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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聲道:“我也是。”方拾遺求知若渴:“這又是什麼意思？”

“不重要，”孟鳴朝覺自己似乎掌握到什麼技巧了，一本正經地用術士族語言說，“我喜歡你，想親你，抱你，和你永遠在一起。”末了假兮兮地翻譯:“你叫什麼名字，我來自中州大陸山海門。”方拾遺完全沒察覺到什麼不對，點點頭，照樣學了。

長老負手立在上方，聽得臉複雜:“……”過了兩，方拾遺自忖學有所成，從樹頂跑到樹下。術士族人大多怕生，大多離他遠遠的，躲在樹後出半個頭瞅他。只有個青年頗為熱情地湊上來，嘰嘰咕咕地說著話，用樹葉捧來一把紅的野果送給方拾遺。

方拾遺嚐了嚐，酸得眼睛都眯起來了，瞅瞅青年友好的笑臉，學以致用地用術士族語言說:“我喜歡你。”對方張圓了嘴，手裡的果子嘩啦掉了下去:“？”方拾遺伸手一點，憑空兜住果子遞回去，瞅著他的臉，有些惑。

難道是說錯了？

不對啊，他的語言天賦連易先生都開動尊口誇獎過。

方拾遺覺得自己的能力受到了質疑，不死心地清清嗓子，繼續:“我喜歡你，想親……唔唔唔……”餘下的話被及時趕到的孟鳴朝捂住嘴堵了回去。

孟鳴朝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臉都是黑的，冷冷瞪了眼青年。

小青年反應過來，臉羞得通紅，剛想羞羞答答來一句“我也是”，撞上孟鳴朝陰戾的目光，嚇得趕緊跑了。

方拾遺掙脫孟鳴朝的手:“哎！別跑啊！”可惜人已經沒影兒了。

他悵然若失:“怎麼這就跑了，小師弟，是我說錯了嗎？”

“……”孟鳴朝嘴角了，肅容道，“可能是我教錯了，我畢竟不是術士族人，有的地方自己也不懂。這句大概是挑釁的話，你看他的臉氣得通紅，說不準是去找人來找場子。”

“那可不成，咱們有求於人，不能破壞關係，還是去找找長老勸解勸解那位仁兄。”孟鳴朝哪敢讓他去:“我去吧！師兄不是快突破境界了嗎，快去修煉吧！這兒靈氣充裕，適合修煉！”方拾遺同他往回走，納悶:“怎麼這麼躁躁的。”

“……蛋蛋最近在脫，禿了好幾塊，我有點擔心。”孟鳴朝微笑回應。

“哦，沒事，總要禿的。”方拾遺寬他兩句，回去修煉。

接近傍晚時，方拾遺收到了來自白那個青年送來的一塊石板。

代他送石板的小姑娘拿了糖就跑，方拾遺坐下來琢磨石板上的鬼畫符，一個字都看不懂，虛心拿進屋請教小師弟。

孟鳴朝接過來看了兩眼，石板咔嚓一下就碎成了渣。

“約戰書，”他輕描淡寫地拍了拍沾上的灰，“師兄不必在意，長老會處理此事。”一句話就能結仇下戰書。

放在中洲，下戰書基本上就代表不死不休了。

方拾遺震驚道:“這可真是個躁動的民族。”

“誰說不是呢，”孟鳴朝出溫柔笑容，“所以師兄就不要隨意下去與他們了，保不住會打起來。”方拾遺挑挑眉:“我倒是想見識見識術士族的神通。”孟鳴朝:“……”腳好疼。

術士族與尋常修士的修行方式不同，在體質方面的要求也不同。

修士吐納靈氣，先要有靈，千里挑一。而術士一族的小孩兒生下來就能得到族中長老的祝福，從小學習靈術，與山川河海、蟲鳥魚獸親近。

修仙之人追逐天道長生，而術士一族只是單純的族中傳統，強身健體。

兩種修行方式各不同，術士族還尤為神秘，不提還好，一提方拾遺就有些心動。

見孟鳴朝臉又青又紅，方拾遺忍不住笑出聲:“行了，說說而已，緊張什麼。”小美人幽幽看他一眼，心虛之下，沒敢多說什麼。

這事就此揭過，方拾遺也確實快要突破，乾脆就在木屋裡閉關。

等到方拾遺出關那，恰好是翠木華長成，可以取下時。

長老也沒二話，獨自進了蒼林深處，過了幾才回來。不知是不是錯覺，方拾遺瞅著這位怪異的長老，總覺得幾不見，他似乎……變老了點。

原本是副少年面孔，卻在幾之間，成了個三四十歲的壯年人模樣。雖然極力掩飾，卻也掩飾不住他眼角眉梢的疲憊。

見到兩人，他沒什麼好臉地拋過來一個木盒，揚揚下巴:“打開看看。”方拾遺心裡閃過一個微妙的念頭，卻沒開口，依言打開手中的盒子。

躺在裡面的是一截水晶般的樹，通體晶瑩碧綠，被一層制封著，也能覺到從這段樹裡散發出來的、源源不斷的生機。

方拾遺看了一眼，就合上蓋子，加了幾層制封住，小心收了起來。

長老哼了聲:“確定了？沒問題就趕緊走吧。”孟鳴朝和他對視一眼:“師兄，我去同他說幾句話，你等我片刻。”方拾遺點點頭，看著兩人離開，回到當來到術士族的那個山口附近，掃了眼術士族人，心裡忽然掠過個念頭。

奇怪，怎麼回來後就沒見過那個跑出去玩的熊孩子了？

那孩子的父母也沒出來道謝過，其他族人更是沒談起過。

並非是方拾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