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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我向聖上求情,你們柳家才有血脈留存,早知今……”他剩下的話沒說完,莫孤離也知道他想說什麼。

“事已至此,大人現在慨又有何用?還是說,希望我可以念及你當初為柳家的情分,望我好好安置貴夫人和令子?”

“你要是有這打算,也不至於做出這等事來……你是打算將我顏家趕盡殺絕的吧……”

“您當初要不揭發我外祖父謀逆策反一事,柳家也不至於如此。您以為自己在行善積德,存我族殘裔,可知我們在關中一帶是如何人不如人,鬼不如鬼,活像低賤的狗一般卑微地求活……”莫孤離冷著臉,連視線也冰冷無情,“您加諸我們身上的痛苦,我會盡數要到償還。”通道的火焰噗嗤地一跳,更顯幽靜和空寂,劇毒般的話語扎進顏涵宇的心頭,“不……你不可以這樣對待他們……卿兒那般待你......你怎可......”他掙扎著想他撲過去,牆體上錮的鎖鏈噹啷響,他衣著髒汙,披頭散髮,沒了以往莊嚴的模樣,瘋了似的向前衝,卻只能在莫孤離一尺之前揮舞著雙手,碰不到他一

“呵。”莫孤離冷眼笑看著,雲淡風輕道:“丞相,保重。”他轉身施施然地離去,輕悠散漫,風吹進幽長的通道,蕭瑟冰寒。

顏涵宇跪在牢房的地上,他失去力氣地倒在鐵欄前,頭抵著冰冷的石板,“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哈哈哈哈……”他狂笑地翻身仰躺在地上,兩行淚卻從眼角出,他聲音哀慟,“為何……為何如此待我顏家……”沒人能回答他,他心裡或許也有了自己的答案。

洛陽的冬夜,開始下起了雪。

潔白而細小的雪花,單薄地從空中飄落,有的還未落下變在空中沒了身影,倖存者飄旋著降臨,又融在初冬的夜裡。

“咳咳咳……咳咳咳……”顏如卿睡到半夜,聽見蘇嫿壓抑著的咳嗽聲,摸索著爬起來,點起燭火,從做工糙、還有些傾斜的木桌上倒了杯水,再拿給蘇嫿喝下。

他順著她的背,“娘,好了些嗎?”

“咳咳……咳……好些了……”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沒事了……”顏如卿聽著她的聲音,看了下她蓋的薄被,“娘,是不是受了風寒?”

“應該吧……咳咳……沒事,我歇一晚就好了……你去睡吧,卿兒……”顏如卿在燈火中垂著眼,摸了一下衾被,“我明天給您買個厚實點的吧……”平民百姓廢棄房屋裡的枕被,做工和材質當然是比不上府邸裡頭的,但也著實太單薄了。

顏如卿捲起自己的被子,鋪到蘇嫿蓋的被子上。

“卿兒,那你呢?”

“娘,我身強體壯的,沒事,您睡吧。”實在抵不了受了風寒的身體襲來的睏意,蘇嫿安穩地閉上了眼。顏如卿看她入睡後悄然走開,打開屋門,街道上落了一層薄薄的雪,脆弱地一腳踩上去就如琉璃破碎。

他坐在門階前,階前白雪,頭上皎月,輕雲嫋籠,爍星襄空,他突然想起一句“莫使金樽空對月”。要是前幾,這般美景良辰,他或許坐在庭院內煮著一壺酒,披著一寒衣,靜看冬夜初雪景。

他自嘲一笑,自己這般境地還在想著風花雪月之事。

一片雪花飄落在他腳邊,在它還未融化之前展現著它的寒華素美。

皚皚兮白雪,皎皎兮明月……他忽而憶起那清傲而又溫潤的人,他的眸是冬雪融化後的粼粼柔情,他身影是孤月高懸的清冷雅姿。他把他擱置在血紅微痛的心頭上,一想起,便開始著心臟供給的血,絞碎著裡頭不可見的經絡血管。

天光乍亮,他走進市集裡採購他要的棉被,順帶去醫鋪捎了幾包藥貼回來。

蘇嫿還沒醒,他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燒,嚇得他趕緊拿起爐子熬藥。窄小的房屋內瀰漫著濃重的藥味,泛苦而回旋不止。

他隔著衣服掂了掂身上剩下的銀錢,再這樣下去,連簡單的生活都維持不了……

苦味在空氣中飄蕩,縈繞在他心頭。他低眉沉思,手上拿著一把破舊的蒲扇機械地扇著藥爐下的火。

陪著蘇嫿喝完藥,親眼見著她閤眼入眠後,顏如卿步伐悄悄地走開,近乎無聲而緩慢地打開那搖晃而破爛的木門。

顏府現在已經被貼上了封條,府內的相關人等盡被遣散,多年的忠心老僕也被強制地離開京都這個是非之地。

站在當初翻牆進顏府的地方,顏如卿見著四下無人,偷偷掀開矮牆上一塊居中的瓦片,從底下取出一個錦紅的包裹。

他跳下石堆,蹲靠著,解開包裹的結。水湧動著豔澤的紅布之上,躺著一塊玄而雕刻著龍頭的令牌。

面聖令,可以直接面見聖上的令牌,除此之外,還可以代御意行事。這是先帝表彰顏家賜的聖物,自他祖父一輩開始就嚴密安放,雖抵不上免死金牌,但也可以在危難之際行一些方便之事。

現在正規的方法用不了,所以只能靠一些特殊渠道。

嘈雜的地下市場中,曹老闆叼著菸管,一臉刻薄地和人討價還價。

“我百事堂的生意就這樣,一分錢一分貨,要來來不來滾,我們還會缺你這麼一個人麼!”對面的人聽了一臉怒意,咬牙切齒地狠狠瞪了曹老闆一眼,“死商!”曹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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