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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上去。
祝政還未走到榻前,便能
到常歌的狀態很差。他被幾
被子擁著,卻依舊冷得
發紫。此情此景,讓他恍然回到幾年前、
州之戰後常歌墜馬昏
那次。他伸出右手,探了探常歌的額,這溫度,冷得他指尖一刺。
祝政方才在風雪中吹了許久,身子已算不上有多溫熱。但他方才伸手一探,祝政的體溫和眼下常歌的體溫一比,卻是燙的驚人。
祝政望著他,難以想象常歌現下在受著何等的霜寒折磨。
常歌在寒冷冰潭之中掙扎,只覺額上一溫,模糊睜開了眼睛。他一見眼前是祝政,立即蹙緊了滿是寒霜的眉頭,他全然不理祝政,只撐著氣力對一旁訥訥的祝如歌說:“你……將他……”祝如歌眼中滿是不解和惶恐,他看看常歌,又看看一側的祝政,不知所措。
祝政低著頭,垂著眼簾:“如歌,你先出去。”
“我不!”祝如歌別的不懂,但現下將軍如此,他是斷然不敢再度離身了。
祝政轉念說道:“你去打盆熱水。”祝如歌有些半信半疑地望向祝政,似乎在糾結要不要聽他吩咐。
“快去。”祝政催促道。
祝如歌這才帶著些糾結往主帳外走去。
祝政聽他走遠,這才拿了左手的泥陶小瓶,還未掀開子,這泥陶小瓶卻被常歌一把奪走。
“你!”祝政一時心急,立即命令道,“還給我。”常歌冷眼望著他:“這是你的東西麼?為何叫‘還’?”祝政見他面蒼白,心急如焚,急切說:“別鬧!”
“鬧?”常歌難以置信地重複了這個字,他無法相信,祝政居然是這麼定義他的抗拒。強撐著奪了藥瓶、又接連說話,讓常歌止不住地咳嗽起來。咳嗽中,盡是帶著寒氣的腔音。
祝政聽著他咳音入肺、吐納不暢,一時心急,上前便要搶這泥陶小瓶,卻被一柄短刀抵住了口。
常歌奮力著氣,從連串的深咳中擠出短暫的幾個字:“你……你走!”祝政不躲不閃,正面
上常歌的刀尖,平靜道:“我不走。把藥瓶給我。”常歌左手將藥瓶往身後藏去,右手短刀仍抵住祝政
口,不讓他上前。他快要抑不住自心發出的寒
,這侵骨寒冷帶著他不住顫抖,連帶著短刀都跟著輕輕顫動起來。
祝政又上前了一步,直得常歌退得靠在了牆上。常歌的右手不住顫抖,他視線
濛,幾乎要看不清祝政的面龐。趁著還有些許力氣,常歌只想快些
退祝政。
常歌又試著開了口,卻只喊出些毫無中氣的虛弱聲音。他的音也帶著些徹骨的冰冷,雖竭盡心力,卻只吐出了兩個字:“你……滾!”祝政昂首,堅定答道:“我不滾。”他見常歌著實抖得厲害,還以為是憤恨攻心所致。祝政定了定心緒,平靜說道:“你昨
服過燧焰蠱毒,今
不可再服。”常歌輕咳一聲,說:“不用你管。”祝政皺著眉頭橫掃了他一眼。他不再多同常歌言語糾纏,上前便要往常歌身後奪泥陶小瓶。
祝政上前的動作極快,讓已凍得木然的常歌本來不及反應。常歌右手橫舉著的短刀利刃,輕輕刺入了祝政前
。
祝政依舊不躲不閃,似乎這傷全然沒在自己身上。這淺淺的刺傷驚著了常歌,嚇得他霎時丟了短刀,想呵斥,卻帶出了幾聲冷咳。
常歌強抑了咳嗽,奮力說:“你……你瘋了!”
“早瘋了。”祝政簡短答道。
他不管不顧,一把抓出常歌藏著的右手,強行從他手中摳出了泥陶小瓶,掀了子便倒了一顆服下。
“不!”常歌渾身虛弱,見祝政手快,毫不猶豫便服了燧焰蠱毒,下意識地喊出了聲。他心中翻騰,這毒烈火焚心,他……並不想讓祝政服用。
祝政將泥陶小瓶往榻邊的空地一放,決絕地說:“你恨我吧。我不會滾的。”他坐在
邊,將常歌身上半掩的被子一掀,單手將他拉入自己懷中。
常歌在他口掙扎,極力想掰開祝政,卻被對方摟的更死。他回身以肘推開祝政,未料到卻摸了滿手的血。
是他口的傷。是方才他
上常歌的短刀所受的傷。
是他即便被刺入口也不躲不避,執意要替常歌受苦留下的痕跡。
一時之間,愛慕、恨意、糾結、悔恨糾纏在一起,徹底壓垮了常歌。他失了勁力反抗,側靠著祝政的懷抱,憤恨地偏過了臉。
他再也不想多說一句。
*祝政環抱著他,到自己一點一點化開冰冷的常歌、一點一點將他拉出寒冷的深潭。但常歌緊繃的身子上卻盡是抗拒和不忿。他就像一張滿弓,下一刻就要弓弦崩斷。
“此非輕浮。”祝政在他耳畔寬道,“你別覺得屈辱。”祝政的聲音中是從未有過的柔和,他抬起右手,輕輕
了常歌的發。這帶著些安撫寵溺的動作卻被常歌一手擋開。
他只好暫時按下了心頭的千萬思緒,不多言語。他斂了一切神思、收了一切動作,只安靜擁著常歌,以免再將已然窩火的將軍再次怒。
常歌的寒幫他化去了體內的焚心灼熱,而祝政的暖幫常歌緩釋了徹骨冰寒。
二人似乎只擁有彼此,在冬勁吹的風雪中,只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