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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情形,現在想來也不過幾年而已。南陽被大魏平定,豫州自立,滇南一直強調自立,州徹底脫了與荊州的連縱盟約,廬陵併入吳國,泱泱荊州竟然被蠶食了小半。

一陣輕而悉的咳嗽聲自門外傳來,甘信忠對這串腳步聲、咳嗽聲都極為悉,未等此人進門,他便主動開口道:“丞相,您身體不好,什麼事兒說一聲我便自行上門去了,不必丞相親自跑一趟。”梅和察剛剛進門,正聽著甘信忠這一番話,說:“我這一把老骨頭,再不動動,那是真的要不行了。”甘信忠上前幾步,輕輕攙了荊州丞相梅和察。梅和察一進門,目光便落在正中這張“荊州全圖”上,輕嘆了口氣:“信忠啊,還在懷念浩志麼。”甘信忠攙他往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垂頭道:“老師一身正氣,為平謀逆,不幸被害,我荊州折一雄翼矣。”梅和察搖了搖頭:“司徒鏡要反,倘使再讓浩志魂歸、再擇一次,他還是會選擇勒馬北上,力阻胞弟。”甘信忠認同道:“老師戎馬一生,死於恪守大義,確是老師本。”梅和察懷道:“倘若浩志在世,世子有人鉗制、也不至於如此胡來。”甘信忠立即皺眉,問:“可是世子又惹出什麼禍事了麼?”梅和察嘆氣道:“自從玄妙觀的道長預言,需世子馭馬邀山河先生出山開始,他便自覺挫了自尊、恨毒了先生。之前殿上刻意刁難,居然指了一名女閭陪同先生。先生不忍,收買了這名苦命女子,誰知這女子竟是池盛刻意下的圈套。這苦命女子此前只賣藝不賣身,仍是處子。世子次著人驗了身子,然大怒,著人打死了這名無辜女子,又隨意找了和戰的藉口,將先生派出到滇南去了。”

“荒謬!堂堂荊州世子,居然行此荒唐之事。”大將軍甘信忠聽完這亂七八糟的一串事情,面厭惡神,不知是厭惡宮中牽扯女閭、抑或是厭惡世子意圖強汙高潔名士、又或者是同情這名無辜慘死的女子。

這厭惡之情在他心中翻騰許久,甘信忠花了極大的努力,終而將這股莫名厭惡壓制了下去。他開口問道:“滇南之地,巫蠱之事眾多,先生一介文臣,萬一遇難該當如何?”梅和察嘆氣道:“正是。”

“那先生現下所在何處?仍安康否?”梅和察憂心道:“此次來找將軍,所為正是此事。先生被軟在藍月山莊,身中蠱毒。我本想著陣雲或匡正至滇南一趟,思來索去,自覺此次將先生得罪甚深,兩位尋常將領前去,恐體現不了我荊州的愧疚之情。”甘信忠當即明瞭梅和察的來意。他行禮道:“但憑丞相吩咐。”梅和察咳了兩聲,說:“事不宜遲,將軍快些動身吧。你再帶上世清,我怕滇穎王再與你斡旋,世清機,可支招一二。”

“是!”作者有話要說:[1]出自《莊子·知北遊》第39章思歸一輪皎月。

常歌渾渾噩噩躺了兩,這才到身上無論是燧焰蠱毒還是冰魂蠱毒都暫時壓制了下去,現下站在滇南夜風之中,仰頭望著這一輪明月。

“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常川飄向天邊的一言又在這滇南的寒夜中冒了出來。

起先,常歌只以為父親是想敲打,以免兵權在手有謀逆之想。現下重新回想起來,方才體會出父親的弦外之音。

君臣有別,言行舉止不可逾矩。

王心太沉,百轉千回亦只傷己。

張知隱心下擔憂冰魂蠱毒,帶了常歌的紅將袍披風,輕輕為他披上。

他們今拜別了茶農、百般致謝,又購了不少滇南茶餅做伴手物品,打算明出發,離開這片極遠之地。

常歌順手緊了緊披風,半是不捨半是傷懷地望著滇南的朗月、滇南的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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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霜冷月靜掛空中,夜風吹散了四周繾綣的雲。

祝政滿目傷懷,立於窗前,抬頭望著同一輪清冷朗月。

滇穎王自常歌走後,便離了藍月山莊,臨走前,還特意將祝政銬於房中。他無暇顧及自身,隻掛心常歌的身體,以至於茶飯不思。

直到前兩,祝政終於收到了“已服,安”的回信。

祝政望著空中朗月稀星。

不知此事常歌所在何方、所慮何事。他的思慮,又是否與自己有關。

亦不知……此次一別,不知再見卻又是何時何方;不知這誤解是否還能再解。

他忽然對自己心生厭惡。口口聲聲要護好常歌,卻堵不住朝野彈劾;明明常歌功勳累累、戎馬歸來,卻攔不住聯名誅伐。

臥薪嚐膽三年間,只為常歌不再戎馬廝殺、如臨深淵。然而他走的每一步棋,都無可避免的在傷害常歌,包括建平的巨箭、包括滇南的冰魂。

會不會,他命殞於三年前的宮城兵變,常歌過的,會比現在更好。

兵變那天,狠命疾雨將他從頭淋到了腳。他淋著瓢潑大雨,卻沒能讓自己更清楚一些。他躲在曾和常歌一起躲過的山中,心神崩潰的過了三天。

他不太記得那三天如何過得,再憶起,只知道當時自己縮在山中,滿心滿腦都是靈俊颯的常歌。是常歌的笑、常歌的開朗、常歌和自己的點點滴滴撐著祝政,捱過了那三天。若沒有他,祝政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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