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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些天查到的消息也都告訴了他。如今俞天霖昏著,洪逸就算查到什麼也不能擅自做主,只能把俞長儒請來。

等到了醫院後,俞長儒一刻不停的進了俞天霖的病房。果不其然的看到了病邊坐著一個目光呆滯,容顏憔悴的年輕人。

那人穿著素白的病號服,上一點血都見不著,出來的左手背和右腳踝上都裹著白紗布。

見他進來了,那人也沒有移動過眼珠子,就這麼失神的看著病上的人。

俞長儒皺了皺眉,洪逸在來的路上已經跟他說過沈蔽的情況了,只是他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他先是走到病邊上,看了眼昏睡中的俞天霖,又拿起掛在頭的病例夾看了一遍,這才出去找醫生。

十幾分鍾後,俞長儒回到了病房裡。

他讓洪逸出去守著,搬起一張凳子坐在了沈蔽的對面。

沈蔽還是沒有抬眼看他,俞長儒觀察了一會兒,見沈蔽連眨眼的時間都間隔的很長,知道這樣熬下去會傷了本,便開口道:“你就是雲深吧?我是天霖的父親。”他的聲調沉穩,是軍人常年曆練出來的底氣,如一道洪鐘撞進了沈蔽的耳膜裡。

其實沈蔽並非不知外情,他看著像是魔怔了,但這幾天來發生了什麼事他都是知道的。他只是不想理會,不想再把心分出去了。

他只想等著俞天霖醒來,只想這個人一睜開眼就能看到他,只想抱緊這個人,說一些平時說不出口,卻早已銘刻在心頭的話語。

他緩緩看向了俞長儒,終於說出了這幾天來的第一句話:“伯父您好。”不知是不是太久沒開過口,他的嗓子都啞了,這句話說得喉嚨像刀割一樣痛,忍不住又咳了幾聲。

俞長儒給他倒了杯熱水喝,待他緩過來了才繼續道:“沒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這樣的場合,這幾天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你這樣守著他不顧自己的身體,他醒來了只會難過。”沈蔽雙手捧著玻璃杯,杯壁將暖意滲進他的掌心裡,就像俞天霖在牽著他。他低頭去看杯裡的水,不知是不是被熱氣燻到了,眼前又有點模糊了。

他沒有回答,但臉上痛苦的情緒一覽無餘。俞長儒又打量了他幾眼,道:“聽洪逸說,你母親來看過一次就再也沒來過了。你們的事,她是不同意的吧?”不知是不是這番話觸動了的心絃。那凝在眼眶中,一直將落不落的淚滴“啪嗒”一聲滴在了袖子上。儘管是稍縱即逝,俞長儒還是看到了。

沈蔽把頭低得更低了,許久之後才緩緩點了下。

俞長儒道:“天霖的格我最清楚,我現在問你,是否還和之前一樣非他不可?”這問題在初次見面的時候就提出來,著實唐突了。可事到如今,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比俞天霖更重要了。縱然面對的是俞天霖的父親,他還是抬起頭來,堅定的道了句:“是。”俞長儒一改方才的溫和態度,面凝重的看著他:“你和他在一起,你們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他若為了你終生不娶別人,你也能為了他放棄後繼之事?”這一次沈蔽的回答比剛才更快了。他放下玻璃杯,當著俞長儒的面牽起了俞天霖的手。

他的左手無名指和俞天霖的左手無名指上各戴著一個戒圈。

那是俞天霖當年在南京時親手刻的,打算送他。當時為了這兩枚戒指他們還大吵了一架,差點錯過了彼此。後來俞天霖又送了一次,只是因為戴著太惹眼了,他便收著。但這一次俞天霖重傷昏,他讓松竹回去,把那兩枚戒指都取了來,戴在了各自的手上。

這一個指環對他而言已不是當初那麼簡單的寓意了。似乎只要讓俞天霖戴著這個戒指,他就不會失去這個人。

俞長儒自然看到了那兩枚一模一樣的戒指。

沈蔽嚥了咽嗓子,儘管還是沙啞的,說出來的話卻已經能聽清了:“伯父,天霖是獨子,我是長子,我們都有必須要盡的家庭義務。可那是在我們還能接受其他人的情況下。”他的喉嚨痠痛難忍,眼裡的東西幾度想要奔湧而出。但他仍然極力剋制著自己,仍然懇切的望著俞長儒:“任何一位父母都不願接受自己的兒子去喜歡男人。所以我們也試過想要離開對方,想要結束這段情。但是真的很難。伯父,看他為了救我差點死在我眼前,那種絕望你可能受不到,但是我這輩子都忘不掉了。”沈蔽閉了閉眼,腦海中又浮現出陳六從俞天霖身後探出來的那一幕。

那一夜驚心動魄的大火,那染紅了他雙眼的鮮血,把他的心扯的就像被撕開了那麼痛,那麼恐懼。他不敢跟任何人說當時的受,他害怕一開口就要崩潰了,就又要讓所有人失望了。

原來他是那麼的脆弱不堪,那麼沒用。原來他本什麼也不想承擔,不想去做那個能扛起全家的指望,讓父母引以為傲的兒子。他只想躲在俞天霖的臂彎裡,去受那個人為他撐起的,只屬於他的天地和自在。

他把臉埋進了俞天霖的掌心裡。

他沒有再說過一個字,也沒有再抬頭看過俞長儒。

他甚至連俞長儒是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維持這個姿勢到腿都痠麻了也不想放開。直到身體累出了幻覺,彷彿覺到了俞天霖的指尖動了動,拭去了他眼角的一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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