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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星,男,33歲,主攻琵琶。孫靜,女,29歲,主攻古箏。

孫靜和沙在樂團裡彈奏的是同一種樂器。在任何單位,同樣職位的人都不免被拿來比較,互相較勁的也大有人在。

孫靜也不算特別有天賦的人,在樂團內部,公認有天賦的古箏演奏者是有不在場證明的傅崢。和沙相比,孫靜圓滑得多,合群得多,每次冉合對沙冷嘲熱諷時,孫靜都會附和幾句。

而屈星,是樂團裡的另類。

季月說,集團有時會引進“特殊人才”。屈星正是被引進的“特殊人才”,是民樂部最才華橫溢的藝術家。

“從動機上來說,屈星和孫靜都有作案可能。”蕭遇安翻開一個筆記本,上面稀稀疏疏寫著字,更多的是圖形,“你們上次開會時分析過,民樂團裡可能有人嫉妒沙的勤奮,想像沙一樣勤奮,卻又做不到,害怕沙靠勤奮越走越遠,而自己成為被拋下的人。孫靜符合這一分析。她和沙都主攻古箏,沙的進步就等於她的退步。她對沙存在敵意,當她發現沙真的憑藉不懈的努力超過她時,這種敵意可能被無限放大。”明恕遠遠看著蕭遇安的筆記本。

他知道那個筆記本。

蕭遇安考慮一件事時,既能將網鋪得極大,最後又能將網收回來,這是一種靠經驗與天賦鍛造的能力。那筆記本上就寫著案件的“經絡”,而他身上也總是帶著筆記本,這一點正是跟蕭遇安學的。

“再看屈星。”蕭遇安又道:“屈星對沙絕不可能有嫉妒,卻可能是一種更加扭曲的恨。他是琵琶演奏上的天才,這毋庸置疑。天才俯視普通人,通常有兩種情緒,一是正面的憐憫,二是負面的鄙夷。屈星也許瞧不上沙這樣的人,再進一步,他認為沙這樣毫無天賦的人彈奏古箏,是對他所愛音樂的褻瀆。”

“砍斷雙手……”明恕說:“他倆倒是都有可能砍掉沙的雙手,一個是‘不讓你再練習’,一個是‘你這雙手不配彈奏古箏’。”

“但是落在實際作上,屈星作案的可能高於孫靜。這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兇手能夠以音樂引誘沙深夜赴約。屈星有這個能力。”蕭遇安說:“我看過民樂部所有人的問詢筆錄,不止一人提到,屈星恃才傲物,情不定,時而溫文爾雅,時而出口傷人。但因為他是‘特殊人才’,專業能力又確實夠強,所以從來沒有人對他表不滿。沙如果接到他的邀約,我猜,沙不僅會赴約,還會按照他所說的去做。”明恕說:“沙手機和網絡上都沒有查到可疑聯繫人,說明兇手是直接與沙接觸。屈星和沙確實有私底下接觸的機會。再有,沙離開江南劇院後,耽誤了接近一個小時才打車。我之前一直想不通她為什麼要耽誤這麼久,就算是躲監控也花不了這麼多時間。但如果是屈星讓他這麼做的話,那倒是說得通了——週六的演出屈星也在,10點17分,屈星和另外三人一起離開江南劇院,是沙之後第一批離開的人,同樣的路程,沙不能比屈星先到演藝集團。所以屈星會讓她等待!”

“嗯。”蕭遇安點頭,“屈星符合其中一條犯罪邏輯。但他不是唯一的嫌疑人。剛才你說,兇手是個沙信任的、願意深夜赴約的人,這個人是沙在‘蒹葭白’認識的吧。”明恕連忙回到自己的思路上,“‘蒹葭白’對沙來說,是個比演藝集團氛圍更好的地方。沙以首席古箏教師的身份兼職一個月,收入僅有八千元,這個數字在同行中居於中下。沙願意在那裡繼續幹,一是因為房貸的壓力,第二,我猜測是因為她在那裡工作到舒服。”蕭遇安說:“房貸這一點也許可以推到次要原因上,只是為了房貸的話,她完全可以開更高的價。”

“我也是這樣想。”明恕接著道:“在‘蒹葭白’與沙集的人都得挨個排查,我現在很懷疑,兇手就在沙的學生中。另外還有一個叫‘令栩之’的書法老師反應也不正常,當我提到沙時,他手上的筆頓住不動了。”

“好,那麼現在偵查範圍就縮小了。”蕭遇安衝明恕抬了抬下巴,“這只是你的第一個想法,第二呢?”明恕沉默了一會兒,搖頭,“第二種我覺得有點荒唐,而且我找到了一些能夠反駁這種想法的證據。”蕭遇安說:“你認為,命案由沙本人主導,兇手只是她‘自殺’的輔助者?”明恕了口氣,“沙躲避監控、拖延時間、由西側進入演藝集團內部……她這一系列行為讓我無法不這麼認為。而且哥,有一個很主觀的覺我還沒有給任何人說——週六演出時,我一直注意著沙,我總覺得她的神情裡有種悲傷。現在想來,她是不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所以不由自主到害怕、傷心?”

“不無道理。”蕭遇安站起來,找出沙的屍檢報告,“你們昨天開會時,邢牧不就提過嗎,沙在窒息前期幾乎沒有掙扎,是到了後期才出現猛烈掙扎的跡象。一個策劃好自己死亡的人,頸部剛被勒住時,確實不會怎麼反抗,但當她瀕臨死亡時,掙扎就是本能反應。”明恕說:“自殺的原因我也想過——沙在經年累月的努力之後,終於不得不正視自己的平庸。對一個有心氣併為之付出了太多的人來說,這種打擊是致命的。沙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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