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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或冷或寒起的頭痛腦熱；但是於士兵、將領而言，傷寒則是一種由傷口腐壞引起、極其霸道、可以“一傳十、十傳百”的疫病。

但此疫多發在季或是冬接時，近來京城附近的幾個地方確實出現了此例病症，但受此時時令所限，並沒釀成大害，朝廷也已經派遣了醫官前去防治。不知道獄外邊的病症是如何傳到廷尉獄中的。

就算是不小心抓了幾個染了此病的犯人，朝文帝還特意問了劉鈺，他說但逢皇族子弟下獄，一向是被關在居室獄中，那裡與外間的牢房相距甚遠，怎可能就偏偏傳到劉頤身上？

皇帝既然這樣想，也就更覺得御史大夫是無中生有、沒事找事。

哼，鄭太后的後事，也算給她辦的風光。鄭家的人居然這樣不識趣？！

可惜他忘了一件事:劉頤已經被革除皇子爵位、廢為庶民。

居室獄是皇族下獄才可囚的所在，若是尋常百姓，豈能入內？起初劉鈺也未曾想到這點，他只是對皇帝赦免劉頤一事極為惱怒，但好歹襄王舊人的叛亂平息了些許，他也懶得緊抓劉頤不放。

直到獄中偶然抓進一個染傷寒的犯人之後，與他同住一間牢房的三四個犯人，都沾染此疫，病痛而死。

劉鈺覺得，這是個除掉劉頤的好機會。

他做事情，或許沒辦法做到滴水不漏，但他有一點好處，就是心狠。若要害某人，一定要做得乾淨，既然連刑罰都用了，那也就是他劉鈺的仇人，既然是仇人，與其擔心他後報復，不如現在就把他一刀殺了、永除後患。

可是劉頤不是那麼容易殺的。

雖然是廢除的皇子，但宮中，例如御史大夫之，還是對他多有照拂。明明皇帝已經赦免，倘若再把他打死、砍頭，反倒是徒添話柄，給自己惹得一身麻煩。殺絕對得殺，但還是得找個能把自己摘乾淨的殺法兒。

若是因為疫病而死的話，他們也說不出什麼來吧？天災人禍，不是凡人可控的。

那秦雙也是個有眼力見兒的，劉鈺剛把這意思朝他透些許，他便知道如何去做了。

半月前他先借劉頤已經被廢、不應當再佔居室獄的地方為由，把他移入地牢。但若是把他直接送進那間曾關押傷寒犯人的牢房，未免太明目張膽。好在那牢房中的草蓆之類未丟，秦雙便做主，把那些曾被傷寒病人躺過的草蓆、榻全都換到劉頤的牢房中。

地牢裡溼、陰冷，再加上劉頤傷勢尚未痊癒，他不過幾便開始頭熱、嘔吐。

御史大夫前些天是親自進廷尉獄看過的，病症尚輕，但他依然趕去宮中面稟皇帝，祈求允劉頤出獄。皇帝只不耐煩的說了一句“要是哪個犯人都嚷嚷著要出獄，朕還需要廷尉獄作甚？！”就把他敷衍出來。

這幾他被自家哥哥催促著，依然每來宮中面聖、祈求，但未曾想，皇帝沒有答應，獄中的劉頤的病症卻越來越嚴重了。

聽聞今劉頤開始發燒昏、神思恍惚，鄭大人一早便請一位太醫與自己同行，想請他看過病後，在皇帝面前說幾句分量重的話。誰知本不需他請求，劉頤的病症確實嚇人:他腔部分浮腫，渾身出滿鮮紅的疹子，不是昏，就是因為腹痛而疼醒。這樣一看病，最後倒成了那位太醫急忙拉著他去面見聖上了。

不過，皇帝正在玉華宮中，連見也沒見著。

御史大夫垂頭喪氣地往宮外走，心裡暗地責怪皇帝:“五王爺、小皇子就是您兒子，難道大殿下就不是您兒子了？！”皇子……

鄭大人突然眼前一亮，他何不去找成懷王劉蒨？雖然之前勸告他勿要再管劉頤的事情，但這遭若是無人幫忙，恐怕劉頤就要折在獄中了。

那可是他姐姐以死保下來的一條命，可不能白白去了！

事不宜遲，既然有此想法，鄭大夫便快快吩咐人驅車前往成懷王府。

王府守孝期未過，府中極為安靜、肅穆。下人領著他繞過幾條長廊，到得一個小亭子中。雙方行過禮，御史大夫便快而不慌的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劉蒨聽。

他本以為劉蒨又會心急，甚至都做好了準備阻攔，以防他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事情。只是沒想到，劉蒨聽完，只是皺了下眉頭，抿緊嘴，思索一會兒後，對身邊墨染吩咐道:“去告訴他們一聲，計劃提前了。務必在今晚之前給我答覆。”鄭大夫看著墨染點了點頭，倏地從眼前奔走後，帶著一絲絲的驚愕對著劉蒨道:“你這回……”劉蒨只是有些牽強的提了一下嘴角，便依然低頭著意在手下的棋盤上。沒人注意到他藏在袖中的右手緊緊握著，青筋畢現。

陪侍一旁的蕭謹之捧起手中茶盞，湊近嘴。在茶盞背後，出一個苦笑。

看來他數勸他在劉頤的事情上要沉住氣，終究是起了作用。只是鄭大人你哪裡知道，光是計劃提前這一項，搞不好就要無辜多死不少人。

他哪裡是不任？只是學會了隱藏。

就好像多死上千上萬人，從未看入劉蒨的眼中，但是他為了劉頤，硬要裝的純良無欺罷了。

☆、絕地反攻成懷王府依然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

天氣冷，蕭謹之畏寒，自然早就在屋裡燃起火炭。便是這樣，他也覺得冷，身上還加了一件狐白輕裘，全身裹得嚴嚴實實，只是從衣袖裡伸出一隻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