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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姜遠的手段和心思之後，左手進右手出的事情倒也與他沒什麼關係。戎松嶽平雖對姜遠不冷不熱，但他畢竟簽了合約，對待工作自然不能馬虎:戎華工作室的員工時時出現在片場，同期錄音與拍攝資料都第一時間進行備份，方便之後再處理利用。

劇組在郊區找了一間舊劇場作為主場景，木製舞臺頂端是白聚光燈打下，jaxx穿著白戲服站在舞臺中央，著眼睛紋絲不動。

音樂響起，jaxx輕輕抬起右手與肩膀同一個高度。他慢慢睜開眼睛，側過頭看向自己的指尖…

戎松嶽站在劇場最後一排的座位前，雙手兜盯著那舞臺中央。他看得出神，一雙眼睛像是透過jaxx舞動的身體再尋找，可那神情更像是陷入無盡的思緒，仿若世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jaxx長得不錯，但是演技實在不敢恭維。”

“現在能自己念臺詞的演員都不多了，jaxx至少沒有讀數字...”

“這樣比較jaxx是認真的，工作態度也還可以。”

“很明顯有人願意掏錢捧jaxx，這種情況他肯定要認真工作，誰跟錢過不去？”

“你說的也有道理，誰知道能捧多久，娛樂圈一天一個樣子。”

“聽說jaxx離家拍戲都定最好的套房，屋裡經常不止他一個人。”

“我還聽說，jaxx很喜歡去一家會所，經常在那會所過夜…不知道…”一旁的幾個場務竊竊私語打破了戎松嶽的思緒，他側頭瞅了一眼，隨即再一次看向jaxx。跳舞這東西靠的是基本功，jaxx為了劇本學習了一段時間，奈何肢體動作在戎松嶽的眼中怎麼瞧都上不了檯面，充其量不過東施效顰。

戎松嶽打小跳舞，高中時候已經獲獎無數。

他從小在福利院長大，老師覺他五官俊朗、身材比例極佳，七、八歲便讓他參加公立舞蹈班。舞蹈班有不少孤兒院的孩子，平演出費用以及門票算作孤兒院的收入。舞蹈老師一眼相中戎松嶽，成為他人生中第一名伯樂。

戎松嶽學了舞蹈，比賽成績幫他上了不錯的初中、高中。舞蹈改變了戎松嶽從小的環境，每每站在舞臺上都讓他到釋放、到無盡的喜悅。

戎松嶽原以為自己這輩子會在舞臺上度過，誰想…舞蹈學院只上了一年，他職業舞蹈演員的生涯還沒有開始便已經徹底結束。

“看得這麼認真？”不知不覺姜遠走到戎松嶽身邊，抬起手輕撫他的後背，湊到耳邊低聲道了一句，“你跳舞什麼樣兒？找機會讓我瞅瞅？”戎松嶽側過頭，鼻尖相碰毫無躲閃。他目光曖昧的與姜遠對視，勾起嘴角輕聲回了一句，“我早就不跳舞了，怕你是沒這個機會了。”戎松嶽說得很慢，之後主動拉開兩人的距離。他轉頭看向舞臺一側，搜尋著導演的身影。戎松嶽今來片場是為了正事兒，沒空與姜遠閒談扯淡。

姜遠的目光釘在戎松嶽的後背上，隨著他的腳步不斷移動。舞臺中間的jaxx正巧停下來，望著戎松嶽說不出的酸味。他見戎松嶽走到導員旁邊，故而也拿過自己的外套湊了上去。

“你和姜總什麼關係？”jaxx見縫針，在戎松嶽與導演說話的間隙湊到他身邊開口問，“我看到你們很親密，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戎松嶽瞅了他一眼，長得倒算是不錯，“姜總，姜遠？”戎松嶽壓低聲音，移開視線不以為然，“我跟他沒什麼關係，頂多是圖個樂子。”

“圖個樂子？”jaxx咬牙握拳，目光多出一份挑釁，“我跟了姜總一年多，像你這種圖個樂子的也有不少，他很快就不再會對你有興趣。”25歲左右的年紀讓jaxx眼中有些內容，打眼瞧去雖沒有娛樂圈的紛繁豔俗，可還是要自降身份讓自己成為別人的玩具，並且甘之如飴。恥哉痴哉，“那是他的事情，我控制不了。”戎松嶽勾起嘴角，與錢掛鉤的情多數都有一方卑微不堪，他多年之前經歷過，當下也有無數人正在經歷…世間之世，說出來盡是不同，卻也不盡相同，“和他有關的事情你應該去問他，我也回答不了。”兩人說話的間隙，姜遠閒庭信步湊到jaxx的身邊，“說什麼呢？”他輕捏jaxx的下顎，故意在戎松嶽面前表現出親密。

jaxx作勢朝姜遠懷裡湊了湊，動作也不敢太過刻意，“沒說什麼，閒聊幾句。”

“嗯，就是閒聊幾句。”戎松嶽順著話說，卻故意打斷對話不再接茬。姜遠這動作看似曖昧，可博弈之間先動便是劣勢，故意展示出的親密瞬間讓心中的天平失了衡。戎松嶽對著姜遠淡淡的笑，目光還是一派清冷，“你們聊，我先過去了。”

“晚上一起吃飯？”姜遠像個故意找麻煩尋求注意力的主，見戎松嶽壓不搭理，開口又說了一句，“這都快到飯點兒了，戎老闆不會不給面子吧？”戎松嶽看了他一眼，“我還要跟導演溝通一下，等會兒再看時間。”

“沒事兒，我們等你。”姜遠這些總是會想起戎松嶽，他總會想起自己手裡一張照片中的戎松嶽。那張照片是最初找人跟拍戎松嶽時留下的，照片中的戎松嶽站在自家小區門口，彎將手裡的食物餵給幾隻貓。他看著貓發呆，嘴角微微仰起眼中不帶一絲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