不停地勸自己再等等。快十一點時,他才不得不懊喪地穿上衣服,準備回家。
“篤篤。”這時,門上卻響起了敲門聲。他一下子動起來,心裡狂呼:我的小妖
來了。快步撲出去開門,差點喊出聲來:你終於來啦。可他快到門邊時,還是習慣
地說:“誰呀?”門外沒有回答。他打開門一看,不
倒
了一口涼氣:“啊?是你?”
“沒想到吧?”鐵青著臉,呼呼
著
氣,推開門,撲進去先看
上。
沒人。就又走到關著門的衛生間裡看,也沒人。她才走到他面前,冷笑一聲,一字一頓地責問“你不是說,在辦公室裡嗎?怎麼在賓館裡?”吳祖文目瞪口呆。
他驚愕得背上冒氣,腳底發涼,頭頂發麻,但他畢竟是個久經沙場、臨危不懼的慣偷,只呆了一瞬間,就急中生智,說謊道:“省裡的金廳長,打電話給我,讓我給他開個房間,他今晚要趕來住,明天一早,就去下面檢查德育教育情況,我就來給他開了。”
“哦?是這樣。”的心一跳,原來這樣。可她還是懷疑地在房間裡找了一圈,在衛生間的紙簍裡看了看,沒發現任何可疑的物質和異常的跡象,綁緊的神經才鬆懈下來。
她疲乏地一股跌坐在
沿上,有些尷尬地說“你說你在辦公室,我就想過來,正好跟你一起到張二
家去一趟。
到了教育局,你卻不在,我就問門房老劉,老劉說你開了車朝東走的,我就騎車一路找了過來。”吳祖文心虛地嚷:“我這是在工作,你找我幹什麼?”鳳這才惱怒地說:“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時間嗎?兩個多小時啊。”
“神經病。我找什麼找啊?怕我走丟?我又不是小孩子。”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暗自慶幸今晚多虧方雪芹沒有來,多虧剛才沒叫出聲,否則就有戲看了。關鍵時刻,我吳祖文總是有神助。哈哈,這就叫做福人自有天相哪,是小妖救了我啊!
再次僥倖脫險的吳祖文,裝腔作勢地拿出手機給所謂的金廳長打電話:“金廳,我給你開好了,江海賓館505房。對,鑰匙我放在總檯上,你只要對她們講一下我的名字,就行了。好,好,那明天見。”
“今晚,你怎麼一直關機?”突然想起這個疑點,陰下臉,觀察著他的表情問吳祖文一愣,但馬上說:“哦,剛才沒電了,開好房間,才充。”要是這時候,她搶過他的手機,就會看到裡面方雪芹的兩條短信。可她沒有想到這一點,也還沒有發展到這一步。就是想到了,恐怕也做不出來。
鳳的問話,反而提醒了吳祖文。他連忙去衛生間裝作小便的樣子,迅速將這兩條危險的短信刪除,鎮靜著出來,與她一起騎車回去了。兩人一路無話,卻各懷心態。
吳祖文腦子裡有些亂:她從來不跟蹤的,今天怎麼突然跟蹤了呢?而且還騎著車找了我兩個多小時。
這是一種什麼信號?他開始思索,心裡有些害怕。跟他並排而行,臉
陰沉得象要下雨,不住地瞄著他的臉
,眼睛裡閃著疑惑的波光。這讓他有些難過和後怕。回家後便對她格外熱情,一上
,就抱著她要過
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