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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歌仍握著他的左手,望著他一臉的愁緒,心中是忍不住的思緒翻湧。

作者有話要說:[1]此處傷痕來源見第08章《一擒》第34章彩雲次清晨。

祝政經過一夜悠長的痛楚之後,終於來了清出。

他悠然睜開眼睛,卻見常歌仍捏著自己的左手,伏在沿上睡著了。出晨給常歌的側臉鍍上一層金絨光,他在睡夢之中,全然沒了平裡的暴戾氣息,好似還是當初那個天真和颯兼具的、一如林間朝陽的少年郎。

他想過會是誰能夠來解救他,想過姜懷仁、想過司徒空、想過陸陣雲,獨獨沒有想到會是他。

是常歌,是他朝思暮想的常歌。在他失望、痛楚、絕望,以為就要夭在這滇南山林之中時,他夜馳騁三千餘里地,拯救了他。

他不知常歌是如何得了消息、如何趕來這極遠之地、又是如何拋下了軍營不管不顧,只為了他、祝政。

這次,對於這份心思,恐怕常歌再也無可抵賴、再也難以虛與委蛇。

時隔十幾年,祝政終於伸出手,再度常歌溫而柔軟的發。

這一,卻讓常歌抖了抖睫,悠然從睡夢中轉醒。他一臉懵懂茫然,坐著輕眼睛,像只茫的兔。

祝政心中一暖,笑道:“將軍沒睡醒?”常歌仍維持著懵然姿勢,低聲回了一句:“將軍睡麻了。現下動不了。”他依舊跪坐在邊,左手緩緩地著眼睛。常歌輕輕挽起了袖子,晨光打在他白皙的小臂上,暖金的光芒沿著他結實的手臂線條躍動。

常歌高高束起的髮絲隨之盪來盪去,像滇南的暖風,直撲入祝政心中。

他的常歌,為何總是撥的如此渾然天成。

祝政望著這隻懵懂的兔,右手猛然將他一拉。決絕的力道直接將常歌帶入祝政懷中,他的右手就勢攬上了常歌的

十幾年來的思緒翻騰盡數糅雜在這一個複雜的吻之間。他帶著些蠻橫霸道地親吻、輕咬,心臟好似要鼓譟出膛。常歌下意識的反抗動作,很快就被祝政擁住壓制、又以柔情化開。

祝政已不管不顧,腦中已全然來不及思索此處是何地、下一刻會不會有人直接自門口進入,他現在只想攬住常歌,只想釋放自己的情緒和愛慕。

這吻帶著些十幾年來的苦澀心碎,又帶著些初嘗喜樂的酸甜懵懂,祝政到二人的氣息、纏綿、繾綣都好似被放大一般,充斥在耳邊、又悱惻在一起。

他的心情如狂風般喧囂,又轉向了藍月河的旎恬靜。

他想起了那出雪山旁邊的彩雲,想起了化開雲霞的滇南暖風。

繾綣的情思盡數傾訴,他終於、有些戀戀不捨地鬆開了常歌。

祝政輕輕地擁著懷中朝思暮想的人,嗅著他摯愛的林間朝陽氣息,好似懷中是什麼易碎的珍寶。他低聲說道:“你來了。居然是你。真的是你。”*常歌下意識想把自己從祝政身上掰下來,他胳膊卻將自己箍得死死的。更讓常歌惱的是,他越掙,祝政對這抗爭反而有些樂在其中的意思,欺負的更起勁。

常歌一面與這陡然耍起氓的人鬥著,心中卻有一隅冒出了些古怪的想法:原來祝政的懷抱是這種受。祝政帶著一種清冽的香,像林間的清泉、又像荷尖初。常歌伏在他心口,周身盡是這令他心悸又令他心悅的味道。

祝政終於收了些力道。趁著他愣神的片刻,常歌立即將他一推,坐起了身,半是驚訝半是嗔怒地說:“你神志還清楚麼?知道我是誰麼?”

“知道。”祝政毫不猶豫地答:“你是常歌,你是我大周的玉面將軍,常歌。”這本不是個問句。誰料祝政毫不猶豫地答了,反而臊的他有些說不下去。

為所為。常歌看著眼前的祝政,他還是同以前一樣,為所為。常歌馳騁千里,水都沒顧著喝一口得來了這極遠之地,掏心掏肺的對他好、為他刮骨療毒。結果等來了這沒由頭的輕薄舉動。

“上一次是一時衝動,這次不是。”祝政想說:這次他完全清醒。

常歌問道:“上一次?”常歌倒沒想過祝政是個什麼坐懷不亂、片葉不沾身之人,那是和尚,不是王上。只是他陡然承認此前的經歷,讓常歌莫名其妙地躥出無名火來。

祝政自知失言,二人一時瞪眼,氣氛尷尬。

常歌本帶著心頭的一簇悶火,想找祝政理論幾句,然而他想了想,無論是“和誰”還是“何時”都問不出口。這事兒,說起來也與常歌無關。

他打算饒過祝政這一遭,權當被貓了一口,抬腳便要走。

“將軍別走。”祝政喚他,常歌止了步子。

祝政看著他氣的緊繃的肩,在心中思索著:方才一時沒忍住,這下是不是真惹火了這塊爆炭。

他得給這塊爆炭滅滅火。

祝政換了語氣,低聲賣慘:“將軍昨下刀太狠,拉得先生現在都疼。”常歌訝然。他想起昨裡祝政胳膊上的傷口,又想起鬱林一役時自己左臂上留下的刮骨療毒傷痕。若說不疼,是假的。

祝政仔細觀察著他的反應,似乎有些轉圜餘地,於是接著輕聲說:“傷口還在,將軍卻不管了……”聽他出言攀扯自己,常歌立即回身,幾步上前,轉而將祝政左手衣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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