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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最近怎麼了？”顏如卿不解，道:“什麼怎麼了？”

“你近來白裡都提不起神勁兒，是晚上休息不好嗎？”顏如卿訥訥道:“……沒有啊！”

“我瞧著您像是被了魂一樣，整天魂不守舍的。”

“……沒有，只是無聊而已。”

“那您大晚上的每天都跟莫公子出去幹什麼有趣的嗎？總是那麼晚回來，幸虧老爺沒發現，要不然咱倆都得少層皮。”顏如卿低頭，雪白的臉上漸漸染上一點薄紅，若寒天白雪墜了殷紅的紅梅，平白無故添了幾分豔，卻讓人更為可親。

阿西以為那是霞光照在臉上，也不覺得奇怪，反道細細叮囑他:“少爺您可別一時貪玩，要是被老爺曉得關閉十天半個月可就不划算……”這邊絮絮叨叨地念著，在前堂，蘇嫿坐於首位，眉目和藹地看著莫孤離，“這回又來找卿兒？”

“是的，夫人。”

“倒是年輕好，整天遊玩結伴地，情就是好。來，橙兒，去叫卿兒過來。”蘇嫿叫了自己身邊的貼身侍女去後院喚顏如卿。

莫孤離低眸，用手輕輕撥動茶蓋，輕聲道:“夫人，敢問……若是有了朝思暮想之人，晚輩該如何做？”蘇嫿訝道:“你有心悅之人了？”莫孤離與她對視，應道:“是。”蘇嫿捂嘴一笑，“哎呀！現在的年輕人……男歡女愛本是尋常，你若有了喜歡的人，便找個好時機訴了這心意，若是她也喜歡你，那這便是兩成的好事！”

“那她若是同意，我是否可以下聘娶？”

“這還不成，還得向父母請示，畢竟，婚姻大事可不同尋常。”

“晚輩父母早逝，上頭只有一位宗族的姐姐。”

“那也成，長兄為父，長姊為母。”

“我心愛這人，身份地位有點特殊，這也成麼？”蘇嫿疑道:“老爺常跟我說，你這才智謀略，後必有錦繡前程，且如今已平步青雲，身份已然不同，除了天家出身的皇女，有哪家姑娘，是你配不上的？”這時，顏如卿從後院前來，竹簾遮掩下，一片雪白映入眼中，以及那人清若泓泉的明眸。

他起簾子，眸子直看向莫孤離。

只見莫孤離臉上綻開一笑，若月曇於盛世清輝水天一的夜中開放，靚如輝，雅似月。

蘇嫿等著他的回話，他這時方道:“姑娘倒是說不上，不過……他，是天底下最好、最乾淨的人，是我心中的瑰寶。”莫孤離看著顏如卿，眼中柔情意似水滿溢。

蘇嫿順著他視線看向顏如卿，腦中念頭閃過，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怔神地看著莫孤離，那眼中的情意怎能逃過她的眼，又轉過身對著顏如卿，滿是不可思議，“你們……怎的……”第16章樹上的麻雀不時地嘀啾兩聲，黃昏景正好，府外行道上有婦人吆喝著頑皮的孩子回家吃飯。而此時，一輛馬車順著夕陽的餘暉緩緩行來。

顏涵宇下了車，便見到蘇嫿站在門口候著。她面上平淡如水，實則內心卻慌亂如麻，見到顏涵宇，彷彿見了主心骨一樣，定了定神，前去他。

“怎麼了？”幾十年的夫作伴，顏涵宇一眼就看出蘇嫿內心的恐慌。

“老爺……我們，進去再說……”蘇嫿扶著顏涵宇，跨過門檻向前堂走去，“是和卿兒有關的……還有那個新晉的莫公子……”顏涵宇道:“卿兒，是給莫公子惹什麼事了不成？”

“不是……”蘇嫿面帶難，看了周圍，揮了揮手讓僕人退下，待人走乾淨時，她才道:“卿兒，卿兒他……和莫公子看對眼了……”顏涵宇停滯了一下，皺了下眉，“什麼？”

“我也是剛知道的，還是莫公子說的，他倆現在在前堂坐著呢，你來了就去問問，這事……我也不知該怎麼手……”顏涵宇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心裡震驚過後保持了平靜，“這事……走吧，過去問問……”前堂內，顏如卿六神無主地呆坐著，莫孤離拍了拍他的腦袋，笑道:“怎麼了？嚇傻了不成？”

“還真差不多了……”

“至於嗎……”

“誰叫你好好地幹嘛把我們的事說出來的……”莫孤離一手支著下頷，“怎麼了？為什麼不能說？難道要瞞一輩子不成，還是瞞到你父母替你謀親待你娶生子？”

“我不是那意思……你這麼唐突說出來，都嚇到我娘了……”

“你也知道嚇到你娘了？”恰在這時，顏涵宇走進來，凝視著顏如卿。

“爹？”顏如卿起身，“您回來了？”顏涵宇跨步而進，身上硃紅的朝服還未更換，看了眼顏如卿，又轉移視線，目光犀利，直對著莫孤離。

莫孤離起身行了一禮，無所畏懼和他對視，目光坦坦蕩蕩，毫不避諱地看進他眼中去。

顏如卿偏身擋在莫孤離前，“爹……”顏涵宇看著顏如卿眼中的袒護，道:“我得清楚，你與你娘先回後院去。”

“但是……”顏如卿開口，卻被莫孤離從身後推了一把。

“去吧！”莫孤離朗一笑，“沒事的，去吧！”蘇嫿上前，握住顏如卿的手，拉著他一起向後頭走去。

堂內清淨，夕陽染上紅橙的漆，卻暖不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