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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他手中,將沉沙戟丟了進來,又狠狠關上石門。關門前,常歌彷彿在一片痛苦和混亂失神中,聽到他說:“別再回來。”別再回來。

常歌怔怔望著這扇完全闔上的石門。臉上的傷口仍帶著火辣辣的疼,觸碰到,像是有銀針在皮膚上跳舞。

他想起手中的錦囊,拉開是一些藥品和……一小片鐵面具。他摸了摸這片面具。是自己高的鼻子、是自己深邃的眉目輪廓。

常歌咬牙,一把將錦囊狠狠地擲在地上。

祝政……居然是早有預謀的。提前打好了貼合常歌面容的面具、提前備好了燒傷藥膏。他方才還在心中說服自己,也許是一時情急、也許是一時衝動、也許他……也不想的。

然而這錦囊卻像一把真實的劍,死死地在了常歌的心上。

他一拳打在甬道石壁上,接著又是第二拳、第三拳……方才的不捨、惘盡數被憤恨壓制。堅硬的石牆擂著常歌的掌骨,悶悶的挫痛也讓他不管不顧,似乎手上越痛楚、他反而能好受一些。

常歌終於打累了。緩緩收了手,卻到那股憤怒又升騰起來,對著石壁狠命一踢。他被石壁挫傷了腳,鑽心的疼讓他不自覺地歪了身子,靠著石壁,時而悲,時而笑。

“待歌平定涼州亂,予為將軍卸戰甲。”臨行前的一語。

現在回想起來,這“卸戰甲”的含義,常歌理解的全然不同。至少,不會是凱旋收押、天牢鴆酒、地牢燙傷中的任何一項。

此前,常歌只以為是他越來越不懂他的王,只能看著他在朝堂謀略、權謀心計中一步一步沉溺,從溫柔的少年一點一點黯淡、又逐漸變得陰晴不定。

然而現在回想起來,他們相識十幾年來,一人在血戰沙場、以命崢嶸;另一人卻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原來,認真的,自始至終只有常歌一人罷了。

常歌在地上摸摸索索,又摸到了那個錦囊,他想將這錦囊撕毀,想將它碎,想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洩在這一個小小錦囊之上。然而常歌摸了摸這帶著悉香味的錦囊,還是將它系在了間。

他撿起沉沙戟,終於開始摸索著甬道石壁,緩緩順著往外走。臉上的針刺痛楚不知是退去還是習慣了,方才被這痛楚泯滅的官開始一點點恢復。

他的手背上有涼涼的觸

常歌停住腳步,摸了摸這觸。像是水,又像是傷心的淚。他甚至都沒注意到這是什麼時候留在手背上的。

剛才……自己哭了麼?常歌緩緩挪了步子,快速思索。

方才,他痛楚、他悲傷,疼痛中他看到了他的王背光站在一片陰影之中。他看到了父親。看到了父親走的那天漆黑的夜、和鵝般的雪。

但他沒哭。常家人,從不因痛楚而哭,這是沒出息。

常歌又摸了摸那片冰涼的觸,至少,這不是他自己的淚。

這道石道很長很長,長到常歌已記不清走了多久。他在路上歇息了幾次,還從錦囊中摸索出了些許乾糧吃了。

待他從甬道中走出,再見天時,大周朝的天已經變了。

現在是魏國的天。

他在終南山附近找到了一處茶肆,這才知道,周天子已然身殞兵變當晚。

常歌的手捏住了錦囊,他的指節發白,堅硬的鐵片幾要嵌入指中。

常歌在一段悱惻惶惑的回憶中愣了神,祝政的指尖已經觸上了那片鐵面。

他以白皙如玉的指尖輕輕勾畫常歌好看的輪廓,虛虛地臨摹著他深邃的目、靈俊的眉。他摸上了鐵面冰冷的邊,指尖的觸帶的常歌陡然一震。

“……不!”常歌從回憶中醒神,立即短促地反對。

祝政已然揭下了這片鐵面。

一片極小的火焰紅雲飛於眼下,像振翅的鳥、又像羞紅的頰。這痕不大,還帶著些靈動的面紋韻味。

祝政望著這片自己親手留下的痕跡,有些情不自地想要觸碰。

常歌一把打開他的手。

常歌冷眼望著他,聲音中全是冰冷:“先生這是在欣賞自己的傑作麼。”祝政捏緊了拳,出賣了自己心中的鬱結、思緒、猶豫。終而,他還是鬆開了拳。

祝政低著頭,低聲問:“你是因為這片傷痕恨我麼?”

“不。”常歌漠然否認道,“是因為傷心。”祝政忽然回身,了懷仁劍在炭火上灼燒。他幾步走至常歌面前,將劍柄遞給常歌,說:“你燙回來吧,或者,現在刺穿我的心。”常歌咬牙接了劍柄,劍刃正放在祝政臉旁:“祝政,你是以為,我不敢麼?”

“無關敢不敢,這是我自願的。”他坐在前,閉上眼睛,等待著懷仁劍,或是燙傷臉頰、或是一劍穿心。

祝政斜斜的坐著,爍爍的燭光在他冷玉般的面龐上跳動,勾勒出他清冷的輪廓。

常歌望著這充滿愁緒和剛毅的眉、望著他纖長的睫、望著他玉雕般的面龐,望著他亂了的青絲。望著三年來魂牽夢繞,從未想過還能再見到的面龐。

常歌有些情不自地伸出左手,想摸摸這白玉般的面龐、想撥動他顫抖的睫。

懷仁劍“哐當”一聲丟在了地上,這聲響驚地祝政睜開了眼。

“我不如先生狠。”常歌說著,側過了臉,不看祝政,燭光在他的輪廓上投下些鬱結。

“我只想讓你活著。”祝政低低地說了一聲。常歌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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