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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沉默了好一會，才不高興的說:“你有時候真的很掃興啊。”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他們兩個人半斤八兩卻還要去吐槽對方的場景很可笑。

託尼一下子笑了，他吐了吐舌頭，眼睛亮了起來:“嗨，蝙蝠俠，帶著我到滴水獸上看看哥譚怎麼樣？反正今天阿卡姆很安靜，沒什麼人出來搞事情。”布魯斯想了想，一把抓住託尼的胳膊，掏出蝙蝠勾槍，帶著他躍上韋恩大廈最高的滴水獸上。

託尼還從來沒有不穿著盔甲在半空中晃悠，他的盔甲內有氣壓調節的功能，即使只是個普通人也能很快適應，而布魯斯這樣……說實話這有點暈。

他在滴水獸上晃悠了兩下站直身體。

布魯斯瞥了他一眼，皺了皺眉頭:“你該接受訓練了。”

“那是因為我沒穿上盔甲，我要是穿了盔甲，索爾都不見得能打過我。”託尼說道。

“但是，你不能保證盔甲隨時都在。當你沒有盔甲的時候，作為一個普通人，你也該有自保的手段。”布魯斯說。

“我沒有時間，也沒有一個靠譜的老師。”託尼半開玩笑的說，“我的上一個老師為了他最好的朋友和我鬧掰了。”布魯斯沉默了一會，忽然說:“如果你想，我可以教你。”

“……世界第一的體術大師教我，那可真是榮幸。”託尼試圖勾起一個打趣笑容，但是他失敗了，他的笑容看上去既不有趣也不自信，畏畏縮縮的滿是失望與難過。

他低下聲音，有些落寞的說，“我還以為你會把我扔下去，畢竟……畢竟，託尼史塔克總能夠搞砸一切。”布魯斯看了他一會，忽然走到滴水獸的邊緣處，腳踏在滴水獸的頭上:“如果你是在為你把其他世界牽扯進去這件事而覺到自責，我只能說，你確實錯了，但是誰也無法確定自己面對那種情況會做出什麼選擇。”他踩著自己沉默而忠誠的好夥伴，哥譚的守護者——他的守護者，他守護的。

“我們覺到憤怒，但是並不畏懼。”布魯斯望著腳下的哥譚說。

“如果有人死了，就都是我的錯。”託尼說。

“你又不是那個企圖用暴力征服世界的人。”布魯斯說，“薩諾斯開啟了戰爭，薩諾斯承擔罪責。”

“但是人們會想，如果不是你託尼史塔克，戰爭怎麼會蔓延到那麼遠？我會想……如果不是我判斷錯誤，我怎麼會把戰爭推向其他世界？”託尼說，“我自認為是一個未來學家，我總覺得這世上的所有人都走的太慢跟不上我的腳步，我總埋怨他們為什麼看不到我能夠看到的，但是現在我發現……其實我也就是那個普通人而已。”布魯斯沉默的看著他的眼睛，那雙眼睛裡有痛苦和難過。

他曾經對夜翼說，託尼史塔克身上有自毀傾向，他原來不知道那樣的傾向來自哪裡，現在他知道了，來自他身上背的太重的責任。……蝙蝠俠亦然。

“你看見哥譚沒有，這座美麗的城市。”布魯斯說，“這座美麗的城市之下，有著屬於他的噩夢，小丑，哥譚造就了小丑。”託尼聽過小丑，哥譚人的恐懼、噩夢，他是蝙蝠俠的敵人，也許不是最厲害的那個，但是一定是最可怕的那個。

人們甚至不願意提起小丑的名字。

“我每一次把小丑抓住，每一次他都能從阿卡姆逃脫。每個人都說我應該殺了小丑，但是我沒有，人們說我為了滿足自己虛偽的道德，為了當一個聖人，一次又一次的放過小丑。他們說，我應該為小丑殺的每一個人負責。”就像人們說，託尼史塔克該為他造出的武器殺死的每個人負責，就像人們說他該為索科維亞死去的每個人負責一樣。

因為他們沒有做的更多。

“我想當個聖人嗎？不，我從來都是罪人。我無數次想要殺死小丑，無數次。有一次，我幾乎都要做了。我掐著小丑的脖子，小丑對著我大笑，他的眼神告訴我，他正期待這一刻，我決定滿足他，讓他去為了他殺死的那些人嘗罪。”

“然後戈登阻止了我，他的女兒芭芭拉被小丑得癱瘓，我以為他是最恨小丑的那個，但是他阻止了我，他說……即使所有人都不願意承認，然而他們打心裡都認為蝙蝠俠是哥譚最後的希望，這個希望讓他們覺得哥譚這座城市還有得救。蝙蝠俠……不該徹底被黑暗噬。”

“我發洩了自己內心的憤怒，那些瘋子會開心的大叫，因為蝙蝠俠終於承認用合理的方式是救不了哥譚的，他也成為了瘋子的一員……然後我就真的救不了哥譚了。”布魯斯緩慢的說道，“從我們選擇當英雄開始，我們就註定了要為很多人命負責，那些幫助我們的，因為我們的敵人而死的，因為我們的錯誤而死的……有時候，即使明知道那條路是錯誤的，我們依舊得走上去，因為我們依舊找不到那個世界上不存在的完美的解決方法。”

“如果你真的沒有辦法放下你肩膀上的那些人命，你就只有記得他，揹著他，然後繼續走下去。”第44章準備一月後，哥譚，史塔克別墅。

“彼得，幫我把桌上的應器拿過來。”託尼喊著。

彼得聽話，手裡的蜘蛛發器對準託尼要的東西，一下子把他粘了過來。

遞給託尼以後，他就老老實實的蹲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