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章準備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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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伊洛醒來,剛一睜眼之前的心痛便襲了心。這時靜靜坐在一旁的青山見伊洛醒來,起身上前問道:“覺好點沒有?”聽著他仍是溫柔的語氣,熱氣又湧進了眼眶。伊洛強忍了淚意道:“相公我們回家吧,爺爺要擔心的”青山安道:“你不要想這麼多,在這好好休養,明天我回去看看。”前世時見慣了意外有了孩子要去醫院墮胎的女人,伊洛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因為失去了一個未成形的胎兒如此難過、自責。青山見伊洛不說話眼眶裡又積滿了淚水,眼睛裡也有些泛酸,但他仍舊笑了笑:“怎麼變成個愛哭鬼了?”一句話倒讓伊洛強忍的淚水又滑了下來,青山攬過伊洛低聲道:“等你身子養好了,我們生他十個八個孩子好不好?”伊洛靠在他肩膀點了點頭,青山道:“那以後可不許再哭了”二人正小聲地說著話李母端著碗湯藥進來,青山連忙放開伊洛要起身去接。李母卻道:“青山你也守這麼長時間了,出去歇會兒吧。”青山正待說:“不用了”伊洛那邊道:“相公你去歇著吧,我和娘說會兒話”青山便道:“那好,我過會兒再來看你”關了房門他便垮了表情,仰頭倚著房門輕嘆了口氣便提步走了。

看了看出了門的青山,李母滿懷安地笑道:“青山真是個不錯的,也不怪當初定親時你趙大叔說了他那麼多好話”隨後便端了藥要喂伊洛喝藥,伊洛抬手接了藥碗道:“我自己來”看著她乖乖地喝了藥,李母道:“這就對了,好好地養身體孩子沒了就沒了”伊洛淡淡的點了點頭道:“娘我明天想和相公回家去”李母聽了便不依:“小產就跟生了孩子差不多,對身子損傷很大,不好好的在這兒養個把月可不能回去”伊洛道:“相公每都那麼忙,我怎麼能再讓他兩頭跑。”李母還是不同意道:“這些事你就別管了,如今把身體養起來才是最重要的。”之後李母又是絮絮叨叨的一堆要好好養身體的話,沒多大會兒,大嫂二嫂也推門進來。見她們進來李母便端了碗要出去,臨出門還囑咐道:“說些高興的話”大嫂二嫂也都笑著應了,李母出門後她們也都撿著寬的話說了。

第二天青山天亮便起,伊洛早沒多少睡意也睜開了眼看他穿衣。青山俯身給伊洛掖了被腳道:“娘子你再睡會兒,我回家一趟。”伊洛只點點頭也不說話,青山低頭含了她的嘴,稍停,便起身出門了。伊洛側起身面朝裡面躺了,心中似壓了一塊沉重的石頭般沉甸甸的。

青山離了鎮子到村裡時太陽已經升起,村子裡也已有了不少來來往往的村人。昨一事早在村裡傳了個遍,如今見青山回來,村人倒都猜測著他這是要去石家算賬?可是青山到了岔口也沒有拐彎的意思,也有人問:“青山這是回家去?”青山也只冷冷的點頭應了,留下後邊的村人又小聲的說起了昨天的事。

青山聽了也只作沒聽見,駕了車直望家裡去。到家時卻見爺爺都是一臉頹的乾坐著,灶上也是冷冷的。見青山回來爺爺也都急著上前,問道:“洛兒如今怎麼樣了?”青山道:“沒事了,爺爺你們別擔心。”爺爺也上前道:“聽你二嬸子說孩子沒留住”青山臉一白緩緩地點了點頭。拉了青山道:“咋不見洛兒回家?”青山答:“娘說在李家她好照顧,如今讓娘子回來免不了要聽旁人的閒言碎語,在鎮裡住一段也好。”聽了有些發愣,隨後便轉身要去屋裡收拾東西一邊還道:“等會兒我和你一起去李家看看。”青山道:“你先做些飯去吃了,我去屋裡收拾些衣物,你和爺爺吃過飯咱們再去”又道:“我去把那雞蛋裝起來,等會兒帶走”說著便又去了廚房。爺爺對青山道:“你去收拾吧,我這就去做飯。”三人都沒有心情吃飯,只胡亂的扒了幾口,碗也沒刷便催著青山去鎮裡了。到了李家去到屋裡瞧了伊洛,不免又是一連聲的寬。李母見自家女兒見了又是一副要落淚的樣子,便又勸著出門說話了。

吃過午飯青山送了爺爺回家後便又急急地返回了,李母卻在傍晚時分悄悄地叫上大哥二哥直奔了楊村。

他們倒沒想到一進村就隱約聽見了一個婦女尖利的罵聲,問了人才知道是村裡一家新媳的母親來這裡鬧來了。李母早就向二嬸子打聽清楚了打了她女兒的女人,如今一聽這話心中暗道:倒正好省了事,問問你這做孃的是怎麼生養的女兒。

他們跟著聲音和人群到石家時,石家家裡正吵吵嚷嚷地亂作一團。那扈母掐著罵道:“我家一個黃花大閨女嫁到你家來是你們說休就休的?”石母也絲毫不甘示弱也朝著她吼道:“你那什麼閨女,才來我們石家一天就敢上打相公和婆婆。誰家敢要你們家裡這樣的潑婦?”扈母聽了不依又要上前去罵,卻見衝出一個人影直朝著站在一旁的扈翠娘啪啪幾巴掌就掄了上去。此人正是李母,她向旁人問清了哪個是扈翠娘,也不管正罵得熱鬧的兩人上前拽了扈翠娘就打,一邊打還一邊罵道:“我自己的女兒養到沒捨得招過一個手指頭,你是哪裡的下賤貨敢跟我女兒動手。”一見有人動手,場面更加混亂不堪起來。扈母見自己女兒被打就要上前來幫架,卻被大哥伸手攔了。扈母大叫道:“你幹什麼,想打人?”大哥寒聲道:“你給我老老實實的站那兒,她打了我妹妹使得我妹妹小產,沒拉你們去衙門就是客氣了。”扈母的那個兒子扈軍也上前看著大哥一副想動手的樣子,二哥李興此時也站了過來。扈軍自知不敵也只好退了氣勢,因著他們家在村裡名聲不好,這次要來楊村鬧事卻是沒一家過來幫手,連扈老爹被老婆罵了幾罵也不出來。

再說那扈翠娘不防被人抓了打初時佔了下風,回過神來時便和李母哄打起來。李母髮髻也散了一半,竟沒佔到這扈翠娘半分光。旁邊看的人都道:“怪不得說是一隻虎,可真是個厲害的。”李昌李興看得心急卻也不好上前,站在一邊臉上佈滿了焦急,扈母此時也在一旁看了冷笑。李母看她這身手就知自家女兒肯定吃了她不少虧,當下怒火上湧手上越發下力。兩人正不可開之時,一直被石母按在家裡的石伯遙衝了出來,準的拽起扈翠孃的手腕把她甩在一邊。

這邊石母還未待說:“你出來幹嗎?”那邊扈軍就衝了上來抬起拳要揍石伯遙,後面扈母也是叫嚷嚷的不依。卻是都被一聲略帶威嚴的高喝“都給我住手”驚得停了手腳。村人看時原來是他們的村長,其中有村民看著動了手怕這裡鬧大了事,這才把村長給請了來。村長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到底是一村之長,這一聲喝倒讓人群靜寂了下來。

村長楊來走上前大聲吼道:“你們這扈家的人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拿著休書滾蛋。”扈母有些心怯卻仍上前道:“憑什麼給我家翠娘下休書?”村長又上前一步道:“憑什麼?你這女兒一來就把我們村給攪騰的不像個樣子,昨天還打了婆母自己收帶了東西回家。只休了她算便宜的了。”扈母仍舊嘴硬道:“你是你們楊村的村長,當然替你們村人說話。”村長氣惱:“你這個婆娘,要不去你們扈家莊說道說道,再不然去縣衙裡說道說道。”扈母聽到此時還真的怵了,不過仍是厚著臉皮磨了石家十兩銀子才算了事。等扈家母子三人離去後,村長便打發村人都各忙各的去了。看了看一旁的石南,他也只嘆了口氣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轉身離去了。

一時間石家門口靜寂下來,李母見那女人被休心中也出了一口氣便也要轉身回去。石伯遙上前一步言又止,李母瞥了他一眼不發一語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看著三人走遠的背影,石母上前拉了石伯遙嘆了口氣道:“回家吧”路上李興看著有些狼狽的母親擔心的問道:“娘你沒事吧?”李母道:“沒事,我佔不了她的光她也討不了我的便宜。”大哥在前面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彪的女人”一句話三人都笑了起來,笑過後李母又嘆了口氣道:“雖然如此,我這心裡還是不好受,合該那孩子跟咱家裡無緣”李昌李興也都沉默了下來,又行了一段李母道:“回去了可不許跟你妹妹提著這事。”二子自是點頭無話。

到了鎮裡時天已昏黑,李有站在館子門口等著,遠遠地望見車來便上去道:“去時怎麼也不說一聲?”李母沒好氣道:“跟你說了還去的成嗎?”李有看著自家老婆有些狼狽的樣子便擺手道:“快回家收拾收拾吧。”李母一邊進門一邊道:“洛兒睡了沒呢?”李有道:“沒呢,兩個兒媳婦陪著在屋裡說話。”李興牽著驢車去了側門,這邊三人正門進了栓了門便去了後院。

過了兩伊洛心情也好了些,便又和自家相公說了回家的事。青山卻道:“身體好了再回去”伊洛道:“昨天有人催你送酒我都聽得了,再耽誤下去你的客戶就都沒了。”青山笑道:“娘子不用擔心,你家相公可是釀酒一把好手,他們可捨不得不和咱們做生意。”隨即又攬了伊洛道:“客戶這個詞倒使用的當。”伊洛拉開他的手道:“你不要老打岔”青山笑了:“等過兩天娘子身子再好些了,我就回家去釀酒”伊洛道:“那你是要把我一人留在這裡了”青山故意嘲笑道:“你嫁給我之前不是住在孃家的。”伊洛問:“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青山失笑,當下也不再逗她:“我白天回家傍晚回來”在心裡卻有些難過的嘆了一口氣,不過又暗自思道:娘子無事就一切都好。但是他不經意出的傷懷還是被伊洛看到了,伊洛直起身子跪在上掛在青山身上,抬首纏綿非常的抱著他吻了起來。青山脊背僵直,過了好一會兒才回應了這個纏綿的吻。他欣喜於自家娘子少有的主動,卻也從這個吻裡受到了她的愧疚。這個發現令青山不喜,對於伊洛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樣的愧疚和小心翼翼,於是便將自己的不喜發洩到她的嘴上。

這一李昌開了店門正準備去菜場採購菜蔬,一開店門卻是見門口立了個人,看時正是石伯遙。他面不善道:“你來這裡做什麼?”石伯遙問:“她好些了嗎?”李昌推了車便向前道:“託福,恢復的正好。”石伯遙自語道:“那就好”隨後又看著李昌的背影道:“我能去看看洛兒嗎?”李昌停了車回首道:“我妹妹不想見你”說著又要推著車子離去。石伯遙大聲道:“今我就要和姑父去西南跑商了,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她一面。”李昌心中明白他是因為這件事才要去跑這危險的買賣,當下緩和了語氣道:“你走吧,被青山見了又要揍你了。”語畢也不再停留,推了車子便行。

石伯遙明白自己見了她一面也不知要說什麼,可是心中卻總有一股要見她的強烈念頭。本意堅持娶扈翠娘那樣的女人懲罰自己以後的子不得安寧,卻不料害苦了她。當下李昌的言語又把他的這股念頭壓了下去,再一次望了眼李家豆腐館,石伯遙便提起腳頭也不回地走了。

如此,伊洛便在孃家住了下來。轉眼半月已過,那老大夫養天涼也在前幾天被青山請了過來看過了。伊洛的活動範圍也在養大夫離去後增加到了在太陽好時,可以出院裡曬曬太陽。如今青山三天兩便在從楊村到鎮裡的路上來回一次,每當想到此時伊洛心中便會湧出一陣心疼和懊悔。

午間伊洛坐在院裡凳子看這雙兒和三個小子在那裡玩耍,不覺間竟有些淚意上湧。小武無意間回頭看見了姑姑眼中的淚花,丟下了手裡的小樹枝幾步跑到伊洛身邊,看著她道:“姑姑你怎麼哭了?是姑父欺負你了嗎?”在他心中自己姑姑常常和姑父待在一起,所以此時姑姑哭了必定是姑父欺負了她。

伊洛抬手抹了眼睛道:“姑姑沒有哭,你姑父才不會欺負姑姑呢。”小武伸出手指點了伊洛的眼角:“我明明就看到了”其他三個也都湧過來道:“我們也看見了”大嫂這時從廚房出來對著四個小孩喝道:“都出去別處玩去,別在這亂姑姑。”轉身間卻是看到了不遠處的青山,便道:“青山回來了啊”青山朝大嫂點了點頭便向伊洛走去了,大嫂望了二人一眼搖了搖頭便又回了廚房。

小武本不理自家孃親的警告,上前拉了青山的大手道:“姑父我剛剛明明就看見姑姑哭了,姑姑還騙我說沒有。是不是你欺負了姑姑?”青山低下頭對小武道:“是,都是姑父不好”說時又抬頭望了伊洛的雙眸。

幾個小傢伙一聽如此,都掄起了小拳頭上前說要替姑姑出氣。伊洛不想再看他帶著憂心的眼睛,便站起身來回房了。青山早到了院裡,剛才那一副情景也看得清楚。看著伊洛離去的背影他也只呆怔著站在那裡,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打發了幾個小傢伙也跟著進了屋。

到得房內見自家娘子並沒有什麼神的坐在邊,青山心中很是自責,從什麼時候起他要捧在手心裡疼寵的人兒竟失了笑意。青山笑著走到邊也坐了握住伊洛的雙手,喚了聲“娘子”伊洛抬頭笑了笑:“你回來了”青山捏了捏伊洛的手心道:“娘子,我給你講個笑話聽怎麼樣?”伊洛靠近了他道:“好啊”青山正了正嗓音便講起了所謂的笑話:“有盜牛被枷者,親友問曰:‘汝犯下何罪至此。’盜牛者曰:‘偶在街上走過,見地下有條草繩,以為沒用,誤拾而歸,故連此禍。’遇者曰:‘誤拾草繩,有何罪犯?’盜牛者曰:‘因繩上還有一物。’人問:‘何物?’對曰:‘是一隻小小耕牛。’”青山頗有些聲情並茂的講說引得伊洛不笑出聲來:“相公你哪裡聽來的這樣文縐縐的笑話?”青山見自家娘子發笑,心中也很高興,當下便笑意滿滿地回道:“娘子只管說好不好笑就行了。”伊洛接道:“你沒見我都笑了?怎麼會有這麼好玩兒的人”青山捧了伊洛的手道:“娘子,我只願看你天天這樣開心的笑。”伊洛明白他的用意,收了笑道:“我知道,我會的”在李家休養了一個多近倆月,李母才在伊洛的再三要求下同意了讓她和青山回家。下午太陽還高高的時候李母便收拾好了東西讓他們走了,臨走出門時又不忘了埋怨伊洛道:“可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才在家裡住了幾天就嚷嚷著要回去。”伊洛挽著李母的手臂笑道:“娘我以後常常來看你不也一樣嗎?”李母扶著伊洛上了車道:“就你會說話”待伊洛坐好了又道:“把被子捂嚴實了路上別被風吹了。”伊洛看了看天上明媚的太陽道:“娘,如今都三月末了,又是中午沒有必要吧?”李母上前把車上的被子給伊洛圍了道:“自己身子弱還不知道招呼些”隨後又對立在一旁的青山道:“走吧,路上慢點。”大哥幾人也說了“路上小心些”青山應了便駕車離去了。李母有些擔心道:“也不知道咱洛兒回去了會不會聽些骯髒的閒話?”李父道:“你就是太愛心了,有青山呢。”青山駕車到村裡時,路上的村人見了也都熱心的問道:“青山你媳婦兒回來了?好些了吧?”青山也都一一應了,卻並沒有停下車。走過之後便聽到後面婦人的小聲議論:“這女人啊,長得好了也不好,你瞧阿遙這都走了小倆月了。兩人十幾年的兄弟就因為一個媳婦兒給毀了…”遠了些聽不真切,卻隱隱的夾雜著漢子的呵斥聲。

這些話自然也傳到了青山的耳朵裡,他回頭對伊洛道:“娘子你別在意,她們也就是喜歡閒磕牙,沒有什麼惡意的。”伊洛點頭“嗯”了聲,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口:“相公,阿遙他?”青山不甚在意道:“他去西南行商了”伊洛不瞭解這行腳商的艱難處也沒放在心上,心中卻對石家人有些愧疚。

知道伊洛今回家,吃過午飯就來門口看了幾遍,二嬸子也陪著在家裡一起等著。聽到外面的車軲轆聲時,和二嬸子便一同接了出來。二嬸子道:“快回屋裡去,你盼著你回來可是盼了好多天呢。”伊洛便笑著順著二嬸子的手下去了,喚了聲:“也只道:“好好,快回家吧。”屋裡仍和伊洛離家時一般潔淨,看了這些她心裡熱熱的。爺爺不僅沒有責怪她,反過來卻更加細心的照顧她。伊洛便在心裡暗自決定:一定要再快點懷上寶寶,她明白爺爺年紀都大了對孩子的盼望有多麼熱切。

下午時二嬸子又叫了小靜來,幾個人在屋裡說說笑笑的,誰也不提那件不如意的事。青山卻是一回來就直接去了後院裡忙活。晚飯時爺爺對青山道:“過兩天咱倆個去地裡把那草鋤鋤,別家的都已鋤過了頭遍了。”青山道:“行,後天我去鎮裡送過酒回來就去。”吃過飯便直接讓伊洛回房休息,青山也在簡單的收拾過之後回房了。伊洛心想既然決定了要再次受孕,當然要主動些。青山這幾對伊洛卻是隻除了抱著睡覺,偶爾親吻一下便並無了進一步的動作。伊洛打定了主意今要和自己相公多滾幾次單,當下青山進屋伊洛便笑得無限嬌媚。

卻說青山一進門就看見如此嬌豔的娘子,內心也被觸動。只是想起了大夫兩年內最好不要要孩子的叮囑,他便壓下了心思笑著走到伊洛身邊來:“娘子,什麼事這麼高興”伊洛臉紅了紅,加柔聲道:“相公,熄了燈早些歇息吧。”青山聽了自家娘子如此嬌媚的話語,小腹的*不停地湧動,畢竟他也有近五個月沒碰過伊洛了。可是青山還是掩飾了道:“娘子你先睡了我再去把燈熄了”伊洛愣了愣:“哦,好吧。”隨即便掀了被子鑽到了被窩裡躺下了。青山只覺得內心熱烘烘的想要出去吹吹冷風,可轉頭看了自家娘子亮晶晶的眼睛,便也只得硬著頭皮吹了燈到上躺下了。

伊洛擠到了青山懷裡,青山沒奈何“痛苦萬分”的環了自家娘子。這時一陣陣幽香衝到鼻尖,更讓他心中有些難耐。伊洛見自家相公仍無動作,心道:又呆了不成?便伸出手摸到了他的前,青山一把抓住伊洛聲音沙啞道:“娘子別鬧了,早點休息。”伊洛側起身來道:“我不想睡”說著便低下頭去吻上了青山的,一邊還伸出纖手學著自家相公的動作撫摸著他瘦的身。青山有些把持不住的箍緊了趴在自己身上的娘子的細,卻在聽到身上人兒細細吐出的“相公”時理智回籠。青山一把推開了伊洛道:“娘子,真的別再鬧了,你身子還沒好。”伊洛有些,輕聲道:“都一個多月了,已經好了”青山卻不聽伊洛的言語,把她拉到身邊道:“你說的不算”伊洛受著他有些發燙的身軀,故意惡作劇地伸手到下面握了他。青山被自家娘子的動作得倒了一口涼氣,卻又覺得舒服得不想讓她放開。伊洛卻兀自無覺,又故意捏了捏得道:“你還說我鬧,你自己早就有覺了。”青山有些氣息不穩道:“娘子”伊洛笑道:“自己都這樣了,還讓我去睡…”話未說完便被那人的大手包裹了自己的手…伊洛瞪著青山道:“相公,你?”青山壞笑道:“只能怪娘子太調皮了,為夫哪忍得住?”伊洛羞得轉了身背對著青山,青山這時卻起身出門端了溫水進來笑道:“娘子?”伊洛沒好氣道:“幹嗎?”青山笑答:“洗手”伊洛磨蹭了會兒便下來依言去洗了手,二人再次躺了時。青山道:“以後可不許再這樣,你身子沒好,我怕傷了你”言語中有遮掩的笑意。伊洛道:“不理你了,我要睡覺。”第二清晨青山起時伊洛也無了睡意,於是也同時穿衣起了。青山看著伊洛只是笑,伊洛瞪了他一眼道:“笑什麼啊?”青山站在邊一邊系衣衫一邊笑著回道:“沒有笑什麼,只是少見娘子也這麼早起。”伊洛看著他的笑容就想起了昨晚的事來,心中氣呼呼道:“你要忍著那就忍著,看誰別的過誰?”這一青山自去後院釀酒,無話可敘。第二青山天未亮便去鎮裡送了酒,回家時還不過午。一家人吃過了午飯,青山便扛了鋤頭和爺爺下地鋤草。在這三月間的天伊洛也很想去田裡看看,但提出要求時卻又被自家相公以她身體不好為由給拒了。其實青山心中也想帶她出門走走,只是如今卻怕她再聽到些不好的言語。

他不讓去,伊洛這邊也乖乖的不去糾纏。只等青山和爺爺走了,伊洛幫收拾了廚房又稍停了會兒,伊洛便道:“我出去轉轉。”也有同青山一樣的擔憂,那件事在村裡鬧得風言風語的,即使如今一個月過去仍會有一兩個人說些風涼話。

伊洛見也猶猶豫豫的樣子便道:“我只在家邊轉轉,不走遠。”終於點了點頭道:“好吧,可要早點回來。”伊洛應了聲好便出門了,直望村外自家田裡走去,路上遇見了幾人倒也笑呵呵的和伊洛說了話。出了村大老遠的伊洛卻是老大遠的就看見三五個年輕婦人聚在一起。

隱隱約約的說什麼:“聽說那扈翠娘又嫁了一家,是個死了老婆要續絃的,聽說那漢子常常是喝醉了就打老婆的”旁邊人接道:“仔細想想這事兒也不能怨人家翠娘,這要擱哪個女人身上都受不了。”幾人都點頭道:“就是就是”那個又壓低了聲音道:“剛才見了青山去鋤草了,臉上也沒個惱意。別是怕家裡的那位吧?”卻又有人接道:“我看是壓兒不在乎那女人”伊洛聽得出這是杏花的聲音,便也不再向前走,站那聽她們還會說些什麼。

另一個人還待說,卻被一個聲音喝住了:“你們說什麼呢,沒事天天就嚼舌嗎?”幾個人這才看到了那邊的王成傑以及比王成傑離他們更近的伊洛,幾人臉上也有些不好意思。其中一人便拽了杏花道:“我們正和杏花說她出嫁的事呢,哪有嚼什麼舌?”杏花卻看著伊洛,有些諷刺的笑著。伊洛也只看了她們幾人一眼便錯過身走了,幾個婦人看著臉不虞的王成傑都暗思道:你又管個什麼閒事?卻是誰也沒有說出口,都訕笑著繞過王成傑回村了。

這邊王成傑幾步追上了伊洛道:“這些女人沒事就愛瞎說個一兩句,你別往心裡去。”伊洛停了下了笑著說了聲:“謝謝,我沒事”不僅謝他今也謝那駕車送她去鎮裡。隨後便又提步走了,王成傑跟上前道:“都是一個村裡的人,你不用這麼客氣”稍後修飾了語氣他又問道:“你最近還好嗎?”伊洛回頭看了看他道:“好的”隨後又道:“我先走了”沒等王成傑回話伊洛便快步走了,看著那個離去的身影此時的王成傑不嘆:一年前的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年後的他竟會對她升起憐惜之情。

到了田裡伊洛便朝著正在鋤地的相公喊了聲,青山抬頭見是伊洛道:“娘子,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家歇著?”沒等伊洛反駁不遠處的爺爺道:“來了就來了吧”隨後又問伊洛道:“來時有沒有跟你說一聲?”伊洛道聲“說過了”就小跑著到了青山身旁。

青山無奈地伊洛道:“先去旁邊吧,等會兒我們一起回家。”伊洛伸手奪了青山手中的鋤頭道:“相公我來幫你,你去歇會兒吧。”青山心裡雖覺得伊洛此舉完全是耽誤他幹活的進度,卻也沒有反對。只站在一旁給伊洛解說著怎樣使用,伊洛前世雖在農村和爺爺呆了十幾年,倒卻並沒有拿過鋤頭。

在伊洛又一次奔掉了一撮麥苗後,青山接過了伊洛手中的鋤頭笑道:“娘子,還是我來吧,你再這樣下去咱家今年就不用收麥了。”伊洛聳聳肩便又把鋤頭地給了自家相公,隨後便坐到了地頭捧了下巴看相公勞作。想起剛才幾個女人的話,伊洛輕嘆了口氣。後來思緒又轉到在孃家時,自家老孃的一番話:“咱家手裡如今少說也有了千把兩的盈餘,你和青山不是要開個糕點鋪子?我和你大哥他們也商量了,你們開鋪子的銀錢咱們給掏了。”

“娘,相公聽了要不高興的。我也不想讓他覺得他欠咱家的,而且我們現在也攢了有小一百兩銀子了。”

“你們攢了這麼些銀子,青山吃了多少勞累。一家人還分這麼清做什麼?”

“…那好吧,我回去就和相公說,銀子呢就當我們是借兩個哥哥的。”

當天晚上,伊洛對青山道:“相公,明天我們就去鎮裡讓爹給我們看著找個鋪面好不好?”青山有些吃驚道:“怎麼了?要這麼急?”伊洛把自己孃親的話撿著說了些,隨後又撒嬌道:“我就是想去鎮裡嘛”青山想著她是在路上聽到了些閒言碎語,再想想本也就是這麼打算的,便點了頭道:“好,不過也要等我和爺爺把這一遍草鋤了再去。”伊洛當下也無異議。三後青山便和伊洛去鎮裡了,這三裡也把話和爺爺說了,兩個老人倒也都不反對。

到了李家豆腐館時正是早餐熱鬧期間,伊洛和青山看著正門人太多擠不進去,便去了側門叫門。等館子裡不忙了,一家人坐下來歇著時青山便跟李父說起了這話。當下裡李父就要去出門去找他在鎮裡牙行的一個朋友,李母也催促著快去還道:“最好今就能看好了地方,不過也不能太急。”青山也站起身來道:“爹我也一起去吧”李父點了頭便要和青山出去。伊洛這邊也跟了出去道:“我也要去”大哥二哥接著道:“如今館子裡也沒人咱們一起去吧”當下五人便出了李家豆腐館,直望牙行而去。

幾人剛進那牙行的門,裡面的一箇中年漢子便站起身來接著李父朗道:“老李今兒怎麼有空來我這裡了?”李父也笑著寒暄了幾句,隨後便說明了來意。老金便轉回身從桌子上拿了個本子,翻了幾番問道:“這前店後院的宅子也有四五家要賣的,你具體想要個什麼樣的?咱直接奔著合適的去。”李父轉身看了青山,青山上前道:“店面不用太大,後面的住所最好寬敞些。”隨後又轉身問伊洛道:“娘子,你看呢?”伊洛點了點頭,老金卻在一旁笑開來:“老李你這個女婿找的好哇,長得一表人才又有手藝,看這樣子對你這女兒也好的沒得說。”李父也有些自豪道:“老金啊,我這一輩子做得最對的事就是給我家洛兒找了這麼個女婿。”幾人又說笑一番,老金便正顏道:“這樣的宅子也有三處,咱們過去看看,你們若是不滿意我這裡再幫你們留心瞅著。”當下幾人也都同意,便在老金的帶領下去看了。倒是把三處宅子都看了個遍,幾人都覺著北街裡的那處宅子不錯。於是最後又決定再去北街裡看看便最後敲定。

老金打開了店門幾人走了進去,又仔細的把後院裡也看了看。這家後院兒裡也有個側門,不過門外邊是一條死巷並無住家。前面店裡也有些半破的桌椅板凳,門窗也不太老舊。這一遍看伊洛對這處宅子又多了幾分滿意,看著伊洛眼裡的神,青山捱了過來問道:“就這裡了?”伊洛點了點頭,李父和大哥二哥對這個處所也很滿意。這裡轉過十字街離那邊李家豆腐館也有小一里的樣子,不過幾人都覺得這點路程不算遠。隨後老金便叫過跟著的小夥計吩咐道:“去星斗街把這家賣主文進叫來,就說找到買主了。”聽了吩咐小夥計便麻利的出了門,李父、老金便打掃了張凳子在那裡閒話。

這邊伊洛正和青山繞著店裡看來看去,此時卻有個頗顯嬌柔的女聲傳來:“老遠的看不清,真的是你啊。”幾人都望向門口,一個穿著豔麗的女人倚門站了。那女人也沒有不好意思,笑嘻嘻的對老金道:“金老闆近來生意興隆啊”老金也只點了點頭便不再理那女人,女人剛才的話顯然不是對老金說的,因為她馬上就走到了青山面前道:“青山你在這裡開了酒坊,那我以後要酒就方便了。”青山笑得有些疏離道:“我倒是忘了,你的店也開在這附近。”伊洛不有些生氣,自家相公竟然還給這麼風騷的女人送酒。那女人看著旁邊的伊洛卻笑問青山道:“這位就是你家娘子吧?”伊洛替自家想公道:“我是,你是誰啊?”女人繼續笑道:“我是錯對門包子鋪的,叫桑葉,大家都叫我葉娘。”葉娘自我介紹過後便又轉向青山道:“青山那我就先走了,別忘了後天我這的五壇酒”語畢那女人便扭著走了。伊洛有些氣憤的瞪著青山,青山暗中叫糟,卻笑著對伊洛道:“娘子,人家要酒我也不能不送不是。她從一開始我來鎮裡送就時就定了咱家的酒。”伊洛“哼”了一聲便朝著李父那裡去了,大哥拍了拍青山:“洛兒就這小孩兒脾,慢慢說就好了。”大哥心裡倒是理解青山:做生意嘛,難免要同各種人打道,當初自家娘子也曾因為自己和幾個女人多說了幾句話狠狠的發了一回火。

伊洛到李父近旁,正聽見李父問那老金道:“剛剛那女人是誰啊?”老金道:“是個寡婦,在對街開了個包子鋪。”隨後又壓低聲音道:“常勾搭些個男人,一街裡的女人沒幾個不煩她。”伊洛先前看那葉娘對自家相公笑嘻嘻的樣子就有幾分惱火,如今又聽得她是這樣的女人不又轉頭白了青山一眼。

青山被這一眼白的莫名其妙,他雖善於察人心思,但對於除自家娘子外的女人的心思他也懶得去捉摸。在他看來,那葉娘和他打道的其他客人並無多大差別。多的也只是他可憐那個女人是個寡婦,所以在自己的酒被越來越的酒樓定下時,他也不曾撤了葉娘那裡幾壇的量。所以如今自家娘子這個醋吃的在他看來還真是不明所以。

等那文進來了以後,幾人商定了價錢。由老金寫好了文書,文進便拿出了地契。李父道:“咱家裡就在前面開店,所以出來是也沒帶著銀子,要不咱回館子去,割了再喝上一桌。”文進道:“我認得你是李家豆腐館的老闆,咱如今先去公門中割,然後再付銀子豈不省事?況且有老金擔保我還能不放心?”當下幾人又去了鎮中小衙裡辦了割手續,隨後又拉了辦事的公人一同去了李記豆腐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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