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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未發。

“對了,方才……殿內是有爭吵麼?”常歌不解問道,“方才,在夢中,聽到了爭吵聲,但不甚真切,還聽到了……”常歌抿了抿嘴,說出了那個牽動自己心緒的名字:“還聽到了……父帥,常川的名字。”祝政猛然抬頭望了他一眼,問:“你聽到了些什麼?”

…方才聽到了什麼……

常歌皺著眉頭,開始費力回想。方才半夢半醒之間,只聽得隻言片語。現下他大夢醒來、努力回想,卻無論如何也再想不起來了。

一連串回想牽地他額角悶疼,然而朦朧的夢境卻如指間水,倏忽過隙、再也追尋不得。

常歌終而放棄,搖了搖頭說:“記不起來了。”祝政像是如釋重負,又沉入了一貫的冷靜漠然神之中。

“不過……應當是聽到了‘常川’二字……”常歌皺著眉頭,歪著頭回想道,“也正因如此,臣方才醒來的……”常歌后面說了些什麼,他已再聽不到了。

一陣下沉之力將祝政向著深潭中扯去,祝政幾乎難以呼、更無法開口言說。

他快要溺斃。

面前站著的,是青年常歌。

常歌高眉深目,正一臉失望地看著祝政,聲音似乎透過水波,顯得頗為怪異。

“是你賜死的常川。”

“你讓我噁心。”常歌冷眼望著他,目光好似要穿透祝政的心。

他想說話,想辯解。

卻無法張口。

祝政在深潭之中掙扎,他將手向常歌的方向伸去,卻擋不住無底的深淵。

陡然的窒息受將祝政從回憶的深潭之中拉起,他帶著一腔悵惘醒來,呆坐在建平城太守府書齋之中。

方才,他伏在一堆竹簡書卷之上,不慎睡去了。連的翻閱蠱毒書籍,著實讓他的身體有些透支。

祝政活動了身體,下意識望了望書齋的陳設。

四周悉的景緻陳設,讓他想起上次來這裡,還是常歌二擒祝政。

那時,祝政佯做中了軟筋散,誆得常歌喂他吃了好幾盅酒。

那時,二人之間,只留著淺淺的舊恨,還並未有深深的隔閡。

夢中的記憶無比真實,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左側袖袋,觸到了一枚金玉酥。

備著就好。

祝政心口的重負,似乎舒緩了些許。

******

長河峽谷,江上月明。

過了九畹溪,南岸終於有一片淺灘。荊州人風雅,沿河植了一片竹林,遙望北岸獅子巖。

一位釣客穿蓑戴笠,坐在船頭,聽這風過穿林之聲。

水鬼頻發,時節又不好。平裡滿目的夜釣漁火,今竟獨獨勝了他一盞。已近深冬,往裡兩岸不住的猿聲也止了躁動。

大江之中,只孤孤地留了個月影。

一艘吃水極深的連船自正中破開月影,攪得江面一陣漣漪,這細微的漣漪一波連著一波漾開,至釣客的船已推波助瀾成不小的

水中傳來幾聲沉悶之聲,這悉的水鬼鑿船聲響讓釣客皺了眉頭。

滿載的黑連船並未撐上多久就在江中傾倒,片刻之間就被江水沒。

江面再度恢復平靜,只孤孤地留了個月影。

釣客平靜地收了釣竿,望了一眼一無所獲的簍。

連年征戰、水鬼頻發,眼下連糧草都要去夷陵各郡縣強奪,如此亂世,荊州主也不放棄殺伐之事。他摘下斗笠,重重地嘆了口氣,將江心漁船向著九畹溪搖去。

一無所獲,又近年關。今,實不知如何同老待。

******

荊州。

大江南岸山林。

九畹溪確實是進入西陵峽前的最後一片淺灘,適於紮營。到達首,張知隱便著人在馬鞍山紮了個不大的臨時軍營,留了些許人馬裝作忙碌的樣子。

翻過馬鞍山,便是層層如梯的梯兒巖,再往前是上七下八嶺子。當地人說,此處險峰凌厲、七峰八壑,因而得了“上七下八”的土名。

過了看似無路可走的上七下八嶺子,便是一條纖細山道,直通南岸最北的西門山和南岸東側的黑包山、白雲山,順著這二處山峰,可直搗和夷陵城隔水相望的鳴翠谷。

眼下,張知隱正坐在上七下八嶺子中的其中一個山谷裡,安靜聽著周圍滿山的斑鳩聲聲。

他面前正是一條纖細山道,當地人稱為龍咀山道。也正是藉著這條山道,上下出擊、左右騷擾,直擾得輜重船沒多少能到夷陵。只是西陵峽著實湍急,他也因此丟了幾名愛兵。

“報,將軍。荊州軍連夜偷運輜重,已被搗毀。”一名臉生的兵士急急地直山坡上順坡溜了下來,快步走到張知隱面前,口中喝道。

張知隱打了手勢,示意他低聲。他湊近這名兵士,問:“此番幾艘?”兵士立即降了聲音,悄聲彙報道:“一列連船,合計六艘,盡數搗毀。只是……輜重還在打撈,水過於湍急,約莫最多隻能回收個五成。”張知隱點了點頭,吩咐道:“你去和領隊的陳校尉說,勿要糾纏輜重,兵士命要緊。”這名臉生的兵士聞言,終而抬頭望了眼前的知隱將軍一眼。張知隱匿在山谷陰影之中,眼神裡卻爍爍跳動著點光,盡是秭歸明朗的月。

“快去,晚上冷。勿要讓將士再下江。”張知隱見他不動,立即吩咐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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