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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歌,你當細細問過的。不該不由分說。”常歌聞言頗為不理解:“先生如何得知我沒有細細問過?又如何得知我不由分說將他殺了?難道在先生眼中,我一直是這麼一個不由分說濫殺無辜的人麼?”

“……不……”祝政慌忙想辯解。

常歌望了一眼眼前的祝政,彷彿又看到了以前陰晴不定的王。彷彿昨苦楚掙扎的他、今清晨不由分說強吻的他都只是夢而已,而現在沉著臉質問的他才是冰冷的真實。

他騰地一聲站起,低聲說:“我未曾料到,你也會怪我。看來今穎王所說,恰如其分。”最`新`沷`怖`網www.xiaohuks.com最`新`沷`怖`網www.xiaohuks.com祝政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悲涼,他強抑著情緒,問道:“我對你如何、怪不怪你,你真不知麼?”常歌冷言道:“不知。我還以為我懂你,現下才發現,我真的,從未懂過你。”祝政剛要開口辯解,卻發現常歌陡然捂住心口,面霎時變得冷白,腳下一軟,竟蜷縮在角顫抖起來。

狂亂中,常歌滿腦都是穎王那句“先讓你放鬆警惕,又趁著你在滇南將你毒害,再將此事推給我滇南”。

起初,常歌對這句話,是一個字也不信的。

“常歌!”祝政立即起身,卻無端癱坐在原地,他依舊掙著向前,伸了右手便要去拉常歌。

常歌的手臂,如同寒冰沉鐵一般冰冷。他蜷縮著,顫抖的不能自已。既是如此,常歌還是用足了力氣,一把打開了祝政的手,問:“你……你下了什麼?”祝政一臉愕然:“我什麼都沒做。”片刻之間,常歌的面已近霜白,紅也失了顏,他的刀眉上也結了霜粒、周身散著森森的寒氣。

常歌哆嗦著,咬牙斷續以氣音吐著字,說道:“我……不遠千里……你卻……”他怒視著祝政,右眼滑落了一滴熱淚。這滴眼淚將將落下,卻在頰上結成冰霜。

常歌周身的寒冷彷彿一直刺入心中、深入骨髓,涼了他的一腔熱情、涼了他繾綣的夢。他以手摳著祝政的沿,摸索著沉沙戟硬生生站了起來,丟下一句冰冷的話便奪門而去。

祝政被他這句話深深傷到,呆坐了許久,想起身卻全身痠軟,再也使不上力,腦海中只不住想著、念著常歌臨走前的那句話——“先生,對我可真好。”第37章冰魂滇南。

茶山。

出了白水河沒多久,道路兩側是一片起伏的小丘陵,山坡上破開了層層疊疊的梯田,用以種茶。冬晴空高,更襯的綿亙無垠的茶梯田靜謐旎。

一片老葉上還帶著些晨,滇南的頭和煦,還未來得及將晨曬乾。一位紅白棉衣衫的女子順手,將這片含老葉摘下。她信手抹了一把頸間的汗,回首望了望簍中幾乎要滿的老葉。

現下時節不好,有些老葉,已是不錯了。

她抬頭望了望頭,已快要到晌午了,想來也是時間為阿大備下茶飯了。

這位少數族裔少女自梯田中向著大路走去,她一身白衣褲、紅棉馬甲,頭上戴著白絨鑲邊的頭帕,頭巾上留著一道蘇垂在左側。行走時,這蘇便跟著左右躍動,顯得甚是活潑好看。

她快要走至大路上時,卻見面前的一行茶樹忽然塌下了一片,少女立即警醒,問道:“什麼人?撞壞了我家的茶樹,可是要賠的!”見來人許久未回答,她捏了手中的採摘鋏,大著膽子往前行了幾步,迫近了那行茶樹。

是一個滿身冰霜之人!

此人蜷縮在路旁,全身正在止不住的哆嗦,壓倒了一大片茶樹。他一身黑衣、周身已然結滿了冰霜,帶著周身的茶樹均凝上了細細的碎冰。他高高束著馬尾,配著一小片鐵面。樣貌雖然靈俊清秀,但面上滿是痛苦之

採茶少女捏著採摘鋏,試探問道:“你是誰?你……你怎麼了?”見此人滿面苦痛、無暇回答,還不住顫抖,顯得頗為寒冷。少女心下生疑,滇南風和麗,自己僅一件單衣即可禦寒,此人看著身強體健,為何卻凍成這般?

不過……無論如何,茶樹壓壞了,還是要賠的。

少女這麼想著,開口朝著阿大摘茶的方向大喊著:“阿大——快來——這裡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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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南。

藍月山莊。

莊盈含笑盈盈走進來的時候,祝政正失魂落魄地試圖起身。她嬌笑道:“別白費勁了,你起不來的。過幾個時辰便好了。”祝政將她一瞪,口起伏的盡是怒氣,他問道:“是……你?”莊盈無辜地擺了擺手:“可不是我。皂莢昨便換好了,本是讓你今晚失了勁力潛心休息。誰知你見著了心上人,大清早便想起來沐浴了而已。”

“我是問常歌!”祝政甚少失控,罕見地朝她發了脾氣。

莊盈搖了搖頭:“這也不是我。上午的酒,我同他一起吃的。中午的酒,你同他一起吃的。倘若有問題,我們為何並未毒發。”祝政愣了一刻,似乎是被她說服了,而後才注意到其中的破綻,他立即追問道:“是不是這兩種酒,不能一起吃?”莊盈笑了笑,問道:“先生可曾聽過我滇南的冰魂蠱毒?這種蠱毒,向來是散於兩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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