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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起崇明】第二章·第一節·花開兩面生,人有眾生相作者:馬蹄聲碎2021年3月23字數:5870花開兩面生,人有眾生相林瑜靜所在的寢室是8號樓,下面水房打開水的地方和澡堂總是女生最多的地方。

最近女生竊竊私語話題總是關於林瑜靜的「你知道了嗎,我們這棟樓發生了件大事?就那個林瑜靜,新生典禮的時候還在上面彈過鋼琴曲,好像是叫林瑜靜,據說大前天三班有她同學看到她從一輛豪車上下來,那些人和她比較,有人議論過。」

「確定?不過那也不是很正常嘛?像她這樣的女孩子,身邊肯定是追求者眾多啊,找個家裡有錢的男友,恐怕沒有什麼問題,本身就有資本,又漂亮成績又好啊,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像她這樣的女生都這樣。不過倒是那聽說一直追他的馮世傑倒是就可憐了。」那個女生看了林瑜靜一眼,一副見怪不怪的架勢,說的話立時就將自己和林瑜靜分隔成了兩個立場。彷彿是大學裡常見的兩種陣營,一種是像她這樣沒多少想法的,靠自己能力潛心研讀,希翼在學校裡拿到好績點學分畢業後以便在社會上找份好工作,不會被世俗矇蔽,仍然相信愛情降臨的女生。另一種就是林瑜靜這樣的女孩,有能力,有素質,也有姿,於是相應的也都很有些想法,絕對不甘於平凡。和她們這些普通女孩不同。

之前說話的抱著盆子的女孩瞅了林瑜靜一眼,低聲道,「你別說,好像不是這個情況唉,聽說送她回學校的是一個四五十的大叔唉。」那女生驚了一下,「怎麼會?林瑜靜的應該不會是這種人吧,」所以不然怎麼會說這人從表面是看不出來的呢。「呵「。那女生終於忍不住騰出一隻手來捧嘴,消化這種震動的信息。剛才的淡定蕩然無存,現在只是一種渴望探求真相的神情,」這也太誇張了吧,那種大叔都是土豪,我網上看過據說都很變態,而且好像還特喜歡玩,林瑜靜她受得了嘛?「「你哪知道人家的想法,現在有錢人多了,願意給小姑娘花錢,林瑜靜怎麼想?看她平時一點錢都捨不得花,碰到這種機會,她可能背後裡面高興還來不及。

畢竟人家有錢啊。現在誰不喜歡這種。

「也是也是,真是沒想到啊她是這種人哦。」

「等會,你網上哪裡看到的這種大叔唉。」

「額,這個不方便透了嘛」有類似的小傳聞,而傳聞如果不被證實,也就永遠只是傳聞,要證實這些東西,除了當事人之外,和當事人最親密的人當然是不二選擇。於是林瑜靜的幾位室友,也會被比較喜歡傳播打聽這種小道消息的人詢問,人們詢問這個可能沒有惡意,這本就是可以讓人產生好奇的事。每天學習生活之餘南大各個不同的學生圈子小社會都在傳著有趣的事情,一個。宿舍樓層有幾個比較喜歡傳播是非的人,也純屬正常。李佳妮就被自己的朋友打聽過這件事,說聽說你們寢室那個室友,有個被土豪包養了,你們知不知道詳情啊。

聽到這個把李佳妮給嚇的,人家哪裡是被土豪包養了,人家已經上天了好嘛,要是有這種好事,我也想被包養啊,老孃現在把她當祖宗看的好嘛,當然表面上李佳妮就會不勝其煩的皺眉道,你聽誰說的,怎麼都在傳這事,人家的,我也不好問,你們也別打聽了。

其他兩個室友也是差不多類似的回覆身為當事人的林瑜靜,現在正在安靜的在圖書館看著書,陽光投過玻璃照進來,一切那麼溫暖,但是林瑜靜的內心不像她表現的那麼平靜,最近學校開始傳起了她的謠言「被土豪包養」她也想和她們澄清那是她哥,可是從來沒有人問過她,知道真相的室友倒是越來越維護她,尤其是李佳妮,覺是她失散多年的親姐妹了,不對親姐妹都沒這樣的啊,但是抵不過眾口鑠金,還有她和馮世傑的故事也被推倒了風口尖,在她還是大一的時候,認識了馮世傑,馮世傑對很痴情覺,她也有想過大學四年之後,能夠靠自己的努力留在崇明,能夠一起和馮世傑,用自己的手,在這個。大大的世界上,撐起一塊屬於他們的小天地。也許剛開始他們會有一間的租房,一個溫馨的住所小窩,兩個,人早晨一起說聲「早啊。」然後用同一個水杯妝口。擠兩個月用完一支的牙膏,走出他們那蟻窩的時候,他們都光鮮無比,去接每一天為了讓未來更加美好的工作和生活。但是隨著接觸越來越長,林瑜靜的自卑,她覺得馮世傑對她有一種施捨,馮世傑是崇明本地人,不用為生活擔憂,對她林瑜靜似乎有一些居高臨下的優越,他對林瑜靜好,但是從來沒有顧慮過她的受。在大一下學期時候,林瑜靜就開始遠離馮世傑了,也因為馮世傑,林瑜靜覺更加自卑了。直到沈起雲就在這個天時地利人合無不具備的時機橫空出世,而且他絕非一縷風那麼簡單,沈起雲第一次出現在林瑜靜面前的時候,絕對是一股橫掃太平洋而來卷著水汽和溫暖的熱帶風暴。

林瑜靜覺遇到了她的真命天子,沈起雲從來沒有看不起她,對她很好,林瑜靜起了絲貪心,沈起雲把她當做妹妹,讓她有點失落。

而在男寢五號樓,陽光很猛烈,一陣風掛來,長長的棉布窗簾飄了起來,窗戶上掛的風鈴叮噹叮噹響得清脆。一串鈴聲不絕,空虛而亂,馮世傑沉浸在帶著暑氣的熱風裡,開始走神。同宿舍男生不喜歡馮世傑的一個原因是,馮世傑是個話嘮,還有點文藝,就像男生寢室掛了風鈴他們覺得真的娘裡娘氣,一腦袋都是小資產階級的情調。比如這個時候,馮世傑就覺得自己是在大沙漠裡,自己是一個偉大的冒險家,聽惟一一串風鈴的聲音,就是駝鈴鈴聲和風一起穿堂而去,大漠孤煙,只有一人。

一隻好的隨身聽加一悠遠的歌曲很容易在耳邊製造一個寂靜的空間,隔離了喧囂和浮華,卻混淆了真實和虛幻,裡面有惟一的聲音對你淺低唱。馮世傑的耳機雖然很劣質,不過好在他的完美主義神彌補了這個缺陷。隨著音樂聲再一次響起,馮世傑陷入了歌聲中那個憂鬱滄桑的世界。

馮世傑其實自己認為自己是個比較隨和的人,他覺得自己偶爾也會去地攤裡吃一碗雞絲混沌,也喜歡去逛一逛菜市場去受民情。當他考入南大的時候,他父母欣喜若狂,但他覺得這不是很應該的事情嘛,他馮世傑也喜歡讀佛經更讓他覺暑假的校園真美好,而他馮世傑面對著南大清靜祥和的校園,只覺佛經裡說得對。「真如自在」,能做到心中自在,修養就很上水準了。他也覺得自己的修養很高。

馮世傑準備關上窗子,然後出門去吃飯,但是看到這個門,他回憶起來大一那個的時候,他也是享受過人生,準備關上窗子,出門去吃飯,但如果馮世傑他那時候能夠多聽一會歌,或者乾脆扭頭回上呼呼大睡,他那種快樂的心緒也許能長久地持續下去,他自己也還是剛進校門的那個滿腦袋花痴思想只喜歡看漂亮女生的馮世傑,最近學校裡風聲四起,林瑜靜被包養的傳聞開始沸騰,他的內心很憂鬱,他覺得應該是真的,不然自己追了這麼久,自己有這麼優秀,她早就心動了。

他覺得很不甘心。

可惜他那時候聽見窗戶外面的鳥兒又在叫了,所以他沒有退一步離開,卻進了一步探頭出去看。人一生的改變或許只在進退的一步中。窗外的饒舌鳥叫了一聲,就留下了馮世傑。那個時刻誰也不知道這一聲對馮世傑是福是禍,可是這一聲鳥叫,馮世傑就變了。

馮世傑鬼使神差的去了那個三食堂打好了飯的馮世傑,打算去人少的地方坐,這樣才符合他的矯矯不群,孤獨的人往往都是優秀的,他邁著輕快的小步子,然後他看見了她。

#最#新#網#址#www.xiaohuks.com角落裡早就坐著一個纖細身材的女孩,那個女孩深深的埋著頭,白的襯衫和洗的發白的黑褲子,衣著簡單到了枯燥的地步,桌子上只有一碗白米飯,還有就是一碗學校免費的湯,可是竟然能夠在這個女孩身上營造出遠離塵埃的素淨。

一頭水一樣的長直到末梢都是那麼的柔順,安靜的披在她的肩上,一個劣質的橡皮筋分隔了細緻修長的脖子,搭在她背後。

夏末的一陣秋風掛的樹葉沙沙作響,馮世傑心裡說:「完了,這莫非是我的林妹妹嘛!」沒有任何語言可以描述花痴當時的心情那個女孩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看到她,馮世傑把他自詡讀了十年的《金剛經》拋到了九霄雲外,心裡只有一種沉溺的大喜樂。

梅山是崇明的一座小山,山上種滿了梅花,山頂有一座小寺,雖然是小寺但是也已經歷經千年的風雨,平裡香火談不上少,但是也不多,只是在周圍有點小名氣。沈起雲也是這裡的常客,老張也在暑假的時候來這裡避暑,這裡的景緻的確稱得上是不錯,適合修道的人在這裡居住。

今天,沈起雲和老張踏著石階路向上走,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鐘聲,更加襯托出這千年古寺的清靜幽謐。

老張率先開口說道:「雲少,宋清明的背景已經查清了」

「嗯」老張接下去說:「宋清明畢業於清大先在清大教書,後從政,為官清廉,幹勁足,有一個17歲的女兒患有腿疾,似乎碰到了在崇明轉學的問題,子是一個財務會計,隨宋清明過來後,目前在家待業,背景不深,唯一麻煩的是他有一個關係不錯的學生,目前在最高檢察院工作,叫做寧介清。

沈起雲轉過頭,面無表情,問道:「寧家的人?」

「目前還沒查清。」

「行吧。這幾天難為你。」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來到了山頂,今的寺院沒有外客,只有幾個小和尚在掃地,二人進入寺院,穿過大佛殿時,見到大殿中央臺面上端坐一尊金身大佛,周圍是一些佛教法器,佛前燃著香火。

沈起雲對著佛像拜了一拜,又接過老張遞來的香,再次拜下。

「施主,這次來的有點急促?」沈起雲怔了一下,隨後笑眯眯的轉過頭:「大師,古人常言天機不可洩,洩天機的下場可沒有一個善終的,如今大師你可是洩了好大的天機啊。」只見臨門站著一位70多歲身穿灰僧袍的老者,他個子不高,身材消瘦,下頜的鬍鬚已經花白了。

「呵呵,施主往前來,總是帶著和善,與貧僧談時,也是從容灑脫,施主原本三氣居中,殺氣貴氣靜氣各佔三分,只是今施主殺氣已經盡顯,只如一嗜血的刀啊。佛度心苦之人,阿彌陀佛。」

「大師所言極是,晚輩如今心有不安,所以來此只為討得一絲心安。」

「既然如此,不若施主來明心閣一敘?」

「如此,叨擾了。」沈起雲跟隨著慧明穿過一道拱形門來到一禪寺的後院,後院也是依山勢而建,院中幾棵環抱的古銀杏樹掩隱著幾間禪房,明心閣,進門面就看見牆上掛著一副橫幅,上面寫著「清淨自在」四個瀟灑飄逸的大字。橫幅下面整齊地擺放著筆墨紙硯和一個檀木製成的圍棋棋盤,棋盤上是兩盒棋子。房間南牆的放置著一塊由天然怪石當成的茶几,石面上擺著蓋碗茶具、茶葉罐,茶几四周是幾個樹凳子,主座位旁邊是一個木炭爐子和一個裝水的木桶,爐子上架著銅壺,壺裡的水已經快開了,聽得見嗡嗡的響聲。

慧明大師豁然一笑,分別往蓋碗裡放入茶葉,提起冒著蒸氣的銅壺逐一將開水衝進兩隻蓋碗,蓋上碗蓋說:「這是寺裡自制的茶,水是山上的泉水,請施主品嚐。」沈起雲揭開碗蓋,一股帶著山野氣息的清香撲鼻而來,只見碗中的茶湯呈淡綠,碗底的茶葉形態秀美。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小口,不住地說了聲:「好茶。」此茶品質絕非一般,比起家中的茶葉也不遑多讓,同時也讓沈起雲想起了那副「坐,請坐,請上座;茶,上茶,上好茶」的對聯。

慧明大師放下茶碗,說:「施主上山並非為了佛理修證,有事不妨道來,貧僧雖老學無成,念句『阿彌陀佛』卻還使得。」沈起雲說道:「晚輩想問何為真經,如何取真經,求的真經後是否又能心安。」慧明大師說道:「所謂真經,就是能夠達到寂空涅槃的究竟法門,可悟不可修。施主要求真經,只是在求,非知,這般求取真經,雖信但無證,雖不墮惡果,卻住念住心,住因住果,如是生滅,不得涅槃,若不昧因果者無住而住,無慾無不,無為無不為,無戒無不戒,如是涅槃,但修行不落惡果雖有信無證,卻已無證有覺,已經是進步。能讓者進步的經即是真經,真經即須務取。悲喜如是本無分別,當來則來,當去則去,皆有因緣註定,隨心、隨力、隨緣。」沈起雲說:「晚輩歎服佛法究竟真理真相的辯證思維,如是不可思議。」於是,沈起雲把「自已的事的來龍去脈暗喻成商場的那一套以及已經做的和將要做的向慧明大師簡要講了一遍。

慧明大師說:「以施主之往之參悟,想必已經是勝算在手了,心做心是,有何來討個心安呢?」沈起雲說:「無懺無愧的是佛,晚輩一介凡夫,不過是多識幾個字的嘴上功夫,並無證量可言。」慧明大師略微思忖了一下,說:「貧僧乃學佛之人,斷不可代佛說話,亦非大師。心安之道自古仁人志士各有其說,百家爭鳴。道家,儒家,佛家各有說辭,又各個包容,貧僧受不起施主一個『討』字,僅以修證之理如實觀照,貧僧以為,無論功德記在哪一家的賬上,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都將是眾生的福報。」故送施主四個字:大愛不愛。「沈起雲雙手合十給慧明大師恭敬行了一個佛禮,說道:「謝大師!」慧明大師說:「以施主之言辭斷不是商場中人,施主尚未暢所言,不好。

海納百川,施主縱是滄海一滴,我佛也願匯而融之。今有緣一敘,自當請施主開誠佈公,以利佛理修證。」沈起雲苦笑道:「大師,正如我剛才所說的天機不可洩,並非一句虛話,這其中的因果太深了,望大師海涵。」慧明大師沉默不語,靜靜地看著沈起雲,過了許久黯然嘆道:「得智的得智,化緣的化緣,燒香的燒香,坐禪的坐禪。」沈起雲和了一句:「各盡所能,各取所需。」慧明大師說:「施主請隨我來。」沈起雲隨慧明大師走到書案近前,只見慧明大師在書案上展開一張兩尺見方的宣紙,研墨蘸筆,寫下一詞,但只有半闕,一旁的沈起雲看後對慧明一臉恭敬慧明大師把上闋詞送給沈起雲,說道:「貧僧與施主的一闋之緣今圓了上闋,留半闋緣待續,倘若施主在某年的某一想填完下闕,如蒙不棄,可帶著改過的下闋再來圓續半闋之緣。」沈起雲說:「承蒙大師不棄,一定。」正說話間,一箇中年僧人來到茗香閣,站在門口雙手合十,對慧明大師說道:「師傅,晚飯已經燒好了。」慧明大師點了點頭,對沈起雲說:「已快到傍晚,施主你們可先到後院走走,景緻極好。今天就不要走了,晚上一起用齋,咱們隨緣一敘。」沈起雲卻拒絕了,說:「承蒙大師開示,慚愧!慚愧!佛門講一個『緣』字,我與佛的緣站到門檻就算緣盡了,不進不出,亦亦正。今天來到佛門淨地有幸拜見大師,只為討得一個心安,如今晚輩心定神寧,就此下山,依然是那個紅塵客,只待來再續這半闕之緣。」下山之後老張是個煙槍,現在終於忍不住了,但是想起沈起雲信佛,於是問:「佛門淨地能菸嗎?」沈起雲笑笑說:「門內是淨,門外是土,現在已經出門了,能,來,給我也來一隻。」

「哎」老張積極的應了一聲沈起雲了一口後,看著群山,手撫著石欄說:「這趟如果不來,真是人生一大憾事。沒有地獄,何來天堂,以後啊,下地獄算上我們,不然天堂可就沒了著落啊。希望靜姐體會到我的意思,能夠別回來了,陪著我下地獄我可不想看到。」

「雲少,那晚上有什麼安排嗎?」老張沒有接話,只是問自己的本職工作「有啊,幾天沒見我妹妹了,打算帶她去買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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