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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誒。”男友笑得眉眼彎彎。

“也是一個人去的——你也不至於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吧。”金泰亨說，“和朋友的時間都對不上，所以乾脆一個人去了。我不想為了遷就對方的時間把自己的計劃也打得一團亂。不過一個人去也有好處，不管在什麼地方停留，都不會被人嫌棄。”

“很喜歡旅遊？”

“嗯。”

“最喜歡什麼地方？”

“去過的嗎？——我最喜歡因斯布魯克吧。”金泰亨停下翻動文件的動作，認真地開口，“因為在城裡，無論什麼地方，都能夠一眼望見雪山。”

“北歐？”

“喜歡滑雪。”對話出現了短暫的停頓。金泰亨問田柾國:“為什麼突然問我這樣的問題？你和黎汜要去旅遊？”田柾國生硬地回答道:“我要是拋下公司出門旅遊了，基本運作怎麼辦。”金泰亨更疑惑了:“那為什麼要問我？”

“公司今年打算組織一次公費旅遊，我沒想法，想到你之前不是請了年假去旅遊麼，所以就問問看。”田柾國給出的理由倒是令人信服，金泰亨這才把滿腔疑惑收回去。旅遊這樣的好事基本上都會輪得到設計部，加上接下去即將來淡季，給員工放個假倒也很正常，金泰亨沒理由拒絕。

於是金泰亨點點頭算是認可了田柾國的想法:“就員工？”

“家屬自費。”田柾國撐著腦袋說。

“你帶家屬嗎？”田柾國愣了愣，他還沒想到這層。不過黎汜公司那邊能不能請得出假、他本人又願不願意一起過來，都是個問題。他對金泰亨說得確認過才知道，後者點了點頭:“如果去的話還是提早跟我說一聲，安排行程和訂酒店的時候都有用。”臨近下班時間，兩人討論完剩下的事項，就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去地下停車場取車了。

在電梯裡田柾國想起上次的那個曲，問道:“車子修好了？”

“嗯。第二天就修好了，我就去把車開回來了。還是自己開車比較方便。”眼前不知怎麼地掠過金泰亨一個人去維修部的身影。田柾國走在金泰亨身後，看著對方並不十分寬闊的脊背，有點出了神。

金泰亨雖然個子高，但是由於身板的原因，總給人一種瘦削的錯覺，田柾國有時候甚至覺得金泰亨就是憑藉那永遠不懂得彎曲的脊樑骨，高傲地走在公司的每一個角落裡的。

也不太笑，但是也從沒出過沮喪的表情。偶爾有幾次田柾國看見他笑，心頭生出幾分溫暖，下一秒又覺得金泰亨的笑容似乎不是發自真心，總帶著點嘲的味道，好像全世界只有他看得最通透。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惡意？

“因斯布魯克好的吧？”田柾國確認了一句。

金泰亨說:“是吧。不過我上一次去也是前年的事情了，不知道有沒有變化。”

“一個人去，和很多人一起去，氛圍會很不一樣。”田柾國又想起之前的那個話題。真奇怪，他每次看到金泰亨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想，這人又獨來獨往。分明和一些人相處得也不錯，卻好像總是保持著單獨的步調。

“應該不會覺得無聊吧？”

“有些事情確實需要很多人一起才能做。”金泰亨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卻被對方的神情逗笑了，“你在催我談戀愛麼？”上車之前，金泰亨想起什麼，又突然對著不遠處的田柾國開口:“那個——如果黎汜以後還想要做設計師的話，其實我建議他能夠利用這段空白期，好好地從基本知識開始學習。”地下車庫裡迴音很響，金泰亨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錘子，敲在田柾國的心上。

第四章這個季度的工作告一段落以後，整個設計部就去了因斯布魯克度假。先坐飛機到奧地利，再轉乘巴士，最後在這個小鎮上落腳。由於這邊多為民宿，而設計部卻有幾十號人，因此旅店都定得比較分散，和田柾國金泰亨分到同一個地方的也就四個人。

原本以為履行的費用不低，很多人會隻身前來，不過明顯他們也低估了“舉家同遊”、“攜伴出遊”這幾個字對於韓國人的引力。實際上，真正單身來的，也只有他們倆——為此，還在登機的時候，金泰亨就已經被調侃過一回:“泰亨你該不會和田總在找對象吧？”

“……嗯？”金泰亨略微錯愕地抬起眼，“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因為這裡只有你們倆是一個人過來的。”聽到這話金泰亨笑了:“我的話，只不過是因為沒有能夠帶過來的家屬，又不想錯過這個公費旅遊的機會罷了。何況提案是我做的，憑什麼我不能自己享受？”

“就這樣？”金泰亨點點頭。其實也只有他是這樣子。他原來以為黎汜也會跟著過來，畢竟這是宣誓主權的好時機，至少也能夠擺了自己一道，但是田柾國那邊卻說黎汜現在的單位忙的，暫時請不出假來。

但是這些心思他也只能夠放在心裡自己想想罷了；畢竟知道田柾國和黎汜關係的，整個公司裡暫時就他一個。如果讓第二個人知道了，那麼田柾國很快就會知道自己把他的事情到處亂說——金泰亨想，他倒不是怕田柾國的事情讓別人知道，畢竟那是人家的選擇，做了就要承擔後果，也不是怕田柾國拿他怎麼樣，他們沒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