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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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是陌生的,這不是呂芳契的身體。

很多時候,過馬路。跳舞,永實都有機會攬到芳契的身,松且軟,他喜歡那覺,也已經習慣,此刻在他懷抱中的芳契明明是個少女,他不自在地放開手。

覺是難解釋的一回事。

芳契說:“你知道我一直有遺憾。”

“我可不當那五年是一個障礙。”

“你家人呢?”

“愛不得夠,才藉口多多。”話還沒說完,電話鈴便響起來,說到家人,家人便到,是芳契的大姐。

“小芳,你最近去看過母親沒有?我很擔心她的狀況,上午同她通電話,她堅持前兩見過小阿固,這是不可能的事,兩地乘飛機要十八小時,老人家倘若忽然糊塗,怕是一種不吉之兆,你趕緊送她到醫院檢查一下。”芳契捧著頭唯唯諾諾。

“小芳,你應該與母親接近點兒。”芳契的容忍力比從前差得多,忽然說:“為什麼,因為我們住在同一個城市?假如這是主要理由,那麼,明天我也可以移民。”

“我不過請你注意母親的身體。”

“你要是有你表現的一半那麼孝順,你就該終身不嫁服侍老母。”

“不可理喻!”大姐摔掉電話。

永實問她:“這種爭吵是必要的嗎?”

“別管我的家事。”

“我所欣賞的成。婉曲、肯為大前提著想的呂芳契到什麼地方去了,你看你,動不動生氣鬧憋扭爭口舌便宜,這算什麼?”

“我累了,忍氣聲這些年,緊守崗位,任勞任怨,久了好像活該吃苦似的,為什麼我要那麼懂事,為什麼我不能同他們一般見識,為什麼我不能斤斤計較?”必永實冷冷看她一眼,毫不動容“因為你是呂芳契,你是個榜樣。”

“笑話,我也薄有積蓄,幹嗎要早睡早起,辛勤工作,母親又不是我的私夥,噓暖問寒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必永實詭異地看著她“你慘了,芳契,你現在兼備新中年的嘮叨與少年人的憤怒,不但一無是處,且討厭非凡。”還沒有說完,芳契已經抓起一隻大花瓶,剛想兜頭兜腦摔死關永實出口氣,誰知猛地想起手上是拉利克水晶,理智上不捨得,只得半湯半水地放下它,關永實說得對,她一點兒也不可愛,既無年輕人的坦率誠懇,又失去中年人圓滑老練,兩頭不到岸。

她傷懷地站在一角發呆。

永實這時不忍心,又來哄她“他們給你幾個願望,能不能把我也變成十七歲?”大姐的電話又來了,這次她說:“你講得好,我也有責任,我已經訂妥飛機票,明天一早飛回來探訪母親。”芳契急道:“大姐,你別忙,母親沒有事,由我來照顧她好了…”大姐打斷她“我同小阿囡一起返來,母親好像很牽記她。”芳契一疊聲叫苦,永實把手疊在前微微笑。

他說:“假李鬼要碰到真李逵了。”

“關永實,你給我滾出去!”他搖搖頭“你所有的,也不過是我,我走了,你靠誰?”

“我不要你的同情憐憫。”永實吐出一口氣“我猜你說得對,我不羨慕你。”他轉身去開門。

芳契至為震驚,她沒有想到永實的反應如此奇突,人不同電腦,信然。

芳契有種覺,她可能會巧反拙。

世人太崇拜青,商品千方百計要使人看上去更年輕更活潑,化妝品。衣服、健身用品。健康食物,都意圖令顧客長不老。

尤其是女,為著瞞那三五七歲,出盡百寶,喪盡尊嚴,試想想:一個人竟以自身的年紀為恥,多麼匪夷所思。

人對人最大的恭維,往往是“你又年輕了”

“你同班同學看上去似你母親”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芳契受生活中這種畸型現象影響,也渴望越活越回去,沒想到關永實不吃這一套,他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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