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靉心想，此時此刻，就算對方把他罵得罄竹難書他也覺得高興的，至少他還記得自己曾經在淺的時候忍不住言深過的那些格特徵。

“可是我不是一件東西”，柳粲然說，“所以你只能”，“追求我”。

第40章結束了跟柳粲然的談話，已經好幾個小時了，喬靉還是沒睡著。

他在自己的臥室裡硬梆梆的上趴著，渾身上下腦袋疼。

幾個小時之前，他把柳粲然跟自己的對話框用打印機打了出來，穿戴整齊如坐針氈地坐在書房裡，好像一的文獻學學者那樣，逐字逐句包括標點符號和表情包都進行了深入細緻的研究。

首先可以排除他想把我騙出去然後打我一頓的可能。

喬靉在排除了各種常見於人類歷史上的被告白者的基本反應之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他覺得我可以追求他看看。

這不是廢話嗎？白紙黑字寫著的啊，喬靉把柳粲然說過的那些金科玉律攤在桌子上，然後自己也攤了上去，就開始腦闊疼，躺下了。

躺了幾個小時後之後，天都被他躺亮了。

喬靉在上一動不動，彷彿金字塔裡法老王一樣安詳。

倏然，他的手機響了。

喬靉從上跳了起來，拿過手機一看，是柳粲然發來的一條信息。

從預覽看上去，是一個什麼鏈接？

喬靉:“……”我有一種不詳的預，喬靉心想。

他迫切地點開了對話框。

“（鏈接）成功在於打拼”

“（鏈接）奮鬥成就夢想”這啥……？

喬靉看著兩篇看上去非常富有中老年朋友圈兒風格的文章鏈接，懷疑是柳粲然從他爸的社軟件裡轉載的。

就在他滿臉黑人問號地看著地攤兒雞湯文的時候，柳粲然又給他發過來一個表情包。

“加油。”表情包上的小小的一隻柳粲然說。

他這是……讓我努力追他嗎？喬靉一臉懵地想到。

所以昨天的事情並不存在其他的官方解釋了，我可以追他了。

喬靉做出了最後的判斷。

據說這種關係是需要秒回的，喬靉在他為數不多的間接經驗之中找到了一條準則。

他打了個一個“早安”，然後想要個表情，顯得自己跟對方比較沒有代溝，那麼問題來了……

喬靉是個幾乎沒有表情包的人。

他迅速地翻看著自己和其他人的對話框，試圖從別人那裡偷一個，可是他的這個社軟件裡面，除了柳粲然之外，列表裡都是中老年選手。

喬靉:“……”他很不死心地繼續尋找著，然後終於找到了僅有的一個表情包。

應該……還行吧？

喬靉試探著把表情包跟自己的“早安”一起發了過去。

——另一邊廂。

在發出了勵志雞湯文之後，柳粲然等待了一會兒，就看到了來自喬靉的回覆的提示。

他點開一看，喬靉跟他說了一聲早安，還附帶了一個表情包。

表情包上，一位女士舉起了酒杯，背後閃爍著富有文藝復興氣質的七彩閃爍漸變霓虹大字體:“為友誼乾杯！”

“噗！”柳粲然忍不住被口中的豆漿嗆了一下，還好他的自控能力比較強悍，並沒有給食堂餐桌對面坐著的大兄弟們造成什麼無法挽回的損失。

“看什麼好玩的呢？”一個打飯回來的大兄弟從他身後偷瞄了一眼，然後十分費解地抓了抓頭，“你家裡大人給你發一條早安就樂成這樣啊？

——自從挑明瞭之後，喬靉緊張了好幾天，不過這期間他一直都沒有什麼機會跟柳粲然達成更多的互動，因為對方又接到了一個活兒，連續好幾天都在拍廣告。

雖然沒有什麼機會見面或者聊天，喬靉還是覺得柳粲然即使處於一種被追求的狀態，也並沒有什麼恃寵生嬌的作派。

無論多晚，他都會回覆喬靉的問候，這讓喬靉覺到了一種與眾不同的安全，就好像他的vlog之中隱含的那種視角一樣，給了他很多安和勇氣。

不過這一天，喬靉卻一直都沒有得到柳粲然的消息。

他有點兒緊張，以至於抱著被子來到客房裡躺下了。

也許客房被喜歡的人住過，所以成了一塊風水寶地吧，喬靉剛剛躺下來，就收到了柳粲然的消息。

原來柳粲然生病了。

柳粲然的身體素質一向很好，一般來說不會生病，不過這一次，他是在拍攝廣告的時候受了涼才冒的。

通過這幾次的工作，柳粲然也積累了不少經驗。

他發現他的模仿能力並不強，這是他的一個重大短板。

也就是說，他無法在沒有體驗過飢餓的情況下模仿出飢餓的覺，也無法在沒有體驗過寒冷的情況下模仿出過於真實的瑟瑟發抖。

所以在一個鏡頭需要他瑟瑟發抖的時候，他就去體會了一下寒冷的覺。

他對於自己的要求相當極端，直接體驗到了一種變態冷的地步，就這樣在廣告導演各種華麗的溢美之辭之中華麗地倒了下去。

不過柳粲然並沒有繪聲繪地描述自己是有多麼的敬業，於是只是簡單地待了一句，“發燒了，回宿舍之後糊了一會兒。”

“嗯”，喬靉“嗯”了聲道，“多喝熱水。”柳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